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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韩文岭家门口围满了人,干瘪老头和二锁来到村长家门口时,黄兴阴沉着脸刚好从里面出来。
黄兴抬头看见看见干瘪老头也在人群之中,于是几步走到他身边,低声地说:“大爷,咱们回招待所,我有事要跟您说。”干瘪老头什么也没问,点点头,跟着黄兴回到了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黄兴面色阴沉地说:“大爷,按理说,出了人命案我不该向任何人透露的,可是这个案子太邪乎了,你一定要保密,你好好听听,看看有什么发现。”
干瘪老头严肃地说:“黄所长,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这可关系到人命啊!”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黄兴就向干瘪老头详尽的诉说了命案现场的情况。
死者叫韩文岭,也就是韩家集的村长,昨天还好好地协助派出所办案,今天一早谁知竟然惨死在了家中。
韩家集没有几户人家院子里有井,除去村口的那口老井,就只有韩文岭家里有井了。
韩文岭家几代人都是屠户,家里的井也有些年头了,当初韩文岭的爷爷为了屠宰牲畜方便用水,就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口井。到了韩文岭这代,也是做屠户。
直到韩家集闹饥荒那年,韩文岭经常挨家挨户地给村里人送些肉,骨头之类的,这让村里人感恩不已。在那个年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能沾上荤惺像都不敢想。
没过几年,韩文岭就当上了韩家集的村长,而且一上台就到现在。而现如今,韩文岭惨死在了自己院里的水井边。
黄兴带人来到命案现场时,韩文岭的媳妇正抱着孩子瑟瑟发抖。黄兴赶紧让人把他两人带走,这么血腥的场面怎么能让孩子看见呢。
黄兴慢慢地走近水井,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惨状。韩文岭仰面朝天,双眼死死地瞪着,全身没有明显的刀口和创伤,却是血淋淋地,更恐怖的是下半身****着,裤裆处血肉模糊,半个卵子挂在腿上。
黄兴当时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来了。可是奇怪的事情事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从堂屋的走廊到井边,明显有尸体被拖拽的痕迹。
也就是说韩文岭是在走廊下被击昏,然后被拖行到了井边,最后被残忍地杀害了。鲜血染红了井口,顺着井壁一直延伸到了黑漆漆的井里。
几个民警身上绑着麻绳下到了井里,井里除了湿滑的青苔,遍布井壁的鲜血外,什麽都没发现。
黄兴也纳闷了,到底凶手是谁?韩文岭家门紧锁,墙头和屋顶民警都仔细检查了,没有任何痕迹,那就说明昨夜没有人曾经到过了韩文岭家。
韩文岭的媳妇说过,昨晚她睡觉之前还看见韩文岭在堂屋喝茶,那就说明昨天夜里那段时间除了韩文岭一家人,没有其他人在韩家。
那凶手是怎么进入到韩文岭家里,又是怎么逃离的呢?
黄兴把心中的疑问一个个的说出来,希望干瘪老头能发现其中的问题。干瘪老头沉默了好久,最后终于缓缓地说:“黄所长,听完你说的话,我可以肯定,这些事绝对不是水猴子作的怪。”
黄兴满脸不解地问:“大爷,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干瘪老头于是道出了实情。
岭文早年是个屠户,屠宰牲畜维生。老辈人曾讲过“鬼不伤恶人”。韩文岭杀过那么多牲畜,即使最后不干屠夫这行当,他也是满身的杀气。
别说水猴子不敢惹他,就算真有恶鬼估计也不敢近身。另外一个方面,据干瘪老头所知有关水猴子的传说,水猴子嘴有獠牙,只是为吸**血而活,怎么会只为杀人,而白白浪费那么多的血呢。所以,干瘪老头认定了,此事并非水猴子所为。
但是据黄兴所说,尸体之所以血肉模糊,而又没有明显的刀口,干瘪老头推测应该是被动物撕咬造成的。
“对了,黄所长。你们有没有检查过水里,会不会有人或者动物潜在水井里?”干瘪老头问道。
“几个民警也想到这个了,当时用竹竿都探到了井底了,并没有什么发现。”黄兴笃定地说。
干瘪老头皱着眉头说:“这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的怪,它到底怎么逃脱的,难道还能插翅飞了?”
黄兴也一筹莫展,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干瘪老头缓缓地说:“黄所长,我看咱们还是从头开始调查桂花的案子吧,既然两个人的死亡都与井有关,那一定是同一个凶手。”
黄兴当时就被干瘪老头的话点燃了希望,鼓起勇气说:“大爷,你说得对,我先去调查桂花的案子。我现在就安排人调查桂花的亲戚朋友和其他的社会关系。”
干瘪老头随后也说道:“这几天我和二锁也在村里多转转,看看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吧。”
两人商量了一会,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招待所。干瘪老头刚出门就迎头遇见了二锁。二锁有些生气地说:“大爷,你刚才去哪里了,害我一通好找!”
干瘪老头淡淡地说:“别只顾看热闹,还有正事要干,赶紧跟我走?”
一天的时间,干瘪老头和二锁几乎把韩家集都走遍了。大街小巷里人们都在议论村长韩文岭的惨死,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村长得罪了人被杀死在家里,有的说是井里的水鬼把村长害的。
傍晚的时候,干瘪老头和二锁走到了桂花的院子后头。二锁远远就听见了吵闹声,两人走近一看,原来院子后面有一颗枣树,枝头上挂满了枣熟了,红彤彤的一片,树下有几个人正在打枣。
干瘪老头刚走到枣树下,枣像下雨似的哗啦啦得往下掉,直砸得他脑袋疼。二锁也被枣砸了几下,他刚想说话,树下就有人破口大骂道:“傻子,你他娘地别摇了,都快被枣砸死了。”
话音刚落,枣树上探出一个人头,呵呵地笑着说:“砸死谁了?”
“下来吧,傻子。这些够吃了,你要再不下来,我们哥几个就把枣全吃了哦!”一个歪脖子少年喊道。
“别,别,我这就,就,下来!”话音未落,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噌噌地从树下滑了下来。一落地,那汉子抓起地上的枣拼命地往嘴里塞。歪脖少年哈哈笑道:“傻子,慢点,枣子多的是,当心噎着。
干瘪老头和蔼地对歪脖少年说:“孩子,你怎么叫一个大人傻子啊?”
歪脖少年早就注意到了干瘪老头了,在那里站了半天也不说话,估计没安什么好心吧。
歪脖少年警惕地说:“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二锁站在干瘪老头身后,刚想上前,被干瘪老头一把拦住了。歪脖少年警惕地退了几步,紧张不安地看着干瘪老头。
干瘪老头慢慢地走上前,温和地说:“孩子,不怕啊,我这把年纪还会是人贩子吗?其实我是带儿子来走亲戚的,好长时间没来了,忘记在哪里了,所以想跟你问个路。”
“你想找谁,就直说,别套近乎?”一个稍大点的白发少年站了出来。干瘪老头呵呵地笑着说:“那可不行,我得先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万一你们指错了路,我可要来找你门的。”
白头少年爽快地说:“好,我告诉你。我叫大全,那个歪脖子的是我弟弟二全,正在捡枣吃的那个人是我的邻居大满,村里人都叫他傻子。”
干瘪老头故作惊讶地说:“他真是个傻子啊?我这么看他不像啊,多壮实的小伙子!”
“是真的,别看大满五大三粗的,还不如我们哥俩聪明,平常我们老戏弄他。村里孩子都不和我们哥俩玩,嫌我是少白头,还嫌我弟弟是个歪脖子,他们老是合伙欺负我们。大满虽然傻,但是从来不欺负我们,所以我们哥俩愿意和他玩。”白头少年低着头说。
干瘪老头和蔼地说:“你们是好孩子,人啊,本来就不能以貌取人,你们哥俩心眼好,以后会有好报的。对了,你们知道韩满囤家住在哪里吗?”
白头少年没说话,手指着干瘪老头身后的院子。“这里就是韩满囤的家吗?”干瘪老头问道。“哥,你说呀?”,歪脖少年稚声稚气地说。
“原来满囤老汉就住在这个院里,后来他儿子家旺死了以后就搬走了,前几天他儿媳妇桂花也离奇地死了,这个院子就再也没人住了。”白头少年低声说。
正在捡枣吃的大满听到了白头少年提起桂花的名字,一下就扔掉手里的枣,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大满一边跳着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大桂花,白屁股,大桂花,白屁股。。。。”
歪脖少年一把揪住大满的耳朵,厉声说:“你这傻子,瞎说什么,赶紧吃枣去!”
大满疼得直咧嘴,被歪脖说完之后,又欢欢喜喜地去捡地上的枣吃。
干瘪老头猜测这几个孩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于是他循循善诱对白头少年地说:“孩子,你看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好吗?”
歪脖少年激动地说:“哥,不能说。爹娘知道了会把我们俩打死的!”
白头少年还在犹豫时,干瘪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糖。白头少年一眼就看到了干瘪老头手里的糖块,虽然很想吃,但是也怕回家被爹娘打。
干瘪老头看出了白头少年的心思,直接把糖块塞到了孩子手里,他温和地说:“这糖块可甜了,大爷这里还有呢,你要是告诉我你们看见的事情,糖块都是你们的。”
歪脖少年也看得直流口水,他拽了拽哥哥的衣角,低声说:“哥,说不说啊?我也想吃糖块,要不就告诉这个老头吧,爹娘应该不会知道的?”
白头少年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说出了那天晚上看见的情景。
这棵枣树是桂花家的,每年秋天枣还没熟就北村里孩子偷光了,今年刚入秋,桂花没事就来看看枣树,这样一来,村里的孩子再也没有机会下手偷枣了。
不过桂花也不能白天黑夜的看着枣树,是个人晚上就得睡觉啊。于是白发少年就带着弟弟和大满,想趁着天黑来偷枣吃。
天黑的时候,白发少年爬上了枣树,他抓紧了一个树枝,使劲一晃,枣子哗啦啦地往下落,在树下的歪脖少年和大满就手忙脚乱把枣往篓子里装。
院子里很黑,直到有个人敲响了后院的门。堂屋的灯亮了,桂花扭扭捏捏地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慢慢地打开了门。
借着灯光,白发少年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村长韩文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