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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圣京城以东的燕王府,刚过寅时就忙碌起来。府中的太监宫女提着灯笼,穿梭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
赵峥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早早起了床,在烛光摇曳的寝宫中梳洗过后。穿上一件月白色丝质圆领长袍,围上金筘玉带,梳好发髻,插上金簪,缠上冠巾,套上乌皮靴,轻度了两步。好一个唇红齿白,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看得旁边的小宫女一阵目眩。
赵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对这身装扮想来是很满意的,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意的挥了挥衣袖。两名服侍的太监赶忙去到门口,将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迎着如丝般的细雨,享受着拂面的微风,赵峥大步出了寝宫。
寝宫外,数十名身着黑色甲胄,手握长刀,脸上蒙着黑色布巾,只露出凌厉眼神的军士,恭敬的站成一排。
看着这些个自己唯一信得过的亲兵,站在台阶上的赵峥心中才有了些底气。
这支只属于自己的卫队是母妃在世时让身边的老太监渔恩秘密组建的,宫廷争斗的血腥让一向温柔贤淑的母亲也不得不狠下心来组建了这支杀人不眨眼的卫队。命名为“天罚”。
眼前的十人就是最早跟着母亲的,他们手下每人领着十个卫士。
“都准备好了吗?”赵峥略带严肃的口吻问道。
“禀殿下,十个小队集结完毕,请您指示。”一个中等身材,看不出面貌,声音略带嘶哑的青年男子,‘啪’一下踏步出列,大声答道。
赵峥威严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身边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太监道:“恩伯,本王把那只跟了我八年的海东青,和训练海东青的两名‘天罚’卫士留在府内。以后京中事物就由你全权打理,有任何决断不了的事情,可用海东青传书与我。”
“诺!”
赵峥点了点头,真诚的看着叫做渔恩的太监,说道:“你是我和母妃信得过的人,我从小是你看着长大的,所以京中之事就拜托了。”
“殿下,老奴这条命是女主救的。女主在时就未曾把老奴当做下人看。所以殿下尽管去边疆建功立业,京中之事老奴就是死也会帮着殿下打理好的。”渔恩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本王走了!”
说着赵峥一挥手,十名卫士跟着赵峥大步出了王府。
王府外,余下的近百卫士,早以在马背上等候多时。见着赵峥出来,全都挺直了腰杆,右手整齐的拍在左胸,朝着赵峥行注目礼。
赵峥威严的点点头,与那另外十名卫士同时翻身上马。一甩马鞭,马蹄轰鸣,百余骑迎着细雨,在黑夜中朝着长安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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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最高处的箭楼上,大汉皇帝那深邃的眼眸,满是慈爱的望着举着火把,渐渐消失在夜空中的赵峥一行。
“陛下,燕王已经出了城了,您该歇息了!”那个早朝时朗读圣旨的太监,轻轻提醒道。
“不用,朕不困!”皇帝摆了摆手,依然望着赵峥消失的方向。良久,才若有所思的问道:“齐休,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被称作齐休的老太监,想也没想就答道:“陛下还在梁王府做郎将时,齐休就跟着您了。算起来已经三十五年了。”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眼齐休道:“你说说看,朕的几个儿子当中,谁堪大用?”
齐休一听,心中一惊,忙道:“陛下,此乃家国大事,臣作为宦官,不敢妄言!”
皇帝听得不肖的笑了笑道:“跟了朕几十年,朝堂上那一套运用得炉火纯青了。”说着,转过身走了几步,坐在铺着黄色丝绒的长榻上,眼睛望着有些摇曳的烛火。
轻声道:“朕的四个儿子中,最堪大用的是燕王,最不堪大用的是楚王。”一旁的齐休,心中咯噔一跳。心道:难道皇帝效仿前朝封王,封地是为了燕王?如果真是这样,那秦王,楚王甚至于太子,也不过是皇帝锻炼燕王的一种手段。那以前自己和太子那边,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想到这,齐休手心有些冒汗,当今的这位他在了解不过了,那可是杀伐果断啊。想着便偷偷看了眼皇帝,这一看之下,齐休吓得唰一下跪到了地上。只见皇帝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眸似乎能穿透人心。
皇帝脸上又露出一个不肖的神情,有些冷冷的说道:“不要揣测朕的心思,作为朕最为信赖的臣子,朕希望你恪守本分,断了与外朝些许别有用心的人的来往。否则不要怪朕不念及几十年的主仆情义。”
说着皇帝瞥了眼齐休,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断了与那些个朝臣的联系,安心的帮朕训练好那八百‘黑鳞卫’。朕的几个儿子啊,到底谁能够继承大统,朕还要观察观察。燕王虽然表面与世无争,看着还有些懵懂无知,实际上燕王的心思,也就朕能看清楚。中庸之道,他用的很好,却差了一股子狠劲儿。太子嘛,这几年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接下来朕的考验中,如果他依然表现得没有主见,昏聩无能,这样的储君是不能够担当起一统天下的重任。秦王,虽然勇猛无双,但从小是在军中长大,有着军人的豪气,却少了朝堂争斗的玲珑心,适合冲锋陷阵,却不适合为君王。楚王,看似智勇,实则心胸狭隘。学了些帝王之术,但是却一知半解,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儿,却过于毒辣,这样是不适合将天下交给他的,交给他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
说到这,皇帝再次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望着漆黑的夜空,似是自言自语道:“四王夺嫡。哼哼,朕到要看看,朕的四个儿子到底谁的本事大。如今的大汉,朕把它分成了四块,朕放手让他们去经营。朕给他们五年,五年之后朕要御驾亲征,一统天下。天下一统时,也是真正决定储君之日。”
依然跪在长榻前的齐休,此时惊吓的浑身颤抖。他害怕,皇帝毫不顾忌的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怕自己听到的太多。这些话,任何一句传到朝臣耳中,都将掀起一场惊天的风暴。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知道的人,永远的开不了口。
齐休颤巍巍的匍匐在地上,尽量克制住颤抖的语音道:“臣只忠于陛下,臣永远跟随在陛下身边。”
“哼!”皇帝冷哼一声,瞥了眼齐休,道:“‘黑鳞卫’训练好之后秘密分散到江湖门派和太子,秦王,楚王的营中,让他们去经营自己的势力,一旦天下有变之时,他们就是朕的眼睛,朕的左膀右臂。朕了也想看看,你训练的这八百‘黑鳞卫’,与传说中燕王的‘天罚’卫队,能否一较高下!”说到这皇帝顿了顿,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齐休,声音有些冰冷道:“齐休,今晚的话就你一个人知道,好自为之!”
“陛下!”齐休颤巍巍的爬到皇帝跟前,匍匐在皇帝脚下,颤抖的说道:“陛下放心,臣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好!”看着胆颤心惊的齐休,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回寝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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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露出了头,宽阔的沧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自西向东流向汉河。
“殿下,前面就是周家渡!”
一个百余人的马队,在距周家渡不到两里的小山丘下停了下来。来往的客商,行人远远望着这队满是肃杀之气的马队,早早的避了开去。
马背上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朝着远处看了看,对着身边两个虎背熊腰,脸色冷峻的青年甲士道:“宇文成泰,薛景,你们二人领着小队换下甲胄,穿普通人的衣裳跟在本王身边从旱路走,争取在今晚到达郑县歇息。其余的全部自津水过晋阳沿涟水入云水走水路前往蓟城。”
“诺!”
这正是前往蓟城的赵峥一行。八名侍卫,护送着赵峥快马加鞭上了官道。
一路上,马背上的赵峥,轻抿着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显得十分的惬意。悠闲的骑在马上,沐浴着朝霞,听闻着鸟语花香,到是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