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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章 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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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恳求众神侧耳听
  并非要窃取无上神力
  此乃万物敬重之选择
  即使我未被命运选定
  不因世人之恶而沮丧
  依然降与我心之希望
  愿赐予宽恕获得救赎
  愿流放远古遗忘大地
  ——
  尽管知道灵魂的善恶
  并不为日月上天注定
  尽管知道不同的生命
  必定拥有不同的轨迹
  如同初生之无上荣光
  似恩典无人能够夺去
  我愿献上灵魂和躯体
  望天顶诸神福音奇迹
  ——
  此刻恳求众神侧耳听
  并非要窃取无上神力
  此乃万物敬重之选择
  即使我未被命运选定
  不因世人之恶而沮丧
  依然降与我心之希望
  愿赐予宽恕获得救赎
  解锁潜藏灵魂中奥秘
  ————
  前文回顾(暗影篇):
  杨影九岁那年,父亲杨暄官至谏议大夫,升迁上洛,举家从弘农华阴老家搬进京城洛阳,住在了独孤家的隔壁。
  当时杨家有双胞胎一双儿子——哥哥杨影,弟弟杨光,独孤家有一大一小两位小姐——独孤弥罗和独孤纱罗,世人称奇。
  四个孩子也是从小青梅竹马,在玩耍中一起长大……
  可是平和的日子没过多久……
  六镇起义爆发,火烧洛阳。
  杨氏一门遭遇有预谋的突然袭击,一家人在纷乱中,死的死逃的逃,零落四散。
  正巧当时名满天下的鬼谷子带着两个弟子在中原游历,调查传说中“杨氏血脉”的奥秘,正好撞上,便出手相救。
  但却被不知哪路强人横插一脚,半路设伏截杀,两个孩子失散不知去向,自己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幸好从关内重出中原的达摩老祖路过,仗义出手,击退歹徒,才得救了一命。
  达摩和鬼谷子两人一见如故,饮酒结交。在携手深入调查了解弘农华阴后,终于明白了“杨氏血脉”的奥秘。
  于是两人大胆推测:杨家应该是被人别有用心盯上,趁乱惨遭灭门的。而“杨氏”一族世代守护的秘密,则是一股能够左右天运走势的力量,绝对不能落入恶人之手,于是相约,两个孩子一人救一个,算行侠仗义,也算是打赌比赛。
  于是两个人便开始了各自的追寻和战斗……
  然而,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两人的行动,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然而,天道轮回,人性好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三年后,成功击溃陈庆之的蜘蛛将军燕不回,从蓬莱回国接受封俸,取道路经洛阳,受一位垂死的老乞丐冒死拦路跪地托付,从病困缠绕的洞窟里,带走了仅剩一个幸存的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杨影,当时因为生病、高烧和贫困,以及受惊过度,已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和语言能力……
  带回长安后,泾阳兵府上下都说:这个来历不明不白还脏兮兮的孩子,连说话都不会,根本没有一点学习武术的天赋……
  最后,就连孩子自己都自暴自弃了……
  可燕不回没有放弃,依然坚持举行了拜师礼,每天从百忙中抽出时间,陪孩子进行康复练习……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孩子的语言和表达能力奇迹般恢复了。
  可是大家依然都断言这个笨手笨脚的孩子不是块习武的料。
  除了两个人——老师燕不回和当时泾阳兵府统帅,李虎。
  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也许是因为无法忍受大家背后的窃窃私语……
  终于,小家伙一声不吭逃走了……
  燕不回永远都是第一个将他找回来的人,绝不例外。
  因为杨影已经无处可去,永远都会一个人,抱着膝盖躲在泾河桥下。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躲在这个地方呢?”燕不回从来都不会强迫他跟自己回去,只是也静静坐下,陪在他的身旁。
  “因为像我这样的废物最适合待在这种地方了!!!!”孩子的自暴自弃声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可是这里很美啊!一种与众不同的别样风景呢!”燕不回从没正行。
  杨影默默地,没有回答。
  “那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胆小、没用、怕事、总是受伤……所以我讨厌和别人在一起……”孩子很泄气很委屈的紧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膝盖。“我也不知道,我讨厌我自己……”
  “其实我也很讨厌自己……因为大家总是看到了我发光的一面,从来看不到我受罪吃苦的时候……”
  “老师……”小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父。
  “怎么?怀疑么?你觉得老师的武艺是从妈妈肚子里面,带出来的么哈哈哈?”
  “嗯……”他不说话了,低着小脑袋好像思考着什么……
  “没有谁天生就是强者!不过是在别人不看你的时候,独自一个人也能不断积累不断进步……诀窍很简单,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燕不回眯起双眼,摆出一个笑容。
  “那……他们说我没有天赋……嘲笑我、打击我、不承认我的努力……”
  “哈哈哈……”燕不回坐得更靠近一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这个世界上,评论武术的人永远比武者多、读者永远比作者多、美食家永远比厨师多,铜板永远比元宝多、士兵永远比将军多……冷嘲热讽是不会改变两者间等级差距的:宝石再小,也是宝石;黄沙再多,还是黄沙。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你就是你,他还是他。”
  “不管发生什么……我还是我……”孩子张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眼中噙着泪水。
  “对!最重要的是: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要成为一个……”杨影竟一时语塞。
  “努力学习知识、武术和兵法,等你一路奋勇向前,独当一面,成为一个合格的统帅后,我敢跟和你打五两白银赌,当年指责你的那些人,依旧还是一副没出息的老样子,而你……”燕不回摸出一锭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已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话语!”
  “一定会这样的!哼!这银子我赢定了!”孩子起身。
  “那就对啦!”我顺手从河里向他撩水。
  被淋湿的杨影企图追赶我。
  哪是我的对手,早就被我逃之夭夭。
  “来啊来啊!抓住我银子也归你哦!”我跑进了小河清澈低浅的水中,晃动着手中的小银锭子……
  树上的蝉停止了鸣叫,没有风,没有云,阳光下小河上不断变幻的粼光,微微颤动的绿叶……
  那个夏季……
  那片蓝天……
  ——————————————————
  之后的每天,都是严格的基础训练:长跑、短跑、匍匐、游泳、扛圆木、障碍跑、举重、俯卧撑、倒挂起作、梅花桩、绕桩倒走……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仿佛看不见头。
  之后的每天,都是严格的战斗训练:求生,弓弩,骑术,野战,夜袭,剑法,长兵,抛掷,双持,体术,柔术,格斗搏击……年复一年,咬住牙忍受着高强度的锻炼。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
  一转眼,六年过去……
  在这六年间,世间风云变幻、人潮涨落,杨影跟随燕不回,效力于关西大行台贺拔岳麾下,鞍前马后,浴血厮杀,前后参加了河阴之变、邺城之战、渡袭黄河、平定关西……帮助镇压叛乱,击退各路自立称帝的逆党,也不知不觉从一个稚嫩的少年兵成长成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青年将军。
  之后尔朱荣被杀血溅宫廷,元天穆被株连,手下大将像高欢、贺拔岳、侯景、宇文泰等,纷纷割据自立,江北一时四分五裂,北魏朝廷,摇摇欲坠。
  燕不回看天下又一次错失统一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杨影,率领蜘蛛军退回故土咸阳,从长计议。
  ——
  中兴元年,燕不回在又一年上洛朝贺的半路夜里,救回一个母亲被骗卖进窑子、本人也差点遭遇毒手的漂亮小鬼,叫徐媚儿。说也奇怪,这小鬼虽然脏兮兮,看上去吃了不少苦头,可是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中却依然闪烁着自信和希望的光芒。
  正好那段时间杨影的后腰受伤继续有人随军照顾,于是决定让她先以下人的身份,进入泾阳兵府。
  战事紧张,无法抽身,便打发这两个小兔崽子一起结伴回关内。
  不料路遇不长眼的劫匪,两人联手把歹徒打了个落花漏水。
  也正是这一次偶然机会,燕不回竟发现这女小鬼,对于武艺,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悟性,有心收其为徒。
  之后更发现她处理起政务军务来,是一把顶级好手,有着超乎她年龄的老道经验!一直以来,真小看这小鬼头!
  于是收为义女,并给她改名。
  话说到这,我想大家已经猜到这个人现在的名字了——燕穆凌。
  燕不回立刻将年仅十三的燕穆凌举荐给,当时统领管理泾阳兵府的统帅将军,李虎。
  深得赏识。
  从此,燕穆凌除表面上的校尉身份外,还私下担任起了刑讯科负责人。
  ——
  而当时正在策划兵变,计划诛灭尔朱一族、统领三晋的高欢急需要大量军事物资,也是为能获得皇帝的信任,于是就想结盟天下最大的军械商人氏族——侯莫陈家。
  可,侯莫陈家当时的家主侯莫陈顺,为了整个中原地区的安全和平衡,断然拒绝和高欢合作。
  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高欢,可高欢又不能直接插手势力庞大的侯莫陈家事务。
  于是,睚眦必报的高欢竟派出乌鸦,企图绑架去关内举行“华山大典”的侯莫陈家大小姐侯莫陈舞,来勒索要挟,并嫁祸关中。
  幸好,绑架被当时刚刚进入贵族学堂进修的杨影,阴差阳错碰巧解决,没有演变成大事件。
  后来,乌鸦摒弃了尔朱荣那些不成气候的子嗣,彻底加入高欢阵营,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从突厥和契丹手中,获得了所需的大量战马兵器。
  中兴二年,高欢阵营在完全剿灭尔朱的残剩后,正式崛起。
  高欢扶广平武穆王三子元修为帝,即北魏孝武,改元“永熙”,长女高清嫁为元修正宫皇后,史称永熙皇后高氏。高欢官拜宰相,两个儿子高澄高洋也是一同身居高位。一时间,乌云密布,高氏权倾朝野。
  可,高欢还没有满足……
  北魏一时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
  永熙三年初,孝武帝元修早看出高欢野心,设下埋伏,然后召集高欢和他的两个儿子上殿觐见,企图效法当年尔朱荣的“血溅宫廷”,故技重施铲除高家。
  可惜,计划早被乌鸦识破。高欢当然也不是第二个尔朱荣——不但没有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反而点起二十万大军,借口上京,由长子高澄和大将军高仲密率领,横渡黄河,步步逼近洛阳。
  大敌当前,洛阳百官顿时乱作一团。晋阳大军还没到,首都官吏竟已争相逃命,大半不见了踪影。
  这时,禁军统领独孤如愿,也就是六镇之乱后独孤家年轻的新家主,临危受命,毅然一肩扛起整个京师内外的防务工作,同时协同司徒斛斯春,派遣元欣驻军函谷,与洛阳互成犄角。
  此时的洛阳城,早已失去作为帝都的尊严和堂皇,变得压抑沉闷。
  “黑云压城城欲摧”……
  ——
  在这种情况下,又是独孤如愿私下进宫向上献计:“应该向关中求援,关陇之地多豪杰才俊,一定能力挽狂澜!”
  元修一边沿着长廊散步一边问反问:“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独孤如愿低下头去:“微臣不敢妄言……”
  “恕卿无罪,但说无妨……”
  “依我看,关中地区实力最强盛,有能力和高丞相叫板的人只有两位——宇文泰和贺拔岳,陛下应该速速将平原公主元明月和河洛公主元蒺藜送入关内,和两位将军和亲。两位将军之后必出兵勤王。此二人一到,高澄和高仲密就不是对手了。”
  元修听后突然一怔,思考了很久之后才慢悠悠地说:“此事重大,再议再议……”然后扔下独孤拂袖径直去了……
  独孤恭恭敬敬的站立在长廊间,直到元修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珠。心想:看来市井传言不虚啊!这下可怎么办?
  ——
  早在永熙年前,也就是半年前,洛阳市井之中就流传着一种说法,神乎其神,如假似真。
  说:皇后高清实际上是丞相高欢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一枚棋子,专门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所以皇上根本就不喜欢她,而是一直和“三公主”姘居……
  “三公主”是谁?
  就是皇帝的三位堂姐妹:平原公主元明月、安德公主元山涛和河洛公主元蒺藜。
  堂姐元明月本在丈夫死后喜欢上了才俊封隆之,打算改嫁,但封隆之被另一追求者孙腾排挤陷害,无奈下逃去了晋阳,成为了高欢幕僚,之后元修看上了她的美貌,将孙腾也打发去了晋阳,将她霸占为情妇,进封公主。
  一想起来这个事情,独孤不禁想笑。因为,这个忠厚宽仁的封隆之,和这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孙腾,去了晋阳后,竟被并列,与指导文武的司马子如和高岳并称“晋阳四贵”。
  这不冤家路窄么?
  安德公主元山涛,清河王元怿之女,去年元夕,宫廷大宴,清河王元怿携全家进京,不料女儿被皇帝看上,被强留在宫里,封了公主。
  元蒺藜,南阳王元宝炬的妹妹,因为生得雪白漂亮,也被元修一并纳入宫中。
  于是坊间民谣:“明月光,瑶床香,山涛起伏照影墙,不见蒺藜刺满身,只见蔷薇雪中藏。日落闭门请爱王,明朝天子不上堂。”
  可惜,传言往往是真实的,元修舍不得自己的三个小情妇。从刚才的反应中就能看得出来:天子非常的不快!
  虽然同意发诏求援,但不允许和亲。
  又提了一个合理,但不可取的建议,估计已经给自己留下祸根了……独孤如愿心想。
  事情也发展的更加不妙了……
  关中地区经历连年征战,如果没有“和亲”或者“人质”,恐怕不会发兵相救……
  南梁也可能趁火打劫。
  皇后是高欢的女儿,宫中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和泄漏……
  朝中文武至少有一半是高欢党羽,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独孤如愿无奈只能让自己的子女先携带诏书逃亡入关,投靠自己的老友——宇文泰。
  只有自己那倔强的二女儿独孤纱罗说什么也不肯离去,扬言:“反正自己身患重病是活不长的人,愿意留下来陪伴父亲保护百姓……”
  ——
  话分两头,再说关中,乌鸦军师早在高欢信都起义之前,就埋下一枚棋子——侯莫陈悦。本来是想计划从内部分裂瓦解侯莫陈家,从而获得便利的盐铁资源。但现在,皇帝和高家的矛盾已势如水火、不可调和,而听说关中贺拔岳,秘密调动泾阳兵府,计划借此机会出兵直取晋阳。事态变得刻不容缓,无奈,只能在改变用法,勒令潜伏已久的侯莫陈悦刺杀了贺拔岳。
  而此举,彻底将宇文泰推上了历史的风口浪尖。
  在迅速整合各方力量,平定关内变乱,统一长安集权之后,宇文泰继任关西大行台,成为关陇集团的实际掌权者。
  随后宇文泰接到圣旨,安顿好独孤的妻妾儿女后,立刻召集自己手下讨论出兵事宜,可是兵府上下都说诸如:关中连年征战,百废待兴,军困马乏,器械未修,粮草不济,兵源不足等等等等的话,大都不同意出征……
  最终只有两个人排除众意、力主出战勤王,一个是年只有十六岁的太仓令苏子云,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侄儿二十一岁的宇文护。
  而此时蜘蛛军为报贺拔岳被害之仇,正远在泰州围攻侯莫陈悦,还没回来。
  就在这,是千里勤王,还是作壁上观,两种意见僵持不下之时,传来消息:泰州城破,侯莫陈崇俘虏敌众两万五千,杨影击杀侯莫陈悦,燕不回即日班师!
  两日后,宇文泰算好蜘蛛军回府的时间,召集苏子云和宇文护,一起商讨出兵事宜。
  而商讨正在进行一半的时候,蜘蛛军回城,燕不回把燕穆凌和侯莫陈舞留在军队里做后续工作,留下一封给杨影的信后,独自上殿复命——
  这也就是故事开头的一幕……
  ——
  尔后,蜘蛛军兵出咸阳,千里勤王。
  统帅燕不回,军师苏子云,先锋杨影,监军宇文护,亲卫燕穆凌,后备侯莫陈舞,共统御泾阳兵府蜘蛛军“青红皂白”四部骑兵五千,步卒两万。
  虽半路中了敌方乌鸦的奸计,在潼关发生了军粮失窃事件,杨影也在和亲弟弟“铁甲面”的交手中受伤,万幸的是,并没有影响大的战略计划,虽然拖延了两天,但还是比较顺利的拿下了函谷关。
  可战场总瞬息万变,就在潼关和函谷之间的谷地里,敌我双方的先锋竟偶然而遇了!
  也是关陇集团和晋阳集团,历史上数十年争斗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杨影VS龙逆鳞!
  龙逆鳞是高欢军先锋使,东夷军“阎魔刀”统领,同时也是高澄前军中最得力的战将,乌鸦军师的好朋友,位列“十将军”之一,人称“苍龙将军”。
  龙逆鳞的左手三叉剑“无情”,是其曾经恋人使用过的兵器;而右手双头枪“常胜”,是其死党裴光专门为其量身打造的长兵。
  “人非无情,方可常胜。”
  此两件兵器,并称“无常”!
  派出“苍龙将军”龙逆鳞,本是想夺下函谷,截杀元欣,叫板燕不回和独孤如愿,却不想遭遇了同为怪物的杨影。
  一个“苍龙”,一个“魔王”,一场恶战,两败俱伤。
  要不是双方后援“铁面”裴光和燕不回及时增援,后果真的不可预料……
  虽然夺下函谷关,打通了关中和山东地区的联系,可洛阳依旧被高欢军围的水泄不通,敌军的增援也源源不断赶到。
  随着双方的后援陆续赶到,侯莫陈舞,高澄,乌鸦,高敖曹,裴光,斛律光,高洋,裴娜,孙腾,侯莫陈崇,李弼……也都纷纷加入战团,这场对峙更是向白热化方向发展。
  在外界看来,这场以三万八千对抗二十二万大军的战斗,说好听点,叫“以卵击石”;说难听点,简直“找死”!
  可谁想,苏子云真实身份竟是鬼谷传人,他趁对方前后两军整合,指挥系统混乱,命令迟疑的间隙,成功吃掉了斛律光的监视部队,击破“铁面”的机动部队,并顺势包围了龙逆鳞的“阎魔刀”,让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蜘蛛军倾斜!
  而他的下一步计划,才是真正的,向自己的同门师哥乌鸦发出挑战——火中取栗!
  要从重重包围的洛阳城里,把皇帝捞出来。
  ——
  高欢军中,乌鸦为了防止自己深爱的女孩遣华使出云伢子被高欢送去突厥和亲,只得被迫随军出征,打这场不仁不义、有违他胸中“天下一统”计划的战争。
  更甚必须要在十日之内攻破洛阳城,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军中目前实际意义上的统帅高澄好像也并不是很信任他,竟然违背了他的计划初衷舍弃了龙逆鳞部,只一心热衷于自己的皇帝梦,似乎有点舍本逐末、心不在焉。
  二王子高洋更是演技十足,只要在哥哥高澄面前,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竟在临敌前线全然不顾、声色犬马!
  高欢军虽说是二十二万大军,其实训练有素的主力不足十分之一;说是猛将如云,但实际上面对能征惯战的蜘蛛军,不会被秒杀的还是那几个人……
  斛律光留着半条命回来了,而铁面和苍龙已没了消息——估计凶多吉少。
  这么隐隐崩坏的恶劣情况,还是乌鸦平生第二次见到……
  上一次,还是多年前企图掳走侯莫陈舞的那次突袭。
  而且洛阳城高池深,里面又有还有点骨气的皇帝元修、深得民心的独孤如愿和河洛大侠“鹰眼”。简直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而现在,蜘蛛军中更是得到了自己的同门师弟——“白衣书生”苏子云……
  谁能想到这次战争就是老师口中,鬼谷派传承千年不变的,“纵”与“横”的初次较量!
  乌鸦知道今晚不是最佳的攻击时机,可是已经没时间了……
  ——
  多年历练,杨影今年十九,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爱哭鬼。
  长安泾阳兵府蜘蛛军皂部统领,先锋大将,恶魔斥候,降世魔王。身经百战,战功卓著。
  因为从绑架事件中救出了侯莫陈舞,而被“军器商人”侯莫陈崇定为默许的侄女婿;
  因为是燕穆凌的青梅竹马,所以是她心中信任、口中亲昵的“影哥哥”;
  因为是被燕不回从小一手带大,在她心中,有着混杂亲情、友情和爱情三种复杂感情交织的对象;
  因为原本是高高在上的高昌石羊公主,坐等和亲却被和杨影一模一样的裴光夺走宝贵贞操,所以知道真相之后的她,对杨影怀抱着更为复杂的态度和情绪;
  因为是唯一敢和“斗神太子”宇文护认真拔刀对练的人,所以被孤傲的白眉白发视为手足兄弟;
  因为一向温柔对待他人,却有着出色的能力和胆识,所以是被年轻的军师苏子云第一个认可才华的人。
  能够掌握杀戮模式:“魔王降世”,将使出“龙六式”的龙逆鳞重创;
  成功变换贤者模式:“月影之舞”,一战消灭“落雕都督”的弓箭队。
  神秘失踪后脱离战场,又在大战前夜出现……
  他,就是杨影。
  故事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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