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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每逢雨节,总是会山崩地裂一次,沿路那条小河也着急的想跑要到路面上,因此狂风暴雨过后,那条本就不结实的泥泞小路,便被破坏得一片狼藉,大坑小洼看着很是惨不忍睹。
等洪水退去后,在河里,或者岸面上,总会出现一两口腐朽的老棺材,它们是从山中掉落下来的,没有谁知道里面装的是谁的祖先,因为爷爷告诉我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村里就已经不把死人葬在靠河的山上了。
虽然不知道那些棺材里装着的是谁的祖先,但既然是出现在村里,村民们就有义务一起将它们处理掉,或是另行安葬,或是大火焚烧。
而就在去年的雨季,村民们在村口烧一口来历不明的棺材时,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怪事。
当时的我也在场,并亲眼目睹了这件诡异的事情发生。
只记得当我爷爷把那口棺材打开时,周围所有人都一涌而散,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个伙伴给拉着跑开了。
等我们跑到一定远的距离时候,再回头看时,爷爷和几个村民已经被数条黑幽幽的小蛇给淹没了。
当那些小蛇都四散逃离后,呈现出来的只剩下爷爷和几个村民血淋淋且僵硬的尸体。
这件事过后,村中的河里便再也没有棺材出现。
我因为这件事情,内心里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只要晚上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爷爷被那些小蛇咬死的场景,爷爷总是用那种求生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能救救他,我也每次都被他这个眼神给吓醒,之后便再也无法入睡。
父母带我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也请过不少阴阳先生,可效果还是无济于事。最后我发现爷爷开始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每次都把一盘恶心至极的蛇肉端到我的面前,让我和他一起享用。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死了还要这样折腾我,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可他却偏偏要纠缠他这个无辜的孙子,刚开始我以为他是要让我救他,可后来我慢慢发现,原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爷爷他的作为可能是在报复我。
我把这件是告诉了姥姥听,姥姥听后,两只老手不住颤抖起来,在她佝偻的身躯下,爷爷的相片静静躺在她的怀里,她用老手擦了擦爷爷的相片,然后开始老泪纵横地说:“报应,这是你的报应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于是问道:“爷爷生前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姥姥,你怎么说这是我的报应啊?”
姥姥站起佝偻的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去厨房生火,完全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此时心里开始怀疑,姥姥她是不是在恨我,难道她真的把爷爷的死归结在我的身上。
看她冷漠的侧脸,还有不断添柴加火的动作,我的心暗暗地凉了一下。
也许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然而,姥姥所说的报应往往不止这些,就在临近春节,期末考过后,我准备乘车回家时,一辆摩托车突然飞驰而来,将我撞飞了几米开外。
我从此一直昏迷不醒,总是活在半现实半梦境当中,尽管是闭着眼睛的,但我总能听见妈妈在我耳边呼唤我的名字。
有一次,妈妈告诉我说,姥姥已经去世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临死前还狠狠骂了我一顿,诅咒我永远不会醒来,她说这是我应有的报应。
每次妈妈叫我的时候,她总会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
我总想睁开眼睛,劝妈妈不要再哭,可是,我的眼睛就如一扇被封禁的大门,我怎么推都无法把它推开。
“这是你的报应,是你害死了你的爷爷!”
漆黑空旷的空间里,姥姥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我开始四处寻望,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姥姥的声音不定时的在每个角落响起。
“要想洗脱你的罪恶,你就得过一次生不如死的轮回!”
这次姥姥的声音很近,我仿佛她就站在我的面前狠狠瞪着我说一般。
脚下突然一空,我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尽管我在放声的呼喊,可是意识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那阴暗的天空,高低起伏的小山包,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有些吃力地站起了身,只感觉一阵酸痛转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坚持了一会,最后才稳稳站住。
茫然地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从哪传来了一声枪响,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阵火光。
乍眼望去,那火光下似乎是一群人,他们此时正脚步疾快地向我这边走来。
来者估计有三十多人,一个为首的中年男人将火把伸到我的面前,打量了我好一会儿,之后说道:“有没有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这里跑过去。”
我摇了摇头,一脸无知地看着他们。
中年男人不做多疑,吆喝一声便叫后面那群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那阵火光便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消失。
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黑乎乎的东西指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东西既然能跑,那不是人,定是动物。
天色这么黑,我若是不尽快找到落脚之地,怕是会有危险。
于是加快了脚步,往这那些人群来的方向走去,相信那边一定会有村庄的。
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没等我幻想它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啊!”的一声传来。
我闻声后自然被吓得连退几步。
朝着前方定眼看去,一个人的轮廓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穿着一身黑衣,双手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脚。
“行了我跟你回去!”女孩不情愿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我此时正傻愣地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语说的啥。
“我父亲到底给了你多少赏金,让你这样穷追不舍的想捉我?”她继续问道。
“捉你,我干嘛要捉你?”我摸头不是脑的说。
女孩一惊,她高兴地说:“原来你不是来捉我的?那太好了!”
于是提起脚步,便转身就走。
我见状急忙叫住:“附近有没有村庄啊?”
女孩停下脚步,回到我身边,指着南面说:“那里是沛林村,不过那里的村民可不欢迎外来人。”她又指着北面说:“那里是玉城,是一个很大的城镇,我正要赶去那里,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同行。”
我点了点头,一脸感激地看着她说:“那太谢谢你了。”
“你知道玉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路上,女孩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一脸无知地看着她。
她收回眼睛,看向前方说:“玉城是一个阴阳两界共存的地方,白天的玉城镇到处都是人,可到了晚上,玉城镇就成了鬼怪游行的地方,我要去那里,就是要找到我的母亲,问她到底是谁把她给害死的……”她说着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我的爷爷,他的死不是我造成的,而姥姥却始终说是我害的,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倒是要亲口问问我爷爷,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难道,我已经死了,而眼前的一切,都是死前所幻想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