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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良久,冷风终究还是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前世自己没有任何东西依然活得好好的,今生起码拥有了一个系统,虽然看上去和没有基本没区别,但聊胜于无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如今究竟是哪一年,自己又在什么地方。
睁开眼睛,冷风发现纪雷和纪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脸,似乎自己才是生病的那一个人。
“我,是谁?”或许是前世与人交流太少,冷风与人交流的时候说话总是有些困难,都是简单的词汇,这让他看上去极为冷淡。
纪雪皱着眉头,她还记得原先的那个冷风看着自己的时候眼光总是猥琐无比,带着邪念,而此刻的冷风的眼神却是清澈无比,没有任何杂念。
甚至,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真的是因为溺水而影响了脑子,忘记了一切吗?
“你叫冷风,今年十六岁,惤国冷家的二少爷。”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冷风心里一滞,看来这里面另有隐情,否则一个大家族的二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纪雪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依稀感觉到,冷风说话的能力似乎有问题,而不是因为冷淡。
“你大哥继承了冷家的一切,容不下你,所以你只能来这。因为你娘和我娘有故交,所以我和我大哥收留了你。”
纪雪的回答简短到了极致,可是冷风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掩盖什么。再加上纪雷说过,自己是纪雪和纪灵拼了命带回来的,纪雪却只字不提,这就更加有问题了。
不过纪雪不说,冷风也不好深问,只能换个问题:“今年是哪一年?哪个皇帝?这是哪里?”
这一次回答的却是纪雷:“光和六年,汉灵帝刘宏,青州东莱郡黄县外的一个小海岛。”
冷风不知道光和六年是哪一年,但是汉灵帝刘宏还在,这说明历史还停留在东汉最后,还没有真正进入三国时代。
青州东来郡,其实就是今天的山东半岛,如同一把匕首插入了大海之中,被大海包围着。
纪灵,冷风猛然想起,三国初期三大诸侯公孙瓒、袁术、袁绍,袁术手下第一猛将不就是叫做纪灵吗?
据说他正是山东名将,使一把三尖刀,勇猛异常,不会就是躺在自己面前要死要活的这个猛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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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夜守着纪灵,冷风也慢慢从两人口中知道了更多的消息,不过作为岛上的渔民,他们本身能够知道的事情其实也不多。
天亮以后,大壮终于从岛外请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郎中,原本一脸倨傲的郎中切脉之后,神色大变,惊呼道:“七日疯,不治之症,你们准备后事吧。”
破伤风的潜伏期在七天左右,病发者浑身肌肉抽搐,犹如羊癫疯一般,所以古代的郎中把破伤风叫做七日疯。
纪雪听闻之后,神色悲痛,纪雷和大壮也是神色大变,看着冷风目光不善起来。
冷风也不以为意,只是对着郎中说道:“你,再切一次。”
“什么,你是怀疑我的医术吗?”老郎中当场就发火了,古代的郎中极其稀少,所以一向被人看重,年纪大的郎中更是受人尊敬,他何曾被人如此怀疑过。
“小子,我可是整个黄县最好的郎中,就是王县令也对我极为看重,你敢这么对我?”
冷风才不会管什么王县令,前世的他又不是没杀过几个高官,神色一冷,直直地逼视着郎中的眼睛:“切,否则,杀你!”
空气一瞬间凝滞起来,弥漫着一种杀意,郎中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他想继续反击,咒骂冷风竖子,可是额头上的冷汗直流,他原本强健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不仅是他,就连大壮也有些发抖,神色不自然,心中极其压抑。
纪雪和纪雷倒是好一点,他们刚听到冷风说话的时候,还以为冷风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纨绔摸样,用家世来逼迫别人。
可慢慢的,他们发现一种气息从冷风身上散发开来,让一向自诩坚强的他们都有些不适应起来。
最终,老郎中还是再次去切纪灵的脉了,原本只是打算应付一下冷风,可这一切下去,老郎中整个思绪都沉浸了进去,眉头深深皱起,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连连自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行医几十年,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一刻,纪雪和纪雷也没空思考冷风刚才究竟是怎么了,毕竟他们更关心的是纪灵的安慰。
“郎中,我大哥他究竟怎么样了?”纪雪着急地问道。
半响,老郎中才拿开探在纪灵手腕上的三根手指,不可置信地说道:“按照我诊脉的情况来看,你哥哥得了破伤风,而且已经进入了潜伏期,基本是没救了。可是......”
“可是什么?”纪雪被老郎中的前半段话吓到了,这样的老郎中断定自己大哥没救了,那基本是没有办法了。
“可是我再次诊断的时候,却发现你大哥的的症状没有加重,反而在慢慢减轻。身体发热,意识模糊,身体发炎的那个症状都在消失。如此下去的话,你大哥说不定很快就会醒过来。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老郎中问道。
纪雪不敢隐瞒,将冷风的所作所为全部一一说了出来,生怕其中有什么会影响到自己大哥的安危。
这一下,老郎中看向冷风的神色就变了,没有原先的倨傲,也没有刚才的害怕,而是一种狂热,似乎要将冷风的衣服都扒光了好好研究一下。
这样的眼神让冷风极其不适应。一直以来他的做人态度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这还是第一看到别人这么看自己。
“你,你,你要干嘛?”冷风手足无措的后退一步,似乎这一刻老郎中变成了大老虎,他才是小毛孩。
哈哈哈,纪灵无事,冷风又露出如此可爱的神态,纪雷、纪雪、大壮全都被逗笑了,这也是他们三人第一次对冷风笑。
老郎中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神态有些过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竟然躬下身子,对着冷风深深作揖:“请小哥教我医治七日疯之原理。”
原理,冷风哪里会什么医术原理。前世冷风是个杀手,见不得光,经常会受一些刀伤、枪伤,很多时候需要自己处理,所以才会对这些东西非常熟悉。要让他说原理,那却是难为人了。
“无可奉告!”冷风说道,在老郎中眼里,冷风平淡的话语却成了严厉的警告。
老郎中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这才再次作揖:“是在下孟浪了,医术都是各家的绝密,非嫡传弟子不能教导,是我痴心妄想了。”
中国古代,很多技术都是只传弟子和儿子的,把控得极为严格,医术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很多东西才会失传。
老郎中以为医治破伤风是冷风家里的传家绝密,不敢再问。
冷风能感觉到,老郎中虽然表面豁达,但是心里却是深深的失望。他的确骄傲了一些,但是对于医术的追求却是纯粹的。
想到这里,冷风有些不忍:“医术,可以教你。现在,没时间,过些日子。”冷风如今想得就是治好纪灵,便离开这座小岛,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系统的任务。
毕竟用辣椒赚金子这种任务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难为人。
“啊......”老郎中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几个呼吸之后,大喜不已:“等得,老夫等得。朝闻道,夕死可矣。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莫名其妙地,冷风便在这个世界收了个年纪是他好多倍大的徒弟,怎么拒绝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