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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薇啊,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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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深爱的人啊,你到底在哪里,不在这里,不在那里,在街角的洗脚房里。
  我安静的享受着正午那毒辣的太阳光,和周遭压抑的灼热的空气,周围四下里的人样子都很浮躁,浮躁的挥舞着蒲扇,浮躁的对着吱吱嘎嘎的电风扇吹着那透着热气的风。但我好想确实很享受这个时刻,这段时光。我很平静,我不浮躁。也许除了我,就还剩下另外一个不浮躁的人了吧。老板娘的侄女儿,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小店门口的长板凳上,懒懒的,盯着老树上一片又一片大大的,绿绿的叶子发呆,伸直了双腿,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就那样发着呆。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黑黑的,典型的山里人的痕迹,像极了当年我父亲在我印象中的那种肤色,勤恳实诚,却又精打细算,处处精明。
  我就那样安静的吃着午饭,安静的看着安静的发呆的小姑娘。她没有察觉,只是盯着树上那绿得发紫的叶子发着呆。小店里除了我,没有别的客人。只有老板娘吹着电风扇,老板从厨房里走出来,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喝着茶,摇着蒲扇,抽着三块钱一包的烟。
  小姑娘的脸庞有些微微的,淡淡的发红,肯定不是因为我的注目礼,因为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这是山里人特有的肤色,特有的脸色。我又想起了我的父亲,老实诚恳的父亲。曾经想让我好好的呆在祖祖辈辈生活的大山里,放着羊,插着秧,跟他一样,勤勤恳恳,精打细算的过一辈子,不富足,但愉快且是开心。后来他偶然的发现,确实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卖掉了羊,处理了地,抛弃了生活多年的大山,告别了土地里的爷爷,带着我,带着家,来了县城,来了陵州县城,我们就这样扎根在了北街。奈何,如何我也不是读书的料,青春期里无数次的跟父亲吵架,他想的是我未来有油条豆浆足矣,而我,那时要的是诗和远方。我曾天真的以为,我真的能够一辈子的诗和远方。我背着吉他,带着我的诗,我可以去浪迹天涯。他总说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但总是在我饿的时候,在我冷的时候,我不会饿死,我也不会冻死。因为他始终还是我的父亲。
  我看着小姑娘的脸,只是想起了我的父亲。确实,诚如是,我是有点想他了。我安静的吃着饭,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想念着土地里的父亲。
  时常想起,如若当初听了父亲的话,老老实实的念书,做好功课,老老实实的上大学,然后,也许我此时此刻已然结婚生子,有妻子,有孩子,生活不富裕,但很幸福。也许是的吧。
  人说年轻人总该干点疯狂与冲动的事情,我那个就不叫做疯狂了,我那是匪夷所思。我放弃大学,我放弃跟本地的女孩谈恋爱。我背着琴远走他乡,走南闯北,我跟北方那孤高的不着家的女子谈着鬼一样的恋爱。如果真的能够重来,我想跟老爸说一句对不起,我想回家,我已经伤痕累累啦。
  可惜,又怎可能会有如果,会有再从头的机会呢?我只是默默的回到故乡,在当年的北街,如今只剩下黄叶和埋在黄土里半截子的老人和一个我的老北街。我就拖着腐朽的灵魂这样的生活着,老老实实的生活着,不再去想东想西,那已经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
  夏日的风,风里都合着热气,让人无法喘息。我安安静静的吃过了饭,付了钱,这次没有赊账,因为老板娘说本来生意已经不好了,我再这样无休止的赊账,她情愿不做我的生意,那我就要换个地方吃饭,可惜了,我不想换。
  懒懒散散的打着饱嗝,点上一支烟,迈着步子往门外走去,路过门口那张破旧的老板凳的时候,我微微偏过头去,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小姑娘注意到了我怪怪的眼神,但是,可能是出于单纯吧,她对着我笑了笑,露出干干净净的牙齿。在这夏日里,这是最安详,最惬意的一晌午了吧。
  我抽着烟,顶着午后毒辣的太阳,独自在这空空如也的街道上慢腾腾的走着,汗水一颗一颗的滴在地上,混进灰尘之中去。我就这么低着头,慢腾腾的走着,生怕踩死了地上的蚂蚁,会有人怪罪于我。我的罪孽已经一辈子还不清了,所以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我可不想百年之后,一层一层的坐穿那老阎王的十八层地狱。
  滴!滴!…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窜进我的耳朵,我不用看都知道,这种刺耳难听的噪音绝对是鲜于源的破桑塔纳老爷车特有的风情。
  我抬起头,吧嗒着烟,朝着那辆孤零零的停靠在路边的破车走去,当我走得近了,鲜于源才把车窗摇下来,显然的,这货在车里开了空调的。我没有理会他,径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我也想吹空调,谁不想呢?这天气是真他娘的热!
  鲜于源的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的困惑,犹疑与不解,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在他的大脸盘子上滑落着,像是一只有一只的蚂蚁那样,爬满了他的脸。
  “哎哟,我靠!你抢银行啦?这么紧张?”我看到他的神色,不禁把我还给吓了一跳。
  “老三,三哥。小薇回来了,昨天晚上我和鸡老九出来喝酒,他告诉我的。”鲜于源非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头道:“哎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怪不得你能给吓成这样。行吧,反正每次她回来你都没什么好脸色。”我暗自撇过头,把车载空调调试到合适的位置,对着我的脑门儿猛烈的吹着:“说说吧,你咋想的啊?是还跟上次那样去见见她,抱着玫瑰花去,然后让她在大街上给你个耳光。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个事儿?”
  鲜于源用他的大巴掌猛烈的揩了一把汗,然后用尽全力的在自己的T恤上狠狠的擦了一把,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紧张:“你不是不知道我跟小薇的这个事情啊。又是快半年多不见了,我也怪想她的,可惜她还是那么恨我。你叫我要怎样嘛?”
  我呵呵冷笑两声:“自己当初年少轻狂造的孽,自己跪着也要收拾完。能怪谁啊?”我把两手无奈的一摊,挤弄着眉毛:“怪我咯?”
  “哎哟,不开玩笑喂。快帮我想想办法嘛。”
  “我他娘能给你想什么办法?又不是我的事情。再说了,你到底还想要怎样啊?你能这样纠缠,纠缠你娘的一辈子啊?”
  “我就想见见她,找她坐着聊会儿天啊。”
  “你早干嘛去了啊?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别来教育我,得了吧。你还不是一样。自作孽,不可活。”
  我握起拳头在他被汗水浸透的后背上就是一拳,沾了我一手的汗:“老子那能跟你一样吗?赵柯那事儿怪我吗?你说得才搞笑呢。不一样好吗?”
  “行行行!别扯这些没用的,快帮我想想办法嘛。”
  “没办法,自己解决去吧。”
  “大哥!我就是想不出折子来,才来请教你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啊!”
  “去你三爷的脚!我什么时候就成了老司机啦?多少小姑娘,莺莺燕燕的要以身相许,要给我生猴子都被我无情的拒绝了好吗?老子陵州柳下惠的外号岂是浪得虚名?”
  “滚!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鲜于源撇过头去,显然是有些气愤了,但多半,还是在恨它自己。
  “这样吧。”我看着他,收起了调侃的语气,很严肃的看着他:“你去找找鸡老九,看看能不能帮你把小薇约出来说说话,只有这样办了,别无他法。”
  鲜于源一脑袋杵在方向盘上,悲伤至极的说道:“我就是找的鸡老九,他说小薇知道我还想找她,拒绝了。”
  “哦,那你就自己憋着吧。或者还有一个玉石俱焚的办法。”我极其无奈的说道。
  “什么办法!”鲜于源一下子把脑壳抬了起来,甩出来一绺汗水珠子。
  我嫌弃的看着他:“你丫吹着空调还流汗成这样,你是不是肝脏上面有问题啊?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说真的。”
  “唉,你不扯这些,说说怎么个玉石俱焚。”他一把抓住我的双肩,两个油腻腻的大手就像是一对老虎钳,死死的钳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你他娘的能不能把老子放开,刚吃的午饭,都能被你给挤出来,我去!”我不耐烦的吼道。
  鲜于源讪讪的放开了我,诚恳的眼神看着我。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我平日里老教授的姿态,淡淡说道:“所谓玉石俱焚,那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死不休。你爬到金马桥上,做好要往下跳的架势,肯定就会有很多吃瓜群众围观,陵州车多人多钱不多,肯定马上就会传遍全城,说金马桥上有人跳河。等消防队,救护车什么的都来了,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你再让鸡老九联系小薇。她就是不信也得信,到时候你们不就见上一面了吗?”
  “然后呢?那老子是不是真的要跳下去?”鲜于源一脸单纯的望着我。
  “嗯,孺子可教也啊。你看,你在陵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又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在陵州最好的高中教书。你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消防队,救护车,围观群众都顶着太阳看了你半天了,你能不跳吗?你不跳下去对得起广大的人民群众吗?”我轻轻的把手一摊,微笑着说。
  “我****大爷!那老子不就是死球了?”鲜于源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显然对这个计划很是不满。
  我轻轻的摇着头,像是老教授担忧一个成绩差的学生一样:“唉,说你笨,你还真的就是笨。消防队,救护车都在场,金马河也不深,金马桥也不高,能把你个一米九好远的大汉摔死了?反正我是不信。”
  “那老子也不能说跳就跳下去吧?你怎么不去啊?你大爷的!”鲜于源愤怒的吼道。
  “关老子屁事啊!”
  “滚犊子!下车!”
  “哎哎哎!下车就下车,别推我啊!”我被鲜于源的大手赶下了车,离开了我的挚爱,空调君。我顿时又置身在燥热的午后的空气中,顶着一头毒辣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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