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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底焰火金龙旗再次抵达兀鲁伯,圣光人仓皇的离开了这里,但教廷的神父们仍然留在圣徒高台上。
诸鑫予以他们尊重,准许在兀鲁伯保留教堂,允诺了突厥人重建清真寺的请求,让中枢传旨重引黄教入达怛草原,并在兀鲁伯修建黄教寺庙。多年以后,兀鲁伯成了一座宗教之城。
随着宗教的和解,草原上原先各族之间被圣光人挑拨的剑拔弩张的关系得到了缓解,无论达怛人、突厥人还是其他游牧民族都派出代表来到兀鲁伯,寻求华夏中枢对他们所属部族的地位认可。
受各种各样的事情羁绊,原先计划直接从传送阵前往南方的诸鑫只好认命梁晴芝为南进兵团总指挥,率军十万经传送阵前往越人的腹地,雷冉、张傲等神纹者与之一道同行,力求稳妥。
这天,诸鑫送走了最后一波草原部族的代表,回到了位于湖边的营地,伏在案上处理公文。
提起笔,心烦意乱,放下笔,又看见堆得老高的文件,干脆拿起几张信纸,写了起来。
“过己,削弱国公权利的事项可以提到议事日程中来。建国之初做这样的事情总会容易些彻底些……还有教育,我们的目的是让华夏通过自我革新,重回文明的轨道上来,必须让人民学会思考……说的有些多,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等到南方平定,我会把军权交回,立法会的代表们已经开始不放心了。”
“小菂,家人们都安好……小楠是否要继续上学,此事由你与诸晨商议,他是哥哥该有点主意的。有你在家,我放心许多……最近心里还是这样那样不安,如若我出事,卷云镇你来做主,待诸晨能独当一面,再交给他。”
“立法会各位代表,关于此次战争的功臣封赏问题,我有如下意见……”
接着,他又给斜月学院、老三老五他们各写了一封信,如同交代后事一般,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张纸,分别装入信封,心中倒是轻松了一些。
忽然,那种被监视感又起,从未有过的强烈和清晰,甚至能辨别方位。
诸鑫长出一口气,提起圣岩刀,迈步走出了营帐。
侍从立刻跟随:“大人,我们去准备马匹。”
那是一个熟悉的对手,她太过强大,任何技巧和意图都毫无作用,诸鑫摇头,吩咐道:“不用,我去办点私事,你们不用跟来,如若我天明未归,再让沈超群来寻我。”
湖边,女子身披白纱长衣赤足踩在浅浅的水中,散开的黑发秀美,眉目深邃。
“筛域大人,你的人类模样很好看,气质更佳。”诸鑫捏紧了手中的圣岩刀,用昆雅语恭维对方。
“长安的图书馆,我做了十五年的管理员,养了些许书卷气。”女子开口却是标准的长安口音,清淡的不食人间烟火。
“您那是仙气。”诸鑫收起了笑容,“却是不该呆在人间。”
“我给了你很多的时间,不是吗?”女子轻轻抬起脚,下一步就出现在诸鑫面前,鼻尖之外不足三寸。
诸鑫的膝盖微弯,止住了下意识的后退,还算顺畅的回答道:“原来,我的每一次焦躁不安,都是因为您的注视。”
“现在的你还缺什么。”筛域眼睛如同星辰一般闪亮,“小老婆还是更大的天下?”
“我能问问,您是什么时候确定要杀我的么?”诸鑫直视着她。
“就在这里,你在高台上,我就在不远处。”筛域很直接,“你们的圣徒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
诸鑫苦笑了一下,小心的问道:“我也在图书馆干过,攀个关系,别杀我了。”
“好,我不杀你。”筛域转身往湖面走去。
诸鑫愣住,这个出人意料答案甚至让他忘了用圣岩刀偷袭的想法。
“我会放逐你的灵魂,看管你的身躯。”筛域双手平举,下一秒,银灿灿的元龙出现在空中,修长起伏的龙身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之美。
“灵魂若有,必不独我。”诸鑫松开手中的圣岩刀,任其落在地上插入土里,迎面望向天上巨大的生物,似是放弃了抵抗。
瞬间,身边出现了数不尽的法力线,它们切割着时间与空间,视线所及之处无不错乱,湖水倒流绿草成团。
身体已被空间禁锢,灵魂正在剥离,无法言说的痛楚。
他只有一道蕴藏已久的原力,这是最后一丝机会,原力随即喷薄而出,竟扰动了身前看起来最玄妙的一根法力线。
一下秒,世界黑暗。
法力线渐渐散去,元龙筛域重新化作人形,却找不见本该出现在眼前的那具无灵魂的躯体,她沉吟许久,一挥衣袖没了踪影,空留圣岩刀插在湖边的草地上。
天明之前,沈超群领着大批骑兵沿着湖岸寻找,只见到了圣岩刀和他的脚印。不死心的华夏军甚至找来木船在湖中打捞,自是无所获。
回到营帐之中寻找,沈超群看见桌上数封信件,拆了一封给自己的信函,见信封末尾有遗命之意,痛哭流涕跪地不起。
十二月,梁晴芝大军突然出现在越国腹地,将其国都重重围困,侵略邓州的越人大军慌忙回师,被梁晴芝设下伏兵一举击溃,坑杀越人俘虏十五万人。五岭凤凰军在北面策应,拖住圣光军南方军团。
新历五十二年一月,无计可施的越人国王出城跪降,圣光军南方军团向凤凰军投降,新昆州宣布脱离圣光帝国自立成国,丢失数年之久的邓州彻底光复,南方战事平息。
二月,长安为诸鑫举办国葬,衣冠冢设在内城武英殿,并在不逊学宫前设立了他的全身像。
应诸家要求,圣岩刀经陆路被送回卷云镇,凡所过境都有民众自发祭拜相送。
新历五十二年十二月,新一任内阁经立法会选举产生,陈过己上台发表离职演讲,全程面无表情,至最后念及诸鑫名字泪流满面,全场为之动容。当月月底,韩启军与新任总参谋长交接。五十多年来,华夏政局第一次平稳过渡,安定可期。
至于圣光帝国因为皇太子之死,其余皇子陷入争夺皇权的斗争中,再也无力外扩,数年后分崩离析。
另一方面,从新历五十年起,源界的气候变得愈发难以捉摸,时常出现大旱与洪涝,还时常发生从来不曾有过的大规模虫灾。
人类世界在饥饿的相伴下,自然灾害的反复降临下,慢慢的滑入低谷之中,进入了持续上百年黑暗期,文化与知识渐渐埋入了历史的尘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