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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阳光明媚,我揉了揉眼睛,现在是何时辰了,叶子怎么也不来叫我,我慢慢张开眼睛,欲起身却见一男子,吓得立刻坐起。
“爱妃昨夜睡的可好?”郑王轻柔的问道。
我低头羞涩不已,竟起晚了,让他看了笑话,“谢王爷关心,昨夜安好。”我低声的回道,此时真想把叶子揪出来狠狠的说她一顿,为什么王爷来了也不通报一声,这可是婚后的第一天,竟让我如此出丑。
“那就好,来人!”郑王喊来两个丫鬟,“给王妃好好梳妆打扮一翻。”
我不解,平时都是叶子给我梳妆的,今日怎唤来两个新丫鬟,可是现在与他形如君子之交,不便多问,他或许看出我的心思,道:“稍后请爱妃随我入宫,向父皇母后请安。”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新婚第一天,怎么能不给公婆请安,即使是皇家,也不能少了此等礼节。
“一切遵听王爷安排。”我谦恭的说到,这三年,没少在周府学习女德。
“你叫我什么?”他问道,我疑惑,王爷,难到不对吗,通常平民夫妻之间称夫君、娘子,但在皇家是有尊卑礼仪的,他称我王妃,我称他王爷并没有错。我看看他,想找出答案。“哦,没事,爱妃梳妆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他起身离去。
我看他走后,连忙追问叶子怎么回事,她说是王爷不让她通报,并且一早就来了,守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我听完后努力回忆,自己没有做梦、说梦话吧,还好,梦见那个亭子时他还没来。
片刻一个出水芙蓉妆,配上青绿色蓝鸟绸衣,作为王妃,头上的首饰多了一倍多,虽然很沉,但我必须抬起颈脖,因为从今儿开始,我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做一个合格的郑王妃,走到门口,他看着我,温柔的眼神看得我有些羞涩,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一句“我准备好了”便过来拉着我的手,带我一同坐上娇子往皇宫方向而去。
“孩儿拜见父皇母后。”来到承阳殿,皇上和钟皇后早已正坐。
“拜见父皇母后。”我随郑王行礼,并敬茶。
“好好好。”钟皇后精神焕发,仪太端庄,大显皇后风范,“快来,到我这来。”
我走过去,钟皇后摸着我手,不断点头道:“周司徒教女有方,郑王妃谦逊有礼,端庄大方,才情一流,真是我嘉儿之福啊,哈哈哈。”
这钟皇后真是会说话,怪不得皇上这么宠爱她,“母后过奖了,乐琴日后必定好好服侍郑王,不辜负父皇母后的美意。”我温柔的说着,看了一眼郑王,他竟在那偷乐。
“好好好,来,母后也没有什么礼物相赠,此前你父皇赠与你烧焦琵琶,今个儿我将这金丝凤尾钗送与你。”说完从桌上的精致木盒中取出一次珠钗,形似凤凰,尾翼清晰可见,羽翼镶嵌点点绿宝石,眼睛一颗大绿宝石璀璨夺目,做工真叫一个绝。
“母后,此物贵重,乐琴不敢收。”我猜这应该是父皇赠与母亲的,普通女子何能配得上凤钗,我若是收了,岂不给郑王带来灾祸。
“无妨,就一个珠钗而已。”母后将凤钗放回木盒,交到我手,我甚慌不敢接。
“即是你母后心意,就拿着吧。”父皇在一旁说道,既然皇上发货了,我岂敢不尊,便收下,心想,希望不要被燕王借故而怀疑。
“六弟和六王妃都在呢,如此热闹怎不叫上我。”殿外进来一人,是燕王,他下朝不应回府吗,竟还留在皇宫,有何目的,他进来行礼之时我便退回到郑王身旁。
“恭喜六弟,六弟的艳福不浅啊,娶得六王妃这样的美妻。”燕王转过来对我和燕王说,我抬头看他一眼,却不想与他对视,他眼神还是那样咄咄逼人,我慌忙收回眼神低头,却注意到他将四方石之阳石挂于腰间外,这要是让风月楼、冥山幽谷的人发现,岂不招来杀身之祸,不行,我得提醒他,我虽不想与他再有牵连,但他是南唐大将军,掌兵权,有威严,南唐所有百姓都尊他为英雄,他若有事,南唐必有难。可怎么才能让他收起玉佩呢,我内心焦虑。
“父皇母后,没事孩儿带王妃就先行告退。”一旁郑王说到,父皇母后点头,郑王拉起我的手,示意退下,我随郑王走出殿门,可眼睛却一直盯着玉佩。
我们出来后,父皇也有要事离开,留下钟皇后和燕王在承阳殿。
燕王走到钟皇后身旁,竟毫不避讳的说道:“母后,经过去年与周国大战,我在朝中威望已经大涨,徐韫、冯延巳、萧俨、孙晟等老臣以及所有的将军、士兵都站在我这边,除了周司徒还没有明确表态,但他女儿嫁给六弟,想必也不会与我们为敌,此时正是撤换储君的最好时机啊。”
钟皇后站起来叹气道:“我何尝不想,但是你父皇在先皇面前立誓,兄终弟及,恐一时难以改变。”
这兄终弟及乃皇上在先皇灵前立誓,道我若死了,皇位传于弟弟李景遂,先皇在世时,发现李景遂更具政治头脑,本欲将皇位传于李景遂,可碍于李璟是长子,不可坏了规矩,不得以才立了长子,李璟这才坐上皇位,但是他心存愧疚,自知论才学、论治国之策皆比不上弟弟李景遂,为了缓解自己的愧疚之心,便许下这兄终弟及的誓言。
“平日里你跟父皇最为亲近,若不劝他改立儿臣,他日皇叔即位,岂不将江山交付于他人,将来你太后之位也再无机会。”燕王半恐吓半同情的说道。
“孩儿莫急,母后我会想办法的,你且小心行事,切勿对皇太弟动手,以免引起他人猜忌。”钟皇后嘱咐道。
燕王也知道,父皇在先皇面前立誓,又昭告天下,如果想改立,除非抓到皇叔的把柄,可是皇叔整日呆在宫中,替父皇批阅奏折,处理政务,显然已经掌管了大部分政权,自己只能从他身边的几个臣子动手,可是皇叔为人谨慎,廉政爱民,计谋又深,去年东南一带干旱,本想借机将皇叔拉下水,派十余万人进入周国边境抢购粮食以挑起两方战事,同时将都城赈灾粮食偷偷藏匿,没想皇叔善用贤人,将地方县官指派为钦差,从全国各地募集粮食赈灾,同时分散当地难民,化解了此次风波。目前以自己的能力,就算加上母后协助,大臣们暗中偏袒,一时还是无法扳倒他。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燕王身上的那块玉佩,他若知道此物就是传说中的四方石之一,必定会加快攻打周国,以夺回另一块,所以此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现在要如何才不让他那么张扬……
“爱妃?爱妃!”郑王见我深思,叫了几声没反应,便提高嗓门大喊。
“啊?怎么了?”我从刚才的思虑中走出来。
“我看你有些累了,不如带你去一个地方。”郑王说道。
“去一个地方?”我纳闷:“我,我们不回府吗?”
回府之后各回各房,我才有机会让人传信给燕王,若是不回,郑王一直在身边就没有机会了。
“府中竟是些无趣之人,井笼之地,爱妃也一定不愿整日守在那里。”郑王回道。
“王爷说的对,乐琴谢王爷体谅。”我口是心非的回道。
“嗯,我觉得你应该换个称呼,这个王爷听着实在变扭。”郑王思量着说道。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说郑王随性,果真如此。
“叫从嘉、嘉嘉,好像都不太好,还是叫夫君吧。”他本思量,说道夫君时立刻转头看着我,意思问我对此提议有何看法。
“夫……夫君?”我拗口的说道。
“娘子说着不习惯?”郑王拉着我的手说道。
“娘……娘子?”我更加拗口了。
“那就叫乐琴吧,还是这个亲近,直接。”可能他也感到有些尴尬了,于是改口。
“依王爷所言。”我说道,叫艺名很好,我听了十几年,已经很习惯了,若是叫我本名“蔷儿”反倒不习惯。
“叫我夫君!”郑王看着我,一本正经道。
“是,夫……夫君。”我无奈,只能遵从,难道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叫他“夫君”?真是幼稚,昨夜的美好印象一扫而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说的地方,只觉得的马车晃了起来,比方才颠簸了许多。
我拉开帘子,怎么来到了山间?我看看郑王,他得意的在一旁笑,我放下帘子,新婚第一天,想要玩什么花样。
“乐琴,下来吧!”郑王先下车出去看了看,片刻兴奋的向我招手,叶子扶着我下车,和郑王的贴身侍卫,我们四人向山间一小路走去,不远处,有一木屋,算不上豪华但是造型和布局不失情调。我指向小屋,看着郑王,意思是你说的地方就是这个?他微笑拉起我的手便向那屋跑去。
越过木桥,绕过廊道,门庭写着“钟隐别苑”,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躲避世俗而建的。他带我来到一间正厅,正厅清透明亮,越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小湖,正厅东西两侧各一偏房,我跟着他进到东门的房间,房间堆满了书籍,正前方摆放了一张紅漆木桌,上面的笔墨纸砚色泽鲜丽,应该是一直使用着的,我沿着书架走着,心中念道:还真不愧是传说文人雅士,竟然把书房搬到这等闲静之地,走到墙头,好似还有一道门,我指着此方位,看着郑王,意思问这里还有房间吗?可否一览。他微信,过来拉着我的手带我进去,我开始还想推脱,万一里面有什么秘密不便透露呢,但他似乎没有任何犹豫。
“哇,这么多画?都是你画的吗?”进了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许许多多的画,有宫廷宴乐的喜庆、有偏偏起舞的舞会、有老者垂钓的清闲,有深深绿林的幽静……好不惬意。
“想不想我也为你画一副。”他走到我身旁,一手搭在我肩上,这是再问我?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微笑了一下便向前仔细端量起每一幅画。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薰笼。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双鬟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画中一女子倚在床边凝望窗外,好不怜悯,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初回周府时,在房中望窗外的月色,想念师兄千尝的画面,竟然如出一辙,不禁脸色凝重,继而又向前走去。
“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细雨霏微,不放双眉时暂开。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画中满地红花,一女子在花中独舞,天空零星雨点,落在女子的脸上,如同泪水落下,或许她只有在梦中能与情郎相遇,读此诗看此画,我不有心中纠葛疼痛,我在梦中无数次呼唤着师兄,可他最终选择带着灵儿,远游他山,最爱的人和最好的妹妹,双双离我而去,我的舞又给能给谁看。
郑王过来扶我的手:“乐琴,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只是觉得王爷的诗直指人心,有所感悟罢了,王爷真是名不虚传,做得如此美妙诗词。”我边说着,边向前走去,害怕被他看穿心思。
“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又是女子独守空房的愁思凄苦,或许有了前两首的铺垫,我到不怎么感叹了。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雨云深绣户,未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好一个“魂迷春梦中”,都说郑王缠绵柳巷,连宴会上的女子都不放过,我内心实然伤感,虽然早已知他是这样,可他将次等心事写着画卷上,着实另我难看。我低头,回转,后面的不看也罢,看了只能更加难受,无非就是些思情、思春之诗,有何胆魄,与燕王比真是不无正业之徒,与千尝比更乃污浊之见。
我走出木屋,或许这里隐藏了他太多的****往事,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样的地方,我怕是不适合这里。刚出道廊道,背后响起了笛声,这曲子好不耳熟,我聆听片刻,仔细回想,这不是千尝师兄的《心悦言》吗?在周府的时候,父亲时长把我锁在闺房,是师兄从屋顶给我传输此曲,让我度过难耐的时光,我转过头,郑王正会心的吹着手中的玉笛,此玉笛不是千尝师兄的吗,怎么会在他手里,他们并无来往啊,可是他又如何会吹师兄的《心悦言》,师兄不是说这个曲子只为我一人而作吗,这一切如同迷雾一样,我傻傻的望着他,迷迷糊糊将他看成了千尝师兄,“师兄?”我迷离的喊了一声,立刻冲过去,抓着他的手臂说道:“怎么是你?”
“乐琴觉得不好听吗?”他放下笛子,曲调停下,郑王含情的看着我。
“好,好听。”我方回过神来,他是郑王,不是千尝,若是千尝,会温柔的唤我一声“师妹。”像保护受伤的鸟儿一样保护我,我慢慢放下自己失礼的双手。
“有一次经过周府,恰巧听到这首曲子,便偷学了来,你不会怪我吧。”郑王拉起我本欲放下的双手,轻声的问道。
原来如此,还好刚才没有出丑,不然真是羞大了。
“王爷的曲调欢快愉悦,叫人赏心悦目,乐琴很喜欢。”我回道,他含笑,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他的心如同一只跳跃的喜鹊,叼啄我,把我的心一点一点“吃掉”。
“你若喜欢,我便经常带你过来。”回府的路上,他揽着我说道,我靠在他肩上,点点头,内心却一直想着刚才那首曲子,千尝师兄的曲子,岂是人人都能学的会的,他和他难道早已相遇?为何他有一支和千尝师兄一模一样的笛子,想着此事,禁把燕王玉佩之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回到府,还未等进门,已有人来报:“王爷,燕王在庭堂等候多时。”“王兄,他来此作甚?”郑王说着,拍了一下脑袋,“对,对,乐琴,快随我一起去见王兄。”说着拉起来我就往里跑。
“何事,如此慌张?”我不解。
“让王兄就等了。”郑王还未进门,就喊道。
前厅中,燕王正坐在一旁喝茶,见到我们进来,连忙起身道:“无妨,我也是刚来,六弟和弟妹新婚燕儿,不怪我打扰便好。”
“哪里哪里,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快快请坐。”郑王招呼燕王坐下。
我也向前行礼:“燕王殿下。”低头仍间玉佩挂于腰间,便指道:“这——”
“乐琴莫急,王兄此来就是来归还玉佩与你的。”郑王连忙帮我解围,说完看着燕王。
“啊!呃!是啊,此前拾得一龙纹半月状玉佩,”说着从腰间解下玉佩,我看到玉佩很是激动,伸手便要去取,谁知他将手抬起,继续道:“听闻是六王妃之物,本想归还,可是你看这玉佩上刻有龙纹,一看便是皇家之物,想必是我道听途说,六王妃是周司徒之女,南唐第一宰相周司徒府中怎么会藏皇家玉佩呢?”
“你——”我望着玉佩,竟然无言以对,若认了,被皇上知晓,必回引来皇上对父亲的猜忌,而父亲从始至终根部不知道此物。
“其中定有误会。”郑王站起来解围,拉我到一边问:“你先莫急,此物若真是你的,我帮你要回。”我点点头,与郑王一起回身看着燕王,现在要怎么回燕王。
“是不是误会,还需要六王妃明示。”燕王拿着玉佩,看着我,心里必定在想,看你当着六弟的面要如何回答。
“这——燕王怕是误会了,我的确有一块形状相同的玉佩,但那只是普通民间女子的配饰,决不是燕王手中的龙纹玉佩。”我回道,不知道燕王会不会从我的话中得知他手中的玉佩还有一个孪生的阴石,怕是他会认为我在狡辩而已,说给郑王听的。
“哦!这么说我误会了,看来我得回去好好调查一番,既然不是六王妃的,那我便不多打扰。”说完,燕王起身离去,我连我跟在后面,道:“我送送殿下。”
燕王停住脚步,回身正站在我面前,道:“不劳烦六王妃,六弟告辞。”说完行礼,行礼间,他与我对视并细语:“以后我每天来见你一次。”我愣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追山去喊道:“玉佩即是皇家之物,应妥善保管。”燕王径直走远,我看着他的背影,风月楼和冥山幽谷的人此时怕是盯上他了。
“乐琴,此玉佩到底是不是你的,或者是周府的?”郑王走到我身边问道。
“这……”我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心想,他还是置身事外好。“并非我物,只是与我的相似罢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失陪。”说完我随叶子回房去。
走到门外隐约听到他问张浩:“那玉佩查的怎样了?”
“听闻王妃的确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但是在周国时不甚丢失,那时候燕王也曾偷偷潜入周国,且是燕王将王妃救出的。”
“这么说,这块玉佩极有可能是王妃的了。”
“这个……还不能肯定,或许正如王妃所说,不过形状相似罢了。”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你再好好查查,若是有机会,将玉佩……”说着郑王一手抓拳,张浩点头领会。
原来他已暗中调查此事,希望他不要卷入进来,我必须尽快处理此事,将玉佩转移,我边思虑边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