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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韦正看着国博的门匾被取下,不逊学宫四个大字被安放上去,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一辈子都在做暗处的工作,终于有一件事能够摆在明面上让人传颂。
九月就要开学,他知道筹备工作还有很多,回到办公室,约好的客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赵馆长,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韦正面对诸鑫昔日的上司,态度很客气,“学宫还在筹备阶段,各方面都需要人手,尤其缺少您这样有筹办经验的领导者。”
长安的财政枯竭,但官僚体制却异常庞大,所能做的,不过是“精兵简员”,赵副馆长这样的,毫无背景的学术性官员,是最轻松的清理对象,他在移交完国博后的第二天就被解除职务了。
“其实,我的本职专业是博物馆管理,韦先生的邀约,心里是很忐忑。”赵副馆长为人直率,说话也没有拐弯抹角,“可家里少了一份收入,也是难以维持,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会把工作做好。”
韦正喜笑颜开:“您这样的人才,能到学宫来,学宫的将来可期。”
正想再说两句褒扬的话,有人敲了门,急急的走了进来,趴在韦正耳边说了两句。他立马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诧,冲赵副馆长说到:“李怀东将军,发动政变了。我派个马车,您快把家人接到学宫来避祸吧!”
赵副馆长睁大了眼睛,也是傻了几秒,然后连声称是。
他明白韦正的意思:学宫是诸鑫的产业,圣徒备书,应该不会受到波及。
北城,兴华宫旁的军营中,刘景翔身边只剩下陈过己和黄维诚两位心腹,几名侍卫,还有百余名天马卫队的士兵守着,外头围着第15军的一个团。
“李怀东和邱魏搞我,为什么没人反映!特务司那帮人都TM白痴!你们也是猪!”皇帝指着心腹破口大骂。
“说什么都没用了。”陈过己很平静,“我劝过你们,拉拢邱魏,驱赶李怀东,你们是怎么做的?说什么快刀斩乱麻,你们有快刀么?你还指望特务司,三分之二的特务司人员都被遣散了,人心惶惶,怎么可能发现问题?”
皇帝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一个月前,精兵简员政策进行到一半,财政已经面临崩溃局面,他不顾劝阻,强令邱魏遣散十五军大部,只留给他一个师的编制。与此同时,又命李怀东率11军全部返回广宁郡,却又拿不出补给,只说要其自行解决。时至今日,终于酿成大祸。
黄维诚看看皇帝又看看其他人,一把抱住陈过己的大腿,哭喊着:“陈部长,您是聪明人,现在要怎么办,指条明路吧,我还不想死啊!”
“你的近卫军有两个师就在城中,可是你看见援兵了吗?没有人会帮咱们了,接下来,只能祈求李怀东对皇帝仁慈一些。”陈过己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首犯也许会放过,彰显新统治者的气度,但前提是先剪掉羽翼。
“陛下,15军的强弩部队上来了,但支持我们的几位侯爷,到现在还没有来。”天马卫队的队长冲进营帐,那几位侯爷——即神纹者没有出现,意味着再无翻盘希望。
“投降吧,我认栽!”刘景翔咬着牙认命。
接下来就是一场大清洗,一天中,长安城内共有三名神纹者被重兵强弩射杀,他们都是刘家的死忠。随后,刘家子弟和外戚被连根拔起,被全数投进监狱。
潜藏在长安北面的第11军入城,近卫军军官投降,李怀东将整只部队缩编为一个三个近卫团一个骑兵团,不到一万人,其余士兵军官发放遣散费当天便离开了长安城。
短短几天时间,长安的权力便彻底易主,大批昔日的高官贵族被抓了起来。
内城的东面,军部大楼,重兵把守,正是此次政变的指挥所。
特务司谌喆抱了一摞报纸,敲开了会议室的门,里面坐着长安城军方的三巨头。
李严拿了一份华夏日报,指着标题读了起来:“近卫军哗变,围攻皇室及十五军,军部奉旨急招十一军入城平叛,现事态已平息,死伤情况仍在统计中。”
邱魏拍了掌,笑道:“厉害,都说历史是人写的,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李怀东笑而不语,与其他二人不同,他自己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文官团队,处理这种事情轻而易举。
“内阁的各成员大多已经表态支持了,只有项怀里还是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谌喆汇报道。
“这个人,有用吗?”李怀东的眼里闪过一道杀意。
“搞财政,是一把好手。”李严中肯的说到,“不过,不是不可替代的。”
“那就先关起来吧。”李怀东对李严说到。
三巨头在此时分出了高下,李怀东在李严这里有话语权,邱魏则没有。
“有件事,我们没有商量,接下来怎么办?”邱魏主动提了出来,“我的意见是不要皇帝了,走总统议会制,我拥护怀东将军做总统。”
李严摇头:“现有政权的合法性是没问题的,贸然改变,会造成中央和地方整个体系的混乱。最好是刘景翔‘自愿’禅让。”
李怀东微微颌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我先去安排。”谌喆立刻说到。
这时,有人在外面说到:“李小姐,总长在里面开会,不能进去。”
“开门,我知道我父亲在里面。”李梦萍的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清楚了。
门被打开,李家小姐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走了进来:“可以不要再杀人了吗?长安已经死了够多人了。”
三巨头都愣住了,谌喆是个擅看眼色的,转头笑道:“李小姐,各位长官在商量军事部署情况,什么杀人不杀人的。”
“难道是我来的太晚了?杀人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李梦萍一脸的讥诮。
李怀东站起身,让人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梦萍,你的意见我们听到了。我们会考虑的。”
“我是在长安长大的,流血的事情看得太多。我不信佛,但是我知道因果循环是有道理的。”李梦萍朗声说道,“如果爷爷现在还活着,也会这样劝你。”
李怀东不说话了,他不是个能听别人意见的人。
“每一个枉杀的刽子手,最后是一个下场,身死家灭。”李梦萍不再规劝,转身走出会议室。
“我们继续。”李怀东重新坐了下来,“外戚一律秘密处决,对外称畏罪潜逃。至于,陈过己和那些侍卫队长,以谋逆罪提请法院议刑。”
“其实,陈过己还是爱国的。”李严憋出一句。
“刘景翔也爱国,不过他爱的是自己的国。”李怀东冷声应道。
李严哑口无言,顿了一顿,又问道:“还有一个人,睿亲王刘景仁,怎么处理?”
“我的女儿和他还有婚约,烦请你亲自去安抚他,年后,我就把梦萍嫁给他。”此时的李怀东冷酷的不像一位父亲,“还有不逊学宫,我们要示好。邱将军,麻烦你走一趟,去看看韦正。”
两人称是,完全是一副下属的模样。
数日之后,长安高等法院作出判决,以陈过己、黄维诚为首的叛乱集团煽动近卫军作乱为由,判处两人死刑,半个月后执行。
随后则是长安两家报社表演的时候。
刘景翔发文下罪己诏,并已身体原因为由,恳请李怀东接位。李怀东则在次日发文推辞。
如是三次,最后,李怀东‘感激涕零’接受了皇位。
一场复古的‘禅位’大典,即将在长安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