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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轻吹着,月光柔和地照在贞观殿上,门前的台阶上留下一道道参差斑驳的树影。
秦煊最担心的日子还是来了,今晚上无论如何都得面对上官婉儿,可以想象又是少不了一番拷问加嘲讽,他已经准备了好几套对付审查的方案,可是只要脑海中一出现她那逼人的目光时,顿时心里就没了底。
不行,这些招数对付段心月还凑合,上官婉儿聪明绝顶,心细如发,自己演技就是再好也会被她找到破绽,那样反而自取其辱。
他现在终于知道说瞎话带来的苦恼了,在女人面前撒一个谎不要紧,你得说多少废话才能把这个谎圆过去,这其实是自找苦吃,怨不得别人。
算了,自己还是坦白从宽吧,抗拒抵赖只有死路一条。
等了一会儿,一个身影从门里面出来了,正是上官婉儿,她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很机械地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然后来到秦煊面前。
“你来了!”他很热情地打招呼,不过由于献殷勤过度,让人觉得有点假。
婉儿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很是漠然。
“我向你道歉,上次在潇湘馆门口不应该骗你!”他表现出态度很诚恳的样子。
她瞥了一眼,很从容的说道:“你有错误吗?我一直以为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这……也不是那么绝对,本公子偶尔也说过一两句假话,不过我的本意都是好的,从来没有害过人。”
“哈!”上官婉儿冷笑一声,“偶尔也说过一句假话,而且本意还是好的,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世界上有这样的假话吗?”
“有的,婉儿!”他认真地进行解释,“有时候我们都会遇到一些比较尴尬的场面,这种情形下说实话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如果用一两句假话应付一下反而效果更好,这种假话叫做善意的谎言。”
“周公子真是巧舌如簧啊!把说瞎话居然叫做善意的谎言,这么大言不惭,堂而皇之的解释,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想你也是拿这话哄骗那位表妹的吧?”
到底还是提到段心月了,婉儿这么多天一直闷闷不乐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女人的出现,秦煊知道要洗清自己的污点,那只有实话实话了。
“跟你说实话,她跟本不是我表妹!”
她哼了一声,“我早知道她不是你表妹,说!是在哪勾搭上的女人?”
秦煊打死也没想到,婉儿这么文静有才气的女子,居然也张嘴说出如此粗俗难听的话语。
“哎,人家段姑娘是良家女子,你可不能用这么难听的话说她!”
“我不管她是良家女子还是风尘女子,总之你要把这个人的情况给我讲清楚。”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把她的身世全部讲给你听。”
他又费了一番口舌,将如何结识段心月的过程讲了一遍,当然这中间有些情节是不能让她知道的,所以没办法,他还得继续使用善意的谎言。
“原来是这样!”上官婉儿若有所思,基本上完全相信了他的话,“那你当时和我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
秦煊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想实话实说,可问题是在当时那种条件下,你一看见段姑娘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我们俩有不正当关系,即使我说得天花乱坠,你又会相信我吗?”
“你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是吗?别以为装成无辜的样子就能蒙混过关,记得某个人曾经亲口在我面前发过誓,说外面一个女人也不认识,你应该不会忘了吧,这难道也是善意的谎言吗?”
到底是太后的秘书,脑子就比一般人好使,自己心血来潮随便说的一句话,人家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人证物证具在,想耍赖也不行。
“好像......说过这句话,可是那不包括正常的朋友关系,我和段姑娘都以诚相待,这一点你绝对可以相信。”
“真的是普通朋友关系吗?”她眼睛盯着他,进一步质问道。
“是朋友关系!”他毫不犹豫地答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本姑娘瞧得非常仔细,她当时对你颐指气使的,而你好像连一句硬话都不敢说,这是朋友关系吗?”
“这丫头脾气有点爆,我是男子汉不得让着她点吗?”
“让着她点!”上官婉儿可逮着这句话了,“那就说明你们关系不一般啊!不然你为什么要让着她?”
怎么解释也是说不通了,秦煊最后只好彻底摊牌,“她爹死了,现在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生活,我可怜她才和她在一起,如果你非要说我们关系不一般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仅此而已!”
婉儿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好吧,我相信你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可是她好像并没有把你当哥哥看待,我是女人,所以也最了解女人的心理,那个段姑娘的每一个举动都逃不过我眼睛,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眼神都在告诉我,她从内心深处喜欢你!”
秦煊拍了拍脑袋,“哎,你有点太夸张了吧?她就看我一眼,你就能从眼神之中分析出这姑娘是在喜欢我?这有点牵强附会,没法让人信服。”
“我们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之所以否认她喜欢你,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你确实不懂;另外一种就是你在装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他被人说到点子上了,抓紧矢口否认。
婉儿不与他争论,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一个女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男人,从根本上说她是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总会在言谈举止上反映出来,除非那个男的是木头人,否则他一定会感受到这种变化,你是聪明人,她一举一动的含义你不可能不清楚!”
这人太厉害了,把两性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分析地是入木三分,连秦煊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佩服!”他竖起了大拇指,“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这是我的错误吗?她喜欢谁是她的权力,我能阻止她吗?本公子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你这样做就是不负责任!”婉儿开始用一种严厉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怎么不负责任了?”秦煊反问道。
“人家段姑娘真心喜欢你,你却对她不冷不热,最后再狠心抛弃她,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
“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也从来没有要伤害她的念头!”
“你不碰她就代表你不伤害她吗?周熠,你实际上是在伤害一个女人的感情!明知道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却又不愿和她离开,最后的结果难道不是这样吗?”
秦煊真的无语了,自己对段心月就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而且他对两人的结局也有过设想,而设想的内容和上官婉儿几乎一样。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给段姑娘一个交代,我也发誓为她找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让你说的那种情况永远也不会发生!”
他只能用这种话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