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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急急忙忙来长乐宫禀报时,平帝和林忆慈已经完事并且洗漱完了,听了常**的禀报,平帝皱了皱眉,什么成昭容容颜衰败,跟瑞皇贵妃争宠是不自量力,还有皇上根本没有半分真心喜爱成昭容,等成昭容生下皇子会由瑞皇贵妃抚养等等的话。
平帝淡淡道:“贵妃说得难听,却也是实话,想不到成昭容这般脆弱,竟是早产了。”平帝厌恶极了成昭容仗着肚子的放肆举动,自然不觉得高贵妃说得过分。
林忆慈却忍不住暗道,高贵妃这哪里是训诫,分明是在故意刺激成昭容来和自己斗,而她则坐收渔翁之利。林忆慈当然不会由着高贵妃之计得逞,于是道:“别的倒的确是事实,只是若说成昭容腹中之子会交由臣妾抚养是真的有些过了。不说臣妾不会抚养成昭容的孩子,即便事实就是如此,也不是现在就该告诉成昭容的。成昭容虽然骄纵了些,但个母亲,若是知道自己和孩子会分离,难免会激动。”
平帝皱眉,怒道:“这个高贵妃!”
林忆慈连忙道:“皇上,成昭容如今早产,不若臣妾陪着皇上去泰和宫看看吧!虽说泰和宫里稳婆医女都备好了,可臣妾到底有些不放心。”
平帝虽气成昭容的举动,但她腹中的是自己的孩子,因此,平帝点了点头,由着林忆慈服侍他穿上衣裳,两人直奔泰和宫。
泰和宫内,成昭容已经被送进产房了,整个西配殿里乱糟糟的。平帝整张脸都是黑黢黢的,见状,林忆慈连忙让连翘拦住一个嬷嬷,问道:“请太医了吗?”
那嬷嬷被吓了一跳:“回皇上,皇贵妃娘娘的话,昭容娘娘突然早产,泰和宫里忙的不得了,因此......”
林忆慈叹了口气,对香椿道:“去请太医,动作快些。”
如今正是半夜,太医大多数都回家了,由于宫中有三个孕妇,留在太医院值班的是最擅长妇儿科的赵太医。但是很不巧,蓝婕妤胎动,先将赵太医给请走了,香椿不得不前往翠微宫去请赵太医。
等赵太医终于被请到泰和宫时,情况已经愈发危急了,赵太医看了成昭容的状况,开了催产药让自己的药童去熬药。如此等到天蒙蒙亮之时,便有稳婆出来禀报道:“回皇上,皇贵妃娘娘,成昭容早产,产道打不开,但是羊水快要流尽了,奴婢斗胆来问,真到了那时候,保大还是保小啊?”
平帝看了眼产房的门,道:“以皇嗣为重,尽全力保住成昭容。”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这里便交给慈儿,朕得去上朝了。等成昭容生下皇嗣,再派人来通知朕。”
林忆慈连忙起身屈膝道:“臣妾明白,臣妾恭送皇上。”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已经大亮,林忆慈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了,可里头悫妃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赵太医和另两个刚到泰和宫的太医也急得直擦冷汗。
“赶紧再给昭容娘娘灌下一碗参汤。”其中一位太医催促道,如今,也只能靠参汤先吊着了
赵太医咬牙道:“催产药也再给昭容娘娘喝一碗。”
一位太医急忙道:“赵大人,催产药性烈,之前昭容娘娘喝了一碗已经足够了,再多喝的话,只怕会血崩的。”
林忆慈听了,便问道:“赵大人,若是不喝这一碗催产药,成昭容可能平安生产?若是再喝一碗催产药,血崩的几率是多少?”
赵太医摇了摇头:“禀皇贵妃娘娘,昭容娘娘已经没力气了,若是喝了催产药,以昭容娘娘的体魄,有五成的几率会血崩,一切得看昭容娘娘的福泽了。”
林忆慈想了想,低声道:“皇上已经说了要保全皇嗣,既然如此,便再给一碗催产药吧!”成昭容能否活下来,便只是五五之数了。
又一碗催产药灌下,接生嬷嬷们催促着对浑身汗水淋漓的成昭容喊道:“娘娘,用力啊!”
过了一会儿,“产道已经开了,都能看见小皇子的头了!”“娘娘快再用力啊!”接生嬷嬷的语气已经满是欢喜之意了。
成昭容口里咬着一块软木,双手深深扣入锦褥中,手背上头条条青筋暴起,她拼尽全力嘶吼一声:“啊!”紧接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傍晚宁静的半边天空。
林忆慈终于松了口气,顾不得产房忌讳,冲了进去,第一声便问:“是皇子还是公主?”
接生嬷嬷怀里抱着一个满身血污哇哇大哭不止的婴孩,满脸笑容地朝林忆慈行礼,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皇子呢!小皇子哭声洪亮,很是健康呢!”
“太好了,”林忆慈立刻换来香椿,道,“去给皇上报信,成昭容生了一位小皇子。”
床榻上的成昭容忍不住深出颤抖的手臂,眼里也满是希冀之色,嘴里喃喃:“小皇子,我的小皇子。”
林忆慈闻得声音,不由愣了一会儿,成昭容喝了两碗烈性催产药,竟然还未血崩。一位接生嬷嬷道:“昭容娘娘真是福大命大,产后并没有血崩呢!”
香椿去了养心殿,不消两刻钟功夫,平帝便赶了过来,此时成昭容已经昏睡过去了。林忆慈抱着刚刚出生的十皇子走上前给平帝请安:“臣妾和十皇子给皇上请安了。”
平帝瞅了一眼自己刚出生的的儿子,虽然红彤彤很是难看,不过瞧着倒是健康的样子,便问林忆慈道:“有劳慈儿照顾成昭容了,成昭容如何?”
林忆慈微笑着道:“成昭容只是晕了过去,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哦?”平帝走到里头,看了看昏睡着的成昭容,的确呼吸均匀,想来是没有大碍了。平帝也不是多在乎成昭容,只是成昭容若是死了,他少不得再纳一个蒙古嫔妃,而且还得宠幸人家。而成昭容,已经生了皇子,平帝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以后也可以不再宠幸成昭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