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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微不足道也要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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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步在荒凉落孤星上的高海拔区域,一路走来,穿过一栋又一栋,高到仿佛可参天的住宅大楼,两人都有些沉默。
  时值傍晚,气温骤降,并排而立的住宅楼外早无任何孩子的身影。
  正因如此,尤其映得住宅楼的隔温玻璃上灯火通明,内中孩子们的吵闹声在楼下依稀可闻。
  此时,剑相依与阎星魄两人,正漫无目的地散步在住宅楼外的道路上。
  不经意间向着大楼望去,透过住宅中透出的灯光,能清楚瞧见这些住宅楼的外玻璃上,早已结了层厚厚的白霜。
  极寒之夜,由此开始!
  只需短短数小时,住宅楼外的气温将降到哈气成冰的地步。
  待到深夜时分,极低的气温甚至能将相较普通人而言,生命力极强的低阶修者都活活冻死。
  正是这种高海拔地区,夜晚时分所独有的恐怖极寒,犹如一只无形的牢笼,将孤儿们都困在了犹如监牢的拥挤住宅楼中。
  许久之后,依旧是表象清冷实则心热的剑相依首先打破沉默。
  “还是疯子你会哄小孩,三言两语就让这些小鬼头,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重生了般,屁颠屁颠地想着去改变世界。换成是我就做不到,我果然天生就不适合跟孩子相处。”
  一旁,阎星魄莞尔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什么我反倒觉得,你其实跟这些小家伙挺合得来!要不,他们怎么会争着唤你‘剑爸爸’呢?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儿子、女儿来孝顺你,等你老了指不定多幸福呢!”
  闻言,剑相依顿时一脸警惕,拍掉了肩膀上阎星魄的爪子,瞪眼道:“我呸!孩子这件事,还是等我过几年娶个美女自力更生来得好,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
  说到这,似是想到了什么,剑相依一把扯住阎星魄的领口,眯着眼冷声道:“你这贱人休想又阴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上你的当。别以为我忘了,当初是怎么被你忽悠来,趟了这些孤儿的浑水!”
  闻言,阎星魄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回复了平日里寡言冷语的状态,凝重道:“我没有骗他们!”
  话音落下,寂静无声。
  霎时间,四周已然降下鹅毛大雪,就在两人对话的片刻,这片高海拔区域的气温又骤降了十多度。
  此时此刻,住宅楼中大多数房间里住着的孩子都关灯睡着了。
  住宅楼外漆黑一片,凛冽寒风呼啸,阎星魄的声音却是清楚的传到了对方耳中。
  顿时,剑相依霜眉一拧。
  短暂沉默,他艰难挤出一丝笑容,望着阎星魄浑身缠满的绷带,苦笑道:“你是被冻傻了么?这是不可能的!就凭你我两个微不足道的人,怎么可能改变分盟数亿万计孤儿的命运?”
  对面,阎星魄眼神无比坚定:“我知道这个想法要实现难如登天,但正是因为如此,才必须有人站出来!若是遇到困难每个人都选择逃避,那结果才真会变成不可能!”说到这,阎星魄伸手一指,指向孤儿们的住宅楼“损友,你看看他们,再想想你自己!假若你是他们,从小就被人灌输因为天生无法觉醒神源修炼,所以长大后只能是个废物,你会什么感觉?”
  一旁,剑相依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毫不退让:“可这就是命运!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若是一个人生来就不具备过人的资质,又有什么办法呢?”
  闻言,阎星魄顿时怒了。
  “狗屁命运!你扪心自问,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有没有因为你天资高的因素?假设你跟小虎头一样,是个没有父母又无法觉醒神源,只能住在这垃圾堆中的孤儿,你还会这样想么?”
  “若是按你的说法,既然当初无法对抗无忧极域,乖乖认命把你的伴生灵剑交出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让赤阳域那么多人给你陪葬?难道这不是因为你不愿认命?为什么对象换成这些孩子就变了,就觉得他们应该认命?如果连你都这样想,那赤阳域因你而牺牲的亿万条人命算什么?”
  阎星魄此言一出,狠狠戳到了对方的痛处,剑相依顿时变得双目赤红。
  下一秒,他狠狠一拳砸在阎星魄脸颊上,咆哮道:“混蛋!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剑相依的朋友,而我也再不会管你!”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一旁,阎星魄手一抹,擦掉嘴角的血迹,只是默默望着剑相依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喂!老白,你损友要跟你绝交,确定不劝劝?”脑海中,黑的声音忽然响起。
  闻言,阎星魄语气坚决:“不劝!这家伙明明知道我最厌恶‘认命’两个字,偏偏一而再再而三说来气我!既然我俩想法不同,就没有再做朋友的必要了!”
  “切!我虽然没你鬼点子多,但也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黑调侃道。
  随即,阎星魄再不多言,只是缓缓闭上双眼,轻声叹息。
  “既然真的决定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知道,你这身有缺损的凝身境修为,也就只能欺负下神源境的低阶修者。即便换个靠基因药剂堆出来的废物凝身境,你对上都很勉强,想实现外人眼中无异于异想天开的目标更是痴人说梦。”片刻后,黑毫不客气地泼冷水道。
  “所以,我已决定废掉修为,跌落到神源境巅峰重新突破!”突然,阎星魄打破沉默,语出惊人。
  “什么?我去!你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强行废掉大境界,就算是那些宇宙中超级势力,培养出的体魄远超同阶的“怪物”也得九死一生,更别说你当年刚突破,极源就破损了。”
  “甚至,这种事就算那些怪物般的家伙中,有大魄力者都不敢轻易尝试,这些年你体魄受极源的滋养本不足,这样还去强斩修为简直是找死!”瞬间,黑被阎星魄的话惊得合不拢嘴,急忙提醒道。
  “勇气本就体现在,明知一件事无比艰难,别人都选择退缩时,还具备去直面的魄力。不这么做,就凭着我这残缺的凝身境修为,一生都别想有什么作为。若是这样,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还谈什么改变别人的命运?这件事,我势在必行!”闻言,阎星魄轻声叹息,这件事的凶险程度他自是清楚,但态度却是异常坚决。
  “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打听可以修复极源的药剂……”另一边,黑还不放弃,好意劝说道。
  顿时,阎星魄斩钉截铁地打断:“黑!你之前问我,为什么平时修炼要选在那些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现在我告诉你,这是为了加速锤炼自己的体魄,让我的体魄至少能与其他凝身境相比也不落下风。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其实已经做到了!”
  闻言,黑一阵默然,随即低语:“怪不得!原来你很早就打算好了。”
  “在此之前,我有些疑问,怕以后再没机会问你。以前,你总说还不是时候,那现在呢?再不说,小心没机会了!”阎星魄洒然一笑道。
  “哼!…如果你能活下来,再来问我吧!否则,你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这次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便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当然,仅限与我有关的部分。”
  蓦然,阎星魄嘴角一扬,从光讯中取出那张印着泪痕的白色笑脸面具,缓缓戴上。
  伴随这一举动,他那一头飘扬在刺骨寒风中的乌黑长发,有几缕如同被点鲜血浸染般,眨眼间变得猩红妖异。
  随即,阎星魄从光讯摸出那根暗红色的发带,缓缓将脑后长发绑成马尾。
  从此刻起,他是血煞狂刀!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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