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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辰心绪翻涌:李力身强体壮,忽然在县衙暴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县衙大牢里遭了毒手。李阿牛,李阿牛媳妇,李力,李力的同伙总共七个人,在这数天之内,因为不同的原因悉数丢了性命!而且还可能得不到公正的审判,李力几人死有余辜也就罢了,那李阿牛呢!从现在来看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难道就让他的冤屈,永远沉没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燕南辰第一次感觉到,人命的微贱!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县衙好可怕,这陌生的时代好可怕!
周云昌见燕南辰有些出神,推了推燕南辰说道:“燕兄弟,燕兄弟……”
燕南辰这才回过神来,赔笑这说道:“嗯嗯,幸亏老爷明察秋毫,幸亏老爷明察秋毫……”
周云昌点点头,说道:“赶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县衙的库房走一趟,等过些时日,你熟悉了县衙环境,我就把这县衙库房的钥匙和账目移交给你!”
“嗯,我一定尽力办好差事,不会辜负周哥的一片期许之心的。”燕南辰说道。
两人说话期间,其他的衙役和小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厨房,燕南辰看着不断离开的人,赶忙将自己碗中的面条狼吞虎咽的吃完。
二人用过饭后,周云昌领着燕南辰来到县衙的库房处说道:“这里就是你之后的主要办差的地方‘县衙库房’,我们的县衙库房分为‘粮仓’和‘钱库’。顾名思义‘粮仓’就是用来存放朝廷每年征收的粮食。‘钱库’就是用来存放朝廷每年征收的财物。”
说到这里,周云昌掏出挂在腰间的钥匙,准备去打开库房的大门,这时候一个衙役跑过来说道:“大师爷可找到您了,老爷在二堂正找二位呢!”
周云昌听到萍水县令正在找自己,赶忙重新将钥匙挂在腰带上说道:“燕小哥,老爷寻我们过去肯定有要事要吩咐,这库房改个时间再过来吧。”
燕南辰连忙表示赞同,于是二人随着衙役,一路小跑的赶到二堂。
二堂没有大堂的威仪,多了几分议事的风格,此刻萍水县令正端坐在二堂中间的案牍上,旁边站着县衙的张班头。
萍水县令见周,燕二人来到,便开口说道:“大师爷,本县刚刚接到花莲府刺史的口讯,口讯的大概意思就是说,我们萍水县最近不太平,闹鹰妖杀人,弄的人心惶惶,督促本县赶紧彻查此案,以定民心。”
周云昌试探着问道:“那老爷的意思是?”
萍水县令点点头道:“李阿牛一案,本县本想从长计议,慢慢审理,但现在花莲刺史如此看重此案,那本县就不得不特事特办加速公审此案啦!大师爷,你立刻去城门口张贴告示,告诉百姓本县明日公审李阿牛被杀一案!开审的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做完这件事后,你再把本案到目前为止的卷宗整理好,送到本县这里。”
周云昌听到这里,连忙应承下来。
萍水县令又转头冲燕南辰说道:“燕小哥,你作为本案的重要人证,牵涉本案当中,所以为避嫌,在本案结案之前,你只能以证人的身份旁听此案。”
燕南辰深深的听出了萍水县令话中的警告之意,连忙说道:“草民谨遵老爷吩咐。”
萍水县令见燕南辰识趣,眉头一舒,起初他还真有点担心燕南辰会和他争辩什么。现在看来,燕南辰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想到这里萍水县令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燕小哥,你初到县衙,就多跟着大师爷,学习一下县衙的规矩和办差的流程。好了,你们先下去办差吧。”
燕周二人应了命,退出了二堂。
萍水县令见二人离开之后,转头冲张班头说道:“张班头你带几名衙役赶往神泉乡,将牵涉李阿牛一案的所有涉案人员,在正午之前全部带到县衙公堂上来。”
张班头领了命,准备离开。
萍水县令又喊住张班头说道:“且慢!张班头,神泉乡的乡绅欧阳林,此人必须请到县衙大堂上来。虽然本县料定他肯定会来,但作为尊重,你还是要着重请一下他。”
“老爷放心!小的知道分寸!”张班头说道。
萍水县令点点头,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
在张班头离开之后,萍水县令开始若有所思的入定起来。
……
县衙的一切都按照萍水县令吩咐,按部就班的实施起来,燕南辰跟着大师爷东忙西跑,二人在入夜后,终于将公审所需的案卷都整理好,送到了萍水县令处。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午时的时候,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将萍水县衙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中神泉乡绅欧阳林端坐在大堂下,和上次一样,稳如泰山。
燕南辰此刻则混在人群当中,如同上次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没有谁在乎他的存在。
张班头则带着一群人站在大堂的另一角,这群人就是涉及李阿牛案的人证。
萍水县令一拍惊堂木,嬉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两排衙役喊了堂威,萍水县令开口说道:“本县,代天子司牧一县,尽心尽责,从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在本官的治下,萍水县商贾云集,百姓安居乐业。岂料有丧心病狂之辈,在前几日精心策划了一起杀人掳人案!并试图将其伪装成一起,怪力乱神的鹰妖杀人案。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本县的精心查证之下,真凶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萍水县令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本月的二十五日这天,神泉乡李家沟村民李阿牛在路过黑风崖后,晚上被杀死在自家家中,其媳妇被掳走。李阿牛被开膛破肚,内脏被掏走,死状凄惨!当时盛传黑风崖上的鹰妖看上了貌美的李家媳妇,然后将李阿牛杀死,将其媳妇掳走。但经过县衙仵作验尸后发现,李阿牛的真正死因并非开膛破肚,而是被人勒死后,再开膛破肚的。”
人群听到这里,不觉发出一阵惊呼!
“神泉乡百年来,口口相传但凡路过黑风崖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命丧当场。在黑风崖上停留过的人,都会死于鹰妖之手。本县为证明这根本就是个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特意找到勇士燕南辰,他先是经过黑风崖,再于当晚在黑风崖上留宿!现在燕勇士正完好无损的站在县衙大堂上,足以证明这个传说是谣言是无稽之谈。燕勇士可在?”萍水县令说道。
燕南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草民在!草民经过黑风崖一事,李家沟的里长和董家沟的里长可以作证。”
“李家沟里长,董家沟里长可在?”萍水县令问道。
两个长者模样的人证人群里走出说道:“不错,当日燕勇士带来信物的时间,确实是只能通过黑风崖才能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