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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散布在开的正盛的紫罗兰上,为了这抑郁的花平添了几分生机。蔚蓝的天空之上,仍然盘旋着几只秃鹫。它们虎视眈眈地紧盯着漫山遍野的紫罗蓝,好似想蚕食了它,但又望而却步。固若金汤的城墙已化作一片废墟,威严耸立的信标也凌乱地倒到一边。文人双眉微微蹙起,惆怅地望着着凄楚的紫罗兰,心中有一种难言的压抑。
他说他爱过萨沙,不假。但他爱的并不是她的美貌——那终将被时光带走的东西;亦不爱她的浪漫——那出于经验的东西。他所爱的,紧紧不过是出自内心的愉悦。她如冉冉升起的明星,见到她,便超脱了物质的喜悦,那种喜悦,源于心灵。而现如今,萨沙的离去让文人如同晴天霹雳,一时缓不过劲来。
悠扬的歌声从远方飘来,抑扬顿挫、跌宕起伏。一股清泉从远处缓缓地流淌着,一位老人撑着一个竹筏缓缓靠近。那老人满面的皱纹,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球中充斥翳。双手骨瘦如柴,脊背已经畸形,衣衫褴褛。
文人怔在那,半晌说不出话来,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但又在半路停了下来,等待着老人来到。
“奥维奇纳!”文人再无法忍住,便哭了出来。奥维奇纳用他那粗糙的双手轻轻安抚着文人,如同安慰着他曾经的女儿。
“孩子,你的挚爱不在的吗?”文人点点头。他现在,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狗,眼泪汪汪地望着奥维奇纳,祈求着宽恕,谅解以及抚慰。或者说的更直白——他需要父爱。
奥维奇纳轻轻地将文人推开,让文人坐下,再三思索,将嘴唇抿起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孩子,你也许再也回不去了。索利斯的军队包围了亚巴顿,布朗尔已经放弃这里了。”说罢,他的嘴唇仍微微地搐动着。文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声说道:“不可能,布朗尔那么想要素术,他不可能放弃这里的,不可能,不可能……”文人颤抖着,双手抱紧头,猛地跪在地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他将最后一线生机投向奥维奇纳,“包围圈有多大?”
“半径三十公里,深陷索利斯阵地中心。”
文人几近昏厥,也难怪:这种情况,只能意味着死亡。
半晌,文人止住了泪,缓缓地站起来,思索着什么。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拿出了一把箫,吹奏着一曲悲秋。
紫罗兰愈发的鲜艳,仿佛要吞噬了文人。他矗立在万花之中,眼神空洞,孤独地吹奏着。黄沙漫漫,停在空中,北风飒飒,凝结成一团。荒芜的大漠上缓缓升起了三个巨大无比的机动装置。它们的制造者熟练地掌握了反作用力,使得这些庞然大物只需要一个特定的力便可以升起。巨大的飞轮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旋转着,大小齿轮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四个核反应堆已经被激活,释放着巨大的能量。这四个庞然大物不过是整个机制的冰山一角罢了。核能释放的能量为准备机制提供能量,准备机制负责中转,将核能按一定比例分配到主机制中。主机制被激活后,将能量粒子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墙,而城墙中心,仍是古老而神秘的“力”。
奥维奇纳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切,缓缓读出了主机制上镀金的几个大字:星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