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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知道,一个月以来,学校附近发生了好几次歹徒袭击事件,甚至听说附近小区还有人离奇死亡,这里的夜随处都可能隐藏着危险,但是闫牧还是决定在宿舍楼上锁之前赶回寝室,于是他必须从校园里这座黑漆漆的山上翻过去。
闫牧,作为一个毕业了两年又决定考研的单身狗,来到这所他当年没有考上的学校,租住在宿舍里,为了生活,还干着经常加班到半夜的工作不敢辞职。这一天本以为可以在宿舍锁门前回到寝室而不用再睡办公室,可是却赶上出租车坏在了半路,自己只好一路小跑,在关门前的最后几分钟进入了校园,却难以在十二点以前进入宿舍楼。
眼前的这座校园内的小山,阻隔在校门西侧的实验楼和学生宿舍区之间,白天,这里是书呆子们练习鸟语、狗男女们打情骂俏、绿茶婊和GAY蜜们自拍P图的好地方,可是到了晚上,山上只有一条小路的一侧有着稀疏的微弱路灯,其余之处只有黑暗,还有诡异的风声和恐怖的猫叫。
可是,那个更年期晚期的宿舍管理员对于他这种租住的非在籍人员本来就没有好感,一旦锁上了门,轻易是不会给打开的,之前有过不快乐的经历,闫牧真的不想再和她废话。
“妈的,拼了!”
闫牧咬咬牙,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决定上山抄小路。
他靠着小路有路灯的一侧一路小跑,夏天的夜风经过两侧的小树林后吹到他身上竟还是冷的,他觉得这个夜晚意外的安静,竟然没有野猫**,甚至连虫子的鸣叫都没有听到,进入他耳中的,只有他自己噔噔的脚步声,还有山林一侧传来的曲折风声混合着他急促的喘息。而有路灯的一侧,那些艺术系学生在矮墙上留下的创意涂鸦在夜晚显得十分怪诞诡异,那些夸张的线条和抽象的面孔在夜里极其狰狞,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的作者是个怎样的疯子,而这些疯子的思想正通过那些图案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正常人的思维,直到你也跟着疯掉。
终于,闫牧来到了山路的最高点,他已经能看到宿舍楼了,现在他只要跑完这个长长的下坡,就可以在那个老*****锁门前回到寝室。
刚喘出放松的一口气,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瞄见,就在山路没有灯的那一侧,也就是整座山的最高点上,那个移动信号发射塔的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闫牧心里一惊,妈的,什么东西吓我一跳,应该是那些发春的死猫吧。
他慢慢地把目光移过去一看??????
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都立起来了,马上就要吐出一口老血死掉!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看到在那个发射塔下面的,仿佛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
这不就是鬼片里的标准装束吗?闫牧不是个能轻易相信这种邪门事情的人,他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仔细望过去,突然!他发现那个女人已经转过身来面向着他,而且,那个女人,眼睛里还闪烁着冷冷的绿光,那绿色的冷光好像直接扎进了闫牧的心脏,闫牧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儿。
“啊~~~啊~~~啊~~~啊~~~~!!!”
闫牧转回头没命的向山坡下跑去。
可是没跑出几步,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惨白的闪光让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片闪光是闫牧最后记得的东西,当他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学校医院的病床上,守在他身边的,是他所租住的寝室里的两个室友,初征和张芊芊。
“你醒了啊,牧哥!”初征看见闫牧张开了眼睛,立刻凑过来问候。
“啊,是啊,初征,我这是怎么了?”闫牧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
“你被雷劈了呀牧哥,你昏睡了一晚上,大夫说要是今天中午还不醒,就得把你送到市里的大医院了。”初征答道。
“牧哥,你怎么昨天那么晚还到山上去了,你去干什么了啊,怎么会被雷劈了?”张芊芊开口问道。
“我是下班回来晚了,怕赶不上寝室封楼,只好抄近路回来,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了。”
“你在山顶上被雷劈了,当时咱宿舍楼的熊姨正好在寝室楼外面看到了闪电,好像还劈到了人,赶紧联系了学校保安一起上山去看,发现被劈的是你,就给你送医院来了,我和张芊芊昨晚在这陪你住的。”初征把事情的简要经过讲了一遍。
“啊,谢谢了哥们儿,害的你两跟着遭罪了。”
“跟我还客气啥呀牧哥!”初征拍了拍闫牧的肩膀说。
“是呀,都是一个寝室的。”张芊芊也跟着说。
“那我们把大夫叫来吧。”初征说着就去找大夫了。
闫牧看着他的两个室友,突然觉得有点感动。这两个男孩都是研一的在校生,比自己小两岁,阴差阳错的和他这个租住的住到了一个寝室,平时闫牧边工作边准备考研,与他们交流的时间不多,但是关键时刻还真是挺给力的。
这个初征可以说是个极品校草,五官立体,轮廓分明,身材挺拔,运动细胞发达,最难得的是他的表情还有种天然呆萌,人也活泼开朗。虽然他家庭条件一般,但是毕竟学生们还是年轻,原始属性还没有完全退化,有一大部分是视觉动物,还没有把物欲排在第一位,全校上下好多学姐学妹都主动向他接近,组团观看他打球的时候都欢呼的********,还经常有人为他点好高档的外卖送到寝室,可是初征却说他还没准备好告别单身,一直没找女朋友。闫牧甚至怀疑只是因为初征害怕有了正牌女友之后就没有那么多女生对他前簇后拥了,当然,闫牧知道自己思想挺污的。
而张芊芊的父母都是公务员,虽然平时给人感觉很低调,但是闫牧知道他的穿的用的都是高级玩意,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闫牧甚至觉得自己在职场混迹了两年多之后,还没有他这般了解人情世故,他还好像有个双方父母认证过的女友,有时候经常通电话。
闫牧不禁感慨,自己本科时不仅学校环境破烂,同学也都是歪瓜裂枣、家境贫寒者居多,学生基本分成两派,一派目光呆滞的傻学苦学,一派邋里邋遢的只会上网,每个人好像从开学的那天起就盼着毕业。他曾经认为偶像剧里的校园和学生都是过度美化的,后来才知道其实只是因为自己不够高级也不够幸运,如今他也只能以大龄不成功青年的身份近距离的观看这些学生的美好生活,而自己每天穿着廉价衬衫和皮鞋从非知名公司回来走在校园里时,与周围的环境是多么的不搭,因为已经工作了而不敢管家里要钱,可是自己赚钱的生活质量却没有这些靠父母养活的在校生高。
其实闫牧还有另一个室友,只是那一位据说是在外地有了非常好的实习机会,闫牧搬进来后也只见过他一次,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家庭条件真的是不一般。
大夫来了之后又给闫牧做了一些检查,说是完全正常,如果到晚上也觉得没有异样,明天就可以正常的出院了。
知道自己没事,闫牧也让初征和张芊芊回寝室去了,自己留在病房里,用手机软件点了份外卖当晚餐,边吃边玩手机,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校医院的病房,尤其是要一个人在这里过夜。校医院虽然对外开放,但是来就医的一般都是小伤小病,基本没有住院的。在去卫生间的时候,闫牧注意到,他所在的这一层病房里,除了他那间,只有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的灯是开着的,闫牧还在想,为什么没有安排那个房间的人和他住在同一个病房,这样就不用点这么多灯了。可能是因为那个病房的患者是个女的吧,怕不方便。
半夜,闫牧被冻醒,他才发现自己睡前将病房的窗户忘了关,病房里的白色窗帘随着窗外吹来的冷风一阵阵飘起,好像巨大的白色裙摆,月光下,医院外的树影投在屋内墙上,来回的摇晃,像是有了放荡的生命。闫牧感到风是冷的,也许要下雨了,他爬起来关窗,当他关好窗转回身的一刹那,他突然发现门缝外面有个影子嗖的一下闪过。
“谁!”
闫牧吓的喊出声来,却并没有人回应。
闫牧缓缓地走向门口,把灯打开,这时他发现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半夜两点半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要不要把灯关上再接着睡。他很困,可是他确信刚才门外有东西经过,他不敢就这样入睡。
他靠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就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里老旧的灯管发出微弱而惨白的灯光,四周的墙壁在这样的灯光照射下更显斑驳。
他发现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里的灯光还在亮着。
难道刚才走过门外的是住在那里的病人?闫牧产生了好奇,轻轻地走向那间病房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他悄悄地来到那间病房前,那病房门上视窗的帘子没有拉上,透过门上的小窗,他看到那间病房和他自己那间没什么两样,只有简陋的两张病床和两个床头柜,只是柜子上堆了好多书,里面的那张病床上侧躺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虽然是在病房里,却穿着很时髦的一身衣服,感觉很高档,也许是个富二代之类的。那个男人的脸面向着另一侧,好像是还在看着书或者是在玩手机。
那刚才应该就是这个人上厕所回来时经过我的房间吧。闫牧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这个人可真能熬啊,这都几点了还不睡呢。
闫牧这下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他不希望里面的男人发现自己在门外偷看他,于是又脚步轻轻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门外,打开门。
闫牧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他又一次被吓了一跳,他的房间里,竟然站着一个白衣女人!
闫牧被这个毫无防备而出现在她房间里的家伙吓的两脚发软,但是定睛一看,这是一位穿着一身白色护士服的护士小姐。
那个护士看到闫牧惊呆了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轻声说:“怎么了?这么大反应,我把你吓着了?”
闫牧这才回过神来,这个护士小姐看起来一切正常,并且年轻漂亮,说话还这么轻柔。闫牧赶紧正了正双脚,站稳了,解释说:“没,没有,就是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病房里。”闫牧这时候觉得自己刚才被吓傻了,一定很狼狈,真的好没面子。
“哈,我今晚值夜班,一个人好无聊,来看看你。”护士站了起来,向闫牧走了几步,笑眯眯的看着闫牧。
“啊,哈??????”闫牧被看得有点尴尬,他太久没有和女生这样对视了。
“呵呵,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脸红了,怎么了呢,不舒服吗?”护士小姐又向闫牧更加的靠近。
闫牧此时有点紧张,心里想着,虽然早就听说过各个医院里倒班的护士都是作风开放,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在百姓口中花边新闻不断,但之前听到的都是护士和医生或者住高级病房的富豪病人容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眼前这位怎么连他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穷酸的男人也不放过呢?
他觉得自己还是处男,他还没有准备好。
可是这时候护士小姐已经把他“壁咚”了。
“别害怕,看着我的眼睛。”
“啊?这??????”
“看着我的眼睛,仔细看,你能看到什么?”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我看到了我自己。”
“恩,漂亮吗,那让你再多看一会,看着我的眼睛。”
闫牧盯着护士小姐的眼睛,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像湖水一样深邃,他自己的影子在那谈深深的湖水里荡漾,湖水变的蓝蓝的,又开始变得绿绿的,并且越来越绿,慢慢的,他自己的影子被绿色覆盖了,他看到的都是绿色??????
“天啊!”
闫牧惊吓的叫出声来,此刻她眼前的这位护士小姐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那对绿油油的大眼睛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而护士小姐盘起来的头发也散落开来,在空中飞舞。
这哪里还是什么护士小姐,这分明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山顶上看到的那个女鬼!
就是那个绿眼睛的女鬼!
闫牧拼命地想挣脱,可是身体被死死地按在墙上,根本动不了,他也情不自禁的看着女鬼那双绿油油的大眼睛,觉得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他想把自己的视线从女鬼的眼睛上移开,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任凭那双绿油油的大眼睛继续狠狠地盯着他,他觉得自己逐渐失去力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但他依然在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垂死的挣扎。
突然,那个女鬼飞舞的头发垂了下来,落到了闫牧的脸上,闫牧也发现这个女鬼的眼睛的绿色忽然褪去,变成了深棕色的瞳孔,似乎又恢复成了刚才那个护士的模样,而自己似乎也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趁机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两只胳膊上,奋力地向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一推,那个女鬼竟然被他推开了,甚至被推的摔倒在地。
闫牧想转身逃跑,可是发现自己的腿还是软的,于是只好靠着墙壁,举起双拳,对着趴在地上的那个护士模样的女人大叫:“你是什么东西!我???我???我不怕你!”
闫牧不知道自己的那段结巴是不是露了怯。
可是那个女子没有理会他,爬了起来,竟然飞快地打开窗户,从窗户跳出去逃走了。
闫牧立刻瘫坐在了地上。
他刚喘了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人在他背对着的的门口。
“难道女鬼在背后偷袭我?我死定了??????”
他几乎绝望的转过头去,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那个住在走廊尽头病房里的男人。
“你???你是?”闫牧虚弱的问。
“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呐!”男子笑嘻嘻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