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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故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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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缓慢地驶入站台,孟白拖着沉重的行李,进入车厢。
  他偶尔望向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臆想着未来将要面对的种种........
  “小鬼!”许多烟雾从手机里钻了出来,汇集成小烟先生的模样。
  此时,孟白意识到天,黑了。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四处逛逛。”
  “喂,你别给我惹麻烦。”
  小烟先生穿墙消失了,不予理会!
  孟白看着小烟先生离去的地方,转而瞅着脚下的“黑色毛球”,一脸无奈!
  第二天,中午,车站外。
  孟白环视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景物,一种久违的归属感从心底荡漾开来。
  “这儿呢!”年迈苍老的声音。
  孟白有些激动的朝着爷爷、奶奶的方向走去。
  由于二老许久未见到孙子的原因,举手投足之间,表现的过于“宠爱”,就像对待孩童一般。
  孟白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老屋。
  屋内的摆设,一如当初!唯有饲养多年的大黄猫“小虎”丢了!
  “唉!猫这东西不通人性,养不出感情。”爷爷抹擦着手里的项圈,浑浊暗淡的眼睛里写满了哀伤。
  “真是岁数大了,没完没了的。乖孙,咱甭理他。”奶奶拉着孟白的手,坐到沙发上,从铁质的饼干罐里拿出点心。
  孟白送入嘴中,清甜的味道,勾起了儿时的记忆!
  他看着爷爷伤心的样子,于心不忍的说:“爷爷,你不用闹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常陪你。”“对,我孙儿回来了,不管这畜牲了。”爷爷仿佛闹脾气的孩童般,拍打一下项圈,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很快地,悲伤的氛围,一扫而空!
  夜晚。
  “小鬼,有点不太对劲啊!”小烟先生对着空气猛嗅。
  “老屋子,一般都有点味道的。”孟白懒散地躺在床上,不以为然!
  “或许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约定啊?”
  “你着什么急啊!我马上开学了,而且还有军训呢!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吧!”
  “你随意吧!反正我的时间是永恒的。”
  “你还挺感伤...”
  话说到一半,小烟先生凭空消失了。
  “算了,睡觉吧!”孟白侧卧在床,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一抹黑影闯入房间,进入孟白的身体。
  小烟先生现身,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第二天,清早。
  孟白看着手腕上的勒痕,一滴滴的汗水,浸透床单!
  仿若真实的梦境,重现脑海:
  时间是深夜,地点依然是老屋子。
  孟白无故醒来,他在路过二老的房间时,看见一名“老妇人”坐在二老的床边。没一会儿,“老妇人”伸出刺刀般尖锐的指甲。
  孟白大叱一声,冲了过去!
  老妇人的力气,奇大无比!
  很快地,孟白被制服在地,“老妇人”缓慢地伸向爷爷......
  “起来了?该吃饭了。”
  此时,奶奶进入房间。
  孟白收回思绪,从行李箱内找出“护腕”,洗漱整理。他来到客厅,发现爷爷出门晨练了,奶奶在厨房做饭忙碌,笑容慈祥,满脸地幸福!
  爷爷像掐准时间般,早餐刚刚做好便到家了。
  用餐期间,奶奶叮嘱孟白多吃点,饭菜在碗里叠成了小山状。孟白食之无味,生怕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某种“脏东西”找上门来,拖累了二老。
  “小虎,也不怎么爱吃东西!”
  爷爷放下手中的碗筷,从兜里掏出了项圈,轻轻地抚摸着。
  “有完没完啊!你能拿畜牲跟咱孙子比吗?”
  “老太婆,你别一大早就找架吵。”
  “谁吵呢?啊?”
  奶奶摔掉碗筷,佝偻着身子,离开餐桌。
  爷爷嘴角抽动,留下一句:“死老太婆!”推门而出。
  孟白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哄好奶奶之后,又离开家门,寻找爷爷。
  他走在时过境迁的街道,整理思绪!
  不知不觉间,已然站在喷泉广场之上。
  他遥望着远处的窗户,忆起儿时的自己,只是再也听不到那群“孩子们”天真的笑声。
  此时,爷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怎么出来了?老太婆怎么办?”孟白下意识转过身,他看着爷爷担忧的表情,又爱又气!
  “爷爷,你既然这么担心奶奶,还往外跑?”
  “不跑咋办?在家待着,老太婆不得数落死我。”
  “好了,咱回家吧!”
  回到家中,爷爷就像犯错的孩童般,任凭着奶奶数落,一声不吭!
  孟白将自己关在卧室中,静等夜晚到来!
  午夜时分!小烟先生依然没有现身。
  孟白抑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睡意,昏倒在床。
  一抹黑影以相同的方式,再次闯入房间,进入他的身体......
  梦中。
  二老的卧室门口,孟白刚要冲向前的时候,“老妇人”尖锐的利爪伸向了爷爷,拿出项圈。
  瞬间,场景迅速转换到后院,又由后院转换到小树林,直至来到一棵桦树之下,“老妇人”消失了......
  “啊!”
  孟白惊醒!
  他擦拭汗水的同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中正握着项圈。
  月黑风高。
  几经波折,孟白寻找到“老妇人”指引的桦树之下。
  他蹲下身,通过脚下的尸骨来看,是一只猫,周围土壤残留的黄色毛发,验明了身份!可是“小虎”和“老妇人”又有什么联系呢?
  孟白将“小虎”的尸骨连同项圈一并埋葬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难以入眠!
  早晨。
  “小虎回来了,小虎回来了!”爷爷在客厅里,激动地大喊大叫。
  “老头子,你小点声,别犯病了。”奶奶就像哄孩子般,试图让他冷静。
  “怎么了?”孟白揉着眼睛,来到客厅。
  “我昨天梦见小虎管我要它的项圈了。”爷爷的声音沙哑,老泪纵横!
  “爷爷,你慢点说,说的详细点。”
  接下来的谈话中,孟白得知了许多事情:
  “小虎”是爷爷捡回来的小野猫,它自从进入这个家的开始,便充当起保家护院的角色,所有老鼠,无一幸免!
  爷爷明知道它是母猫,依然起了“小虎”这个名字。
  可是动物的生命,往往显得如此短暂。
  曾经一天能消灭十几只老鼠的“小虎”,不知从哪天起,变得越来越虚弱。
  爷爷在“小虎”生日的当天,专门找来工匠为“小虎”做了一条精致的项圈。可是爷爷回家的时候,窗户,大敞四开!
  从此,小虎下落不明!
  “小虎在外面玩累了,就回来了。”爷爷望向窗外,笑容安详!
  此时,孟白解开了心中所有的疑问;
  “小虎”不想爷爷伤心难过,所以通过自己的手编造出美好的念想,避开沉痛的永恒。
  他仿佛依稀地看见“小虎”站在窗沿上,静静地陪着爷爷,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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