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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丫鬟们每天都会清理房间里的灰尘。她们偶尔会看到家主呆呆的站在王阳的房间,然后默默的叹气。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书桌,一书架,一张床。书架旁挂着一副画像,叶仇不用想便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
王阳,北征大将军。画上的人器宇轩昂,雄姿英发、重甲加身,红色的披风迎风飘扬。腰间挂着的宝剑不知斩下了多少魔族的头颅,“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只可惜杀他的不是魔族,而是他深爱的人族。
叶仇对着画像深深一拜,不管于当年忠还是对人族的义、叶仇理当一拜。坐在书桌旁,他心回到十四年前。
羽皇****,荼毒百姓,民不聊生。父亲香王举天下大义力反羽皇,立朝于洛阳之南,渭水为界,与羽皇分庭抗礼。
两军于千殇大战,羽皇节节败退。眼看就要重开新朝,怎奈魔族趁机而动入侵人族。北漠冰川,魔族来势汹汹,人族危在旦夕。
父亲不忍人族沦陷,与羽皇休战,举人族之力捍卫家园。魔族败北,仓皇而逃。怎奈魔族实力强大,羽皇战死,三宫高手力抗魔君与魔族高手。虽然重创了魔君,斩了三大魔帅,可人族的至高层也纷纷受了重伤。
原以为羽皇死后香王无夺权之意,可朝中佞臣设计陷害,香王府上下五百人被屠尽。并撒了弥天大谎,说香王与魔族勾结,欲与魔族分天下,三宫同时保持沉默。
香王夫人一路逃亡最终还是难逃厄运,庆幸的是叶仇的师傅在夫人被杀钱赶到、救下叶仇、叶仇成了叶家最后的血脉。
每每想到这里,叶仇总是禁不住潸然泪下。为了让香王势力永远消失,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香王的结拜义第,人族百年难的天才,一剑九歌楚萧河,被陈家拿着自己女儿的性命逼他走进幽海,至今生死不知。
王阳被陷下叛逆人族的大罪凌迟处死,林霄被废去全身修为下落不明。这些人无一不是香王的至交好友,可却没有谁善终。
“父亲,母亲,此生若不能手刃仇人,儿去地狱亦化为厉鬼,魂回人间与仇人不死不休。”
书桌上笔墨纸砚安静的摆在那里,他拿起笔,蘸起墨。写下了一个“誓”字,然后静静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叶仇睡了,经过一场清理之后横梁上不再出现老鼠。也没有人刻意的要去注意他,对于那些至高存在而言他不过是个凡人,谁会把精力耗费在一个凡人身上。
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发生一些事,伴随着夜黑风高,总有一些人离奇的死去。比如今夜的覃家,一场阴凉的风刮过覃家大院,然后覃家家主便随风而逝了。
第二天清晨,洛阳覃家白带哀挂,全家老少披麻戴孝。很多人只认为覃家家主年事已高,经不住时光流逝进了天堂。可却忘记了,覃家家主领域中期的深厚修为。
他的死只因为秋天了,果子熟了,果园的主人收了熟透的果子。
天亮了,但今天天气似乎不怎么好。绵绵细雨打湿了浔阳的街道,路上的行人撑着油纸伞在雨中穿行。
叶仇站在王家院子的走廊里,静静看着下落的雨丝,也静静的等着送剑的人。
栏霏本说今天带他逛逛浔阳城,怎奈天空不作美。
雨丝轻落在竹叶上,因为细所以没有声响。连绵的雨丝在竹叶上汇成许多条小小的细流,然后聚集到叶尖相成了一滴滴雨水。
叶仇一身青衣,看着湿润了房檐瓦黛。门外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缓缓走来,伞下的栏霏一身淡红色的长衫。手中拿着叶仇的剑,踩着湿润的青石板,在石板的青苔上留下渐渐的脚印。
于这样的景色,栏霏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她走到哪里总是那么别具一格。
“小弟,你的剑。”
栏霏走到叶仇站着走廊里,收了伞,递了剑。
“谢谢。”
他本不该说谢谢的,可想到小曦他只能道谢。他不知道栏霏怎么把剑拿回来的,但不管什么方法伤心的一定是小曦,所以他的谢谢其实也是道歉。
“走,姐姐带你去浔阳城逛逛。”
“这天气不适合逛街吧?”
“婆婆妈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栏霏脾气与她容貌实在有些相悖。
“你不是要练剑吗?”
“练什么练,爷爷已经答应我了。我们一起去天机院入学,虽然天机院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六院末流,但好歹也是六院之一。”
“嗯,就走吧。”
“小弟,敢跟姐姐比谁快吗?”栏霏说完纤足轻点,飞跃墙头。
叶仇摇头苦笑,实在拿这个横空出世的姐姐没有办法,只好追了上去。
王侃没来,其他子弟很多都被这“大姐”给坑怕,避之惟恐不及哪里还敢与她同游?
栏霏撑着油纸伞,在枯枝黄叶的树尖踏过,绵绵的细雨被油纸伞撑开了一条路。
叶仇没有带伞,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已经算好的了。他见过各种糟糕的天气,不管是寒冷还是炎热,他都经历过。
这样的季节本是寂寥的,但两人的身影给这个寂寞的时节画了几笔靓丽。一红一青,一前一后,飞快的穿梭在细雨中。
“嘿嘿,小弟,不要让着姐姐。”栏霏回眸对着叶仇说道。
叶仇瞬间越到栏霏身前,与她并驾齐驱;“我怕迷路。”
“那姐姐带你。”两人认识不久,但栏霏天生自来熟,叶仇信任王家,所以关系就会越来越好。
二人同行,虽尚是少男少女,却容貌非凡,恍若神仙眷侣。
很快,二人到了浔阳城。
王家虽然在浔阳,但浔阳的统治者不是他们。而是十二天坊之一的“落雁坊”,落雁坊在庐山,与浔阳遥望相对。
洛阳七子中就有落雁坊的弟子,“寒山暮雪水东流”中的谢东,这使得落雁坊的势力如日冲天。
来到浔阳,那一定要去浔阳楼。那是浔阳的代表性酒楼,栏霏虽然是王家尊贵的小姐。可多年来王家落魄不甘,她虽然有些刁蛮,但都是对同辈的行为。
身为爷爷最疼爱的孙女,又是王家修炼的天赋最好的后辈,她自然知道自己肩上担子有多重。可叶仇不这么认为,因为他不缺钱。
“姐姐可知浔阳哪家酒楼较出名?”叶仇问道。
“当然是浔阳楼咯,你想请姐姐去吗?嘿嘿”栏霏又开始露出那“老谋深算”的笑容。
“那姐姐带路吧。”叶仇从来都不是吝啬之人。
“回去可不要和爷爷告状,说姐姐坑你哦。”栏霏挤眉弄眼。
浔阳楼出名,但还是无法和洛阳的“君惜楼”相比。
细雨纷纷,路上行人虽比往日少了很多。但总体还是很热闹的,往来的船只在河面上划开一层层细浪。卖糖人的贩子,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招待着一群小小的客人。
热乎乎的包子笼开出一团白色的热气,卖伞的老太婆们今天笑得特别开心。二人看着这些平凡的百姓们然后融入到人群中,只是不管是他们的相貌还是服饰都让他们如鹤立鸡群。
作为浔阳人栏霏熟透了这里,浔阳楼下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出现在酒楼前,伞下两人自然是叶仇和栏霏。
“这里就是了。”栏霏说道。
“两位客官里面请。”门口的小二热情微笑的迎了上来。
浔阳楼不设一楼,一楼是帐房和厨房。喝酒的人喜欢赏景,喜欢赏景的人自然喜欢高处,这样视野会好很多。
上了二楼,找了张靠窗的桌子两人坐了下来。小二给两人上了壶茶,茶是好茶当然没有家里的茶水好。但对于刚刚死命奔飞的栏霏来说是有些渴了;“来姐姐敬弟弟一杯。”她把茶水倒上然后对叶仇说道。
叶仇感觉这“姐姐”蛮逗的,也蛮可爱的。喝完一杯茶后,栏霏开始点菜了,每次坑人时她总是贼眉鼠眼的,点菜的时候也这样。
几乎所有的菜都是她点的,点的也都是自己爱吃的;“弟弟勿怪,你初来咋到,姐姐当尽地主之谊,若有不周之处望弟弟海涵海涵。”
点完菜后又开始“老成”的和叶仇客套起来,好像这饭是她请的一样。
才认识不到两天,叶仇已经开始无视她这厚颜的行为了,想想后面还要去同一个学院的日子,叶仇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姐姐客气,小弟哪敢挑剔。”
“啪”栏霏一拍桌子;“爽快,姐姐就喜欢弟弟这种性情中人,来姐姐在敬弟弟一杯。”
“哟,这不是栏霏妹妹嘛?不知道妹妹可否答应了在下的要求。”才刚刚要喝茶,楼梯口传来了一个男子轻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