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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青春总是有人关怀,我等不到你鱼化鲲鹏那一天了。你好,再见。
最怕空气就这样突然的安静。我的香烟就这么叼在嘴边,我已经没有再吸一口的力气,我们四个人,包括鸡老九在内,全部都愣在那里,好像大家处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分分钟都要窒息着死去。
高薇薇说完这句话,刚才还发红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了,她也紧张,怎么能不紧张。我实在想不到,在我的印象中这么柔柔弱弱的女生,是不可能说这样的话,这样的处理一件事情的,不是那么的敢爱敢恨。可能是这么多年不见,人总在变。她此时此刻不像是我印象中那个,天天跟鲜于源黏在一起的那个高薇薇了。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确实就当着鲜于源的面,说她要结婚了,对象是谁,我不知道,想必鲜于源也不知道。看得出来,她下了很大的决心。众人沉默了许久,高薇薇看了我一眼,又对着已经完全懵了的鸡老九点了点头,转身就匆匆忙忙的离去了,她走路的样子有些踉跄,估计是今天被鲜于源吓得不轻,亦或者是她自己当面告诉了鲜于源她自己的婚讯,有些担心又有些紧张,不知道怎样,她可能是把自己也吓得不轻。
高薇薇的身影已经快要出离鲜于源的视线范围了,这时鲜于源才如梦初醒的对着那娇小的背影大声喊道:“不是!薇薇!你跟谁啊?!”很显然,高薇薇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喊了,逐渐的消失在了鲜于源的视线里。鲜于源就愣在原地,满头大汗,夏日的白天很长,长到八九点钟太阳才会下山。此时的落日余晖就洒落在他的脸上,把他额头上的汗珠映衬得闪闪发光,他的表情凌乱了。一会儿把眉头耷拉着,一会儿瞋目怒视着眼前的空气。
我丢掉了燃尽的香烟,看了一眼鸡老九:“鸡哥,没事儿的话你就先回去忙吧,我看着他,没事儿。”
鸡老九的脸色有些为难,苦苦道:“你…他…你看着他没事儿吧?别再给整这么一出啊。”
我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放心吧,我在呢,没事儿。”
鸡老九又忘了一眼愣在原地发呆的鲜于源,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道:“好,老三,你好好把他给看住了啊。我一会儿回去问问高薇薇啊。唉,你说她怎么就要结婚了呢?谁也不知道啊,什么时候不说,偏偏当着…当着面儿说,你说这不是闹呢么?”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拍了拍鸡老九的肩膀道:“好好好,鸡哥你先走一步。回去问问高薇薇,大家都是老同学,结婚这种事儿,你跟谁啊?对吧,总要说清楚啊,请帖喜糖得发一份儿吧。不然我可不掏腰包不赶礼哈。”
鸡老九的脸色也不好看,摇了摇头,拍了拍鲜于源的肩膀,默不作声的走了。旁晚时分的太阳,依旧挂在天空上耀武扬威的烘烤着大地,一层一层的热气从地面往上窜,让人好像是处在桑拿房里面难以忍受。我又掏出来香烟,递给鲜于源一根,他还在发愣,没有接。我见他这样,也没有说话,自己把烟叼起来点上,又拿下来,直接插到他的嘴里。
“抽吧,抽两口,解解乏,你站在那栏杆上那么老半天,也挺累的,难为你了。”我又给自己把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道。
“薇薇,薇薇…她干嘛结婚啊,结什么婚啊?!”鲜于源有些恼了,对着眼前炽热的空气呼喊道。
我个子没他高,我只能把手掌伸出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有些若无其事的说道:“你问我啊?男大当娶,女大当婚,有问题吗?”
鲜于源一个巴掌把我的手臂挥开,恶狠狠的道:“不是不是,我是说…哎呀!我是说!我说!XXX!靠!”他的那两道剑眉紧紧的蜷缩在了一起,好像是一道屏障,拦住了他额头上那些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的汗水珠子,他迈出去两步,一屁股就坐在一边的桥墩上,一口又一口的生猛的抽着烟。
我慢慢的靠了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他低着头,也不看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唉,你这么老半天,唱这么一出大戏,你就不饿吗?你不饿也行,那你就不热吗?”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两眼通红,就那么瞪着我,有一股特有的杀气扑面而来,我知道他想打人了,不对,是砍人:“你他娘的能不能少说两句?老子能不饿吗?老子身上汗水湿了又干好几遍了能不热吗?但是老子吃得下去吗?老子不想动!”
他终于是开口搭话了,我很欣慰啊:“你吃不下去啊?你吃不下去我吃得下去,走吧,老地方。我跟你说啊,这他们家老板娘的侄女儿长得也不错,挺干净的,不去看两眼可算是可惜了啊。”我说完,便站了起来等他。
他一个猛子也站了起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看着我:“你说你他娘的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老子这会儿真的!唉…唉!老子真的!”他说道一半,可能是气得说不出下文来了,就把烟头狠狠的砸在地上,指着我说:“老子有时候真的是想弄死你!你知道吗?你看看你特么那个德性!”
我咧开了嘴巴干笑了起来,把他指着我的手拨开,眯着我的小眼睛说道:“哎哎哎,这就对了嘛。你哪天不想弄死我?走走走,吃饭,吃饭,一会儿天都要黑了。”只要他开始接我的话,一切都好办了。虽然我不算是什么感情高手,也不是什么多情的浪子,我的身材和我的颜值不允许我去经历这些东西。但是嘛,被女人折腾得死去活来,这种感觉我是很清楚的,相信每个男人或多或少都是清楚的,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我想,我还算是过来人,我知道怎么开解他,即便开解不了他,我还可以选择灌醉他。论喝酒,他喝不过我。
我们就这么并着肩走着,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搭理谁。这可能是一种默契吧,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候真的不需要说很多,有时候是一个眼神,有时候只是一支烟,或者一杯酒就能整明白的感情。所以有时候真的觉得,男人之间的感情,实在比男女之间的爱情要简单得多,单纯得多,却又要深奥得多。
腿长的人,走路自然要快得多啊。很显然的,我和鲜于源的腿都很长,没多久我们就走到了那家酸菜鱼的馆子,这会儿正是饭点,馆子里稀稀拉拉也坐了两三桌人,或者是周围待业的年轻人,或者是工地上的民工,大家都****着上身,坐在那里喝着啤酒吃着东西。老板娘见是我们两个来了,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迎上来,就问:“来了啊?还是老样子吧?”
我若有其事把打手一挥,道:“今天有钱!先来一箱子啤酒,再整两个凉菜儿,煮上三斤鱼吧,要黑龙滩的生鲜货哈!”
老板娘被我的厚脸皮硬是逗笑了:“哟,今天张大作家发财了啊,这么有兴致哈。”说完,就招呼那位恬静的女孩子,她的侄女儿去给我们拿餐具。
我干笑了两声:“没有没有,再有两天就发这个月的稿费了,打打牙祭,打打牙祭嘛。”
我和鲜于源随便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那位小侄女儿有些怯生生的把碗筷杯子给我们拿了上来,我瞥了她一眼,虽然皮肤有些黑,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看的,有一种淡淡的很接地气的美感。我小声的对着鲜于源玩笑道:“唉,你看这个女孩子,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鲜于源也撇了一眼她,回头鄙夷的看着我说道:“妈的,你是不是丧尽天良啦?人家才多大一点儿?你这种人,简直是狼心狗肺啊。”
我悻悻的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道:“哎呀,生得好看,我才多看两眼嘛,又不是想干嘛,你以为我要干嘛啊?古人云,这个是食色性也,好看的东西谁不愿意多看她两眼嘛。”
鲜于源甩了我一个白眼,自顾自的起开了一瓶啤酒,倒上就喝了一杯:“老子现在什么不想管这些,没那个心情。”
我也起开了一瓶啤酒,倒上了却没有喝:“当年呢,我在你们学校来找你,我还提醒了你,别那么造,迟早要出事儿。你说这是不是你自己该的?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得认嘛,你说是不是嘛?”
鲜于源摸了一把他的小寸头,苦涩的说道:“当时太小,不懂事。是我对不起薇薇。我对不起她。”说完,又是喝了满满的一大杯。
我也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自作孽不可活,现在还能怎么办。我估计着人家薇薇也是想开了,也没有说怎么对你恨得个死去活来的,人家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好好的计划未来。能找个不错的人嫁出去,后面的日子能过得好,不就挺不错了吗?你难道还不想她能好好的过啊?”
鲜于源看了我一眼,吧嗒了一下嘴皮子:“我,我当然想她过得好,我也为她高兴。但是,我又……”
我接过了他的话茬子:“你又不希望她过得好是吧?很矛盾吧?”
鲜于源举起了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我很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但我又不希望她就这么嫁出去了。”
我笑了,对着他说道:“你说你是不是该?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你还想再发生点什么啊?我看你是没了旧情复燃的机会,自己想不开而已。没事儿!过两天说不定你自己就想得开了。”
鲜于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小心的问我:“当初赵柯走的时候,你不也是死去活来的吗?到再后来你也就不提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我愣了一下神,感觉心脏略微的在抽搐:“老子能跟你一样吗?当初是赵柯要走,我拉都拉不住。你是自己乱搞,才跟高薇薇分的手,跟我一样吗?”
鲜于源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切口,对,就是来挖掘我的痛苦:“当年你们俩也是挺不错了,就是后来……也是她的不对嘛。”
我赶紧摆了摆手,有些不赖烦的说道:“打住打住!别提她,你还是想想吧。人家高薇薇都说了要结婚了,都告诉你了。你总要表示点什么吧,是去赶礼吃饭送祝福,还是带上人去抢婚?”
鲜于源也笑了,终于是笑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抢婚?!你丫的以为我是李离那个丫头片子啊!”
我的心脏又是咯噔一下,仿佛是突然之间被铁棍由内而外的锤击了一下。对哦,这个小姑娘现在在干嘛,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可能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