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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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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漫山的火光将遍地的鲜血映得极为刺目,昔日圣洁无比的巫族圣山在天曜帝国的铁骑下彻底沦为人间炼狱,遍地的尸体以及尚未停息的惨叫声都在彰示着巫族的大势已去。
  在九樱殿的秘药之下,巫族最引以为傲的巫蛊全部沦为一群无用的虫子,巫族圣山上复杂的阵法也被人化了去。面对九樱殿与帝国军队的围剿,巫族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屠杀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大半的巫族人死于反抗,剩下的则被压做奴隶,永无翻身的可能。
  顾如瑾蜷缩在假山后面,一身白衣染了刺目的鲜血,她眼睁睁地看着反抗的族人一个个倒下,疯狂的恨意在心头滋长。
  她多想冲出去与族人们共进退,与那些毫无人性的帝国士兵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但是如今根本由不得她任性。
  巫族必定是要亡了,但是巫族世代守护的东西不能亡,她必须带着它活下去!
  顾如瑾死死地咬住下唇,拼命控制住自己几乎要崩溃的情绪。
  如今巫族上下能够逃出去的路都被封死了,她只有在这里藏好了,等待他们撤兵,才有机会逃出去。
  火光冲天间,顾如瑾看到那个一袭黑衣的男子,越过巡逻的士兵和满地的尸体,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在看清那个人面容的一瞬间,顾如瑾顿时感觉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是他!
  小七!他回来了!
  难怪……难怪!
  难怪天曜帝国的军队能那么轻而易举攻入圣山,难怪他们的蛊都失效了,难怪所有通往外面的路都被封死了,原来都是因为他!
  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竟然是她心心念念了四年,苦苦等待了四年的人!
  何其讽刺。
  齐楚缓缓行至顾如瑾面前,微微弯腰,抬手抬起她的下巴,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好久不见,如瑾。”
  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儿,语气却冰冷至极,没有一丝昔日的柔情。
  顾如瑾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容颜,浑身颤抖,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唇上的刺痛可以让她足够清醒冷静地面对他。
  “四年了,你喜欢躲在这个假山后面的习惯还是没有变。”齐楚轻笑,白皙的指尖轻抚过她死咬着的下唇,声音柔和:“别咬,我会心疼的。”
  “你放屁!”顾如瑾低声吼道,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指尖上,“滚开,别碰我!”
  “呵。”齐楚冷笑了一声,捏住她下巴的手力道重了两分:“怎么?不愿意被我碰?哦,我忘了,公主大人的意中人可是巫族最年轻的祭司,自然瞧不上我。”
  顾如瑾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反手给他一巴掌!
  “如瑾,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可还喜欢?家破人亡的滋味,可还好受?”
  顾如瑾忍无可忍,她用力甩开他钳制住她下巴的手,低吼道:“你怎能这般无情!巫族可是养育了你整整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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