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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臭的腐烂气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微微细雨散落在狭窄的巷子之中。围着围裙的妇女们也依靠在墙边拉家常。
文人一行人跟随着旅店伙计在这错综复杂的巷子中左拐右拐,最终在一个铁匠铺前停了下来。
“奥茨,有单大生意,做不做?”
“来啦!”打铁的男人放下铁锤,擦了擦汗,走了过来。这个男人果真不是等闲之辈,两米上下的个子,皮肤紧致的可以用来做手套,衣服破旧,但仍然能穿(不至于露点罢了),肌肉如同一个个铁蛋,坚硬无比。他的五官端正,眼睛很小,并不算肥胖,给人一种靠得住的感觉。
“这几位想进城,可是,少了点东西。”
奥茨会意地点了点头,将文人一行人带入了内堂。这里与旅馆差不太多,但更显整洁。梳妆台上散落着几枚簪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总使人感到一丝安慰。
“几位,拍个照,明天来取身份吧。”
“啪!”的几声,奥茨又把相机收了起来。手法之娴熟,如同在进行艺术的表演,“对了,三十摩哥。”
旅店的伙计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家身后,掏出了钱,递给了奥茨。奥茨也没有谦让,便收下了。
翌日,文人来取文件时,正撞见奥茨摩挲着簪子。奥茨见到文人用此等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倒也并不惊慌,只是缓缓地放下自己的簪子,将文件递给了文人后又继续摩挲着。
“请问,”文人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问了起来,“这个簪子是你的吗?”
奥茨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脸上泛起了红晕,如同夕阳沉下山脉时泛起的微微霞光。半晌,他拿出一支老旧的烟斗,放上一点点的烟草,点燃,抽了起来。他眯着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露出了一丝享受的神态。“它当然不是我的,它是阿加莎的。”他幽幽地说道,“阿加莎,她可真是一个天赐的媒人儿啊!如同母乳一般洁白、丝滑的皮肤,可以迷倒死神的微笑,永远闪着金光的瀑布般的及腰长发,深幽而美丽的眼睛,简朴但不显寒酸的打扮……多么美丽啊!上帝保佑她啊!”
“那么,她是你什么人啊?”
“妻子,名义上的妻子,但新婚前一天便被那些野蛮的士兵们夺取了,听说因为被羞辱得失去理智而犯下了杀人罪,上个星期被送上了刑场。杀人罪?放屁!阿加莎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连只小羊羔都不会伤害,从来不碰鲜血,甚至于连提起刀的力气都没有,杀人?荒谬之极!”奥茨及其愤慨地说着,声音一句大过一句,紧握着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绷紧,令人害怕。
说罢,奥茨瘫倒在椅子上,痛哭起来……
“这就是我所不熟知的世界吗?难道,我所处的世界便如此的肮脏?在我们城镇行走的贵绅们,难道也与这些以这些以夺走女孩的贞操为乐的士兵是一个物种?”文人心中嘀咕着。望着奥茨,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窥探自己的内心,也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