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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韩之奕从窗口潜入,终于带着范淑逃离了此处。
可因为一块砖瓦,他们被发现了……
“追——”
一片嘶喊声在城外的树林中响起,此刻已是丑时,他们二人被人追了将近一个时辰,早已是身心俱疲,强弩之末。
“跑啊,你倒是跑啊!”徐妈妈看着地上被擒住的二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皱眉看了看腿上中了一剑的韩之奕,若有所思。
“此人不除,范淑这丫头肯定整日思念,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想出逃,倘若被王公子看出端倪,岂不是要拆了我这醉红楼,银子也没了,本钱也没了,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徐妈妈内心有所决断,当下便狠下心来,“乱棍打死!”
范淑心痛的看着挨打的韩之奕,眼中全是泪水。“徐妈妈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要杀……要杀就杀我好了,是我骗这书生带我离开的,他是个局外人,你别打他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他会死的!”
徐妈妈清晰地感受到腿上的温热,是范淑的体温还是泪水,无从可知,但这温热却并不能感化她那铁石一般的心,什么都没有她的银子重要,至少她心里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没有爱过的女人,如何谈得上感化,又如何能懂爱情?
“滚开!”徐妈妈一脚踢开范淑,随后重重的说道:“把这丫头送回去严加看管,要是被她跑了,小心你们的狗命!”
一众家丁架着范淑直奔醉红楼而去,徐妈妈也跟了上去,只留几个人,在这里‘奉命’杀人。
韩之奕此刻已是浑身鲜血,他努力的伸出手,想凭空抓住范淑的衣角,可范淑早已离去,他又如何抓得住?单是手臂伸了出来,一棍子下去,他的手臂已然断裂。
韩之奕的脸上有灰尘,有血水,还有泪水。他恨自己没有武功,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恨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无权无势;他更恨这当权者,满腹经纶却只赢得落榜书生,真心相爱却只换来生离死别……
韩之奕带着恨离开了人世,众家丁离去之时,他已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或许天还未亮,他便已被野狗吃的干干净净了。
翌日。
王公子的大轿早已在醉红楼备好,范淑离去之时,只带一幅画进了侯爷府,她的脸上看不出哀乐,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又有什么可留恋的?
当晚,范淑就被王公子如奴隶一般把玩,她只如一具尸体一样,丝毫不去反抗,只任凭这侯爷的小公子‘七进七出’。
王公子累了,歇息了。
范淑累了,心死了。
她走到镜前,拿出韩之奕为她作的画,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生既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死亦当与你共赴黄泉。”
范淑说完,拿出头簪向太阳穴刺去,范淑死后,怨气久久无法消散,最后汇聚于画中,终成……画中仙!
天未亮,侯爷府全府上下暴毙而亡……
醉红楼全楼无一幸免……
大都寒窑之中尽数被屠……
最后,是一位高僧路过此处将此画收起,遂将它封印,日夜带在身上,诵经超度,只为化去此物戾气。
多年后,高僧圆寂……
高僧深知此物戾气并未完全消除,故而带到一处深山幽谷,加以封印……
高僧于这画旁圆寂……
七百多年时世变迁,终成这千岩山……
如看故事一样,我看完了范淑的一生,也不免为她感慨,绝代美人,竟沦落至此,乃至于怨气不散,黄泉不容,真不得不让我庆幸生活在社会主义。
范淑的身影幻化了出来,看着我笑着说道:“公子此刻可还想为这些臭男人翻罪?”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若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与这范淑别无二致。但今时不同往日,封建社会下的恶果,怎能让现在的人来承受,如不把这画中仙灭掉,待她破除封印,又有多少人遭殃,我无从得知。
“你错了,他们本就无罪,他们与王公子不同,他们或许好色,但人心向善,你这样杀了他们,只会加重自己的怨气。”我看着范淑,表面冷静,可内心忐忑,这女鬼可是百鬼榜的‘贵客’,比子母煞要强大,排位在七十三,可不是我现在能收拾的了的。
“公子话说完了么?”范淑此言一出,我顿时感觉洞内的温度降低了十几度。“说完了就随他们一起下去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强大的怨气再一次把我笼罩,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她还没有杀心,但这次,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连让我施法的力气都没有,这就是百鬼榜的实力吗?
突然,一道红芒从外面激射过来,只一下,便让这怨气消散于无。
“臭道士,我要你的命!”范淑此刻被激发出无数怨气,已然不是我现在能对付的了的。可她那一句臭道士,则是让我摸不清头脑,这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我这么水,要我命你还要骂我?
范淑的怨气分成两股,一股直奔我而来,另一股则奔骷髅而去。
突然,一道佛光把我笼罩,我顿时失去了意识。
“施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在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声音不属于我,特别的苍老,如活了悠久岁月。
这人是谁啊,我见都没见过怎么来的好久不见?但我也不敢去表现的太明显。
“您可是那位得道高僧?”我试探性的问道,毕竟现在身体支配权不在我这儿,对方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不敢太过招惹。
这声音并未回答我,而是如同自言自语,“我上次见你时,你才及冠之年,妄图与他相斗,但现在看你,已是气运加身,我便知你定是失败了。”
“大师,有什么话出来说,你这样搞的我很难受。”
“我本已圆寂,只因一丝念力存于佛珠,方尚存于这天地,你曾言我们能在此处相见,原来是以这种方式。”这声音说话颇有感慨,让我也不禁去思索,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你本名姓刘,曾言与这女鬼有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声音带着激动,从而耳边渐渐消散,我也拿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等我清醒的时候,范淑早已不见鬼影,只有一挂佛珠置于画卷上,应该是刚刚那位高僧镇压的。
也罢,省去了我的麻烦,不然以范淑的实力,我恐怕还不是对手。看看了画卷,我决定让它永久的尘封在这里。
背上昏迷的神棍,还没开始走,就听见这家伙喊疼。
“原来是醒了啊,醒了就自己走,我背着还嫌累。”我一把将他放下,他估计疼的屁股都开花了。
“你你你……”这神棍站起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很是义愤填膺。“老子好不容易从山崖上爬了上来,就为了多省几步路,你二话不说就偷袭我你几个意思啊?”
我看着他满身伤痕,心中不免有些内疚,但哪里会跟这家伙认错,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跟没事人一样,我的内疚顿时少了许多。
懒得理他,就径直向出口走去。
“公子,带我走可好?”我的耳边回荡着范淑的声音。
我若有所思,这里应该是有封印的,倘若我把她带走,指不定能不能镇压住,若是不带她走,说不定这千岩山还要死更多人,单凭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灭杀她。
一时间,我陷入两难境地。
“咦,这里有幅画,让我看看是不是什么奇珍异宝。”神棍说着,就把那佛珠拿了起来,画卷顿时展开。
只见滔天怨气瞬间从画中奔涌而出,但仅仅一秒,便被神棍手中的佛珠所镇压。
“我去,这画中的美妞长的真是国色天香,我拿回去,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神棍色眯眯的看着画中的范淑,作势就要将这幅画卷起带走。
“放下!”我大喝一声,神棍吓得手一颤抖,顿时佛珠和画卷都从他手中滑落下来,任凭我眼疾手快,都没能抓住任何一件。
佛珠还是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画卷上,可能是摔落的缘故,佛珠不幸摔裂,只见道道金光闪耀,刺的我们睁不开眼睛,这金光没过几秒,便已消失无影,佛珠也不知所踪。
“你这家伙,”神棍一边弯腰捡画卷一边臭骂我,“这是你的东西啊,把老子吓了一跳。”
只是他骂都骂完了,这画卷还纹丝不动的在地上。
“嗯?”神棍略有惊诧,“我就不信了!”他把两只手都伸出来准备双管齐下,但好像于事无补。
我的表情跟他一样,但我有点不太相信,这么轻的一个画卷都拿不动?一定是他伤没好透彻,我心里这样想着,一边走到他面前,摆好了十足的架子,准备捡画。
“啊啊啊!”我刚摸到画卷,就使出吃奶的劲,可谁曾想这画卷哪里重了?我一下子倒坐在地上。
我手里拿着画卷,气不打一出来。“你玩我?”我抡起画卷就打过去,“别以为你比我大我就不敢动你!”
这神棍看着我,满是不可思议,以至于我打他都没反应。“我去,凭什么你可以拿得动我就拿不动了?”神棍把手伸过来,示意我把画卷给他。“我就不信这个邪!”
我看了看他,好像真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就把手里的画卷放在他手中。刚放上去,这家伙立马被画卷压倒了,如狗吃屎一样趴在了地上。
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同时把手背在背后,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缓缓走到他面前,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把画卷捡了起来,轻蔑的看着他,“因为这是我的东西。”
这神棍也是有苦说不出,估计心里都一万头***狂奔了。
他站起来没好气的看着我,瞪了我一眼,径直往出口走去。
我估摸着也在这里逗留了好久,千岩山村夫失踪的事情已经被我搞清楚了,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先去找辉子他们玩耍吧。
但还有一件事一直在我心头困扰,如不把它解开,我就玩耍的很不开心,那就是他们口中说的三天时间,到底指的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是这画中仙。
我决定先不去思索这件事,又不能找徐庆打草惊蛇,还是先找到辉子他们,静观其变吧。
走到洞口,已经是清晨了,因为没有手机,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准确时刻,看来以后出门都要带个手表才对。
这神棍看了看我,依旧还是那副嘴脸。
“后会无期!”
“慢走不送!”
我俩选择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头也不回的互相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