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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水县令听到嘲笑声,当即一拍惊堂木喝道:“谁在嘲弄公堂?”
随即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萍水县令打量了一下该男子,剑眉星目,五官端正,眉宇间透出一股杀伐之气,气宇轩昂;怀抱双手,双手中间露出一柄做工精巧的长剑。
萍水县令看到该男子后,收敛了怒气,似乎知道此人不是一个易与之辈,眼珠一转正气凛然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敢亵渎我大周王法,藐视官府。”
蓝色长衫男子,再次嘿嘿一笑:“在下无名小卒一个,也不敢亵渎王法,藐视官府,只是笑有些人智力浅薄,竟会将这种怪力乱神之说,信以为真。”
萍水县令见对方当着如此多百姓和府吏公然藐视嘲笑自己愚昧,虽然知道对方倚仗肯定不小,但怒从心头起,已经顾不得许多,大声喝道:“既然阁下,不肯说自己的来历,那本县就不知者无怪了,来呀,将此人拿下,重打四十大板,以惩戒此人藐视公堂之罪。”
蓝色长衫男子,双眉一凝,缓缓说道:“我看谁敢!”一股气场从蓝色长衫男子身前散开,在场的二十余名衙役,竟然僵在当场,真无人敢上前拘捕蓝色长衫男子。
此时的燕南辰心中起伏不定,眼下的场景对自己来讲或许是个机会;处理的好,或许是一场造化,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或许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经过激烈的反复心里博弈,燕南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冲县令深施一礼说道:“大人无需动怒,我看这位兄台,也并非嘲笑大人,而只是对这种怪力乱神之说不屑而已。”
萍水县令打量了一下燕南辰,身高七尺,皮肤黝黑,其貌不扬,右手垂在身前,似乎不协调。身着一袭麻衣长衫,一副标准的穷困草民的装扮。但其双眼却炯炯有神,又似乎不是一般的草民那么简单,又见其是帮自己打圆场而来,就开口说道:“既然不是藐视王法,那本县也不追究你的罪责了,退下吧!”
蓝色长衫男子:“哼!”了一声。一副完全不把萍水县令放在眼中的样子。
萍水县令大怒,正要发作,就听到燕南辰继续说道:“其实要知道这件事是否是鹰妖所为,非常简单。”
这话一出,不光萍水县令为之一惊,连不可一世的蓝色长衫男子也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其貌不扬的乡下人燕南辰。
萍水县令开口说道:“你是何人?何以有如此把握?”
燕南辰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大人,小人是三板乡燕家村人,燕南辰。至于把握,在下确实很大。”
萍水县令笑了笑,说道:“即使如此,说来听听,如果果真如你所言,本县重重有赏。”
燕南辰凭着一股勇气站出来,其实此时心里异常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后,捋了捋思路说道:“刚才欧阳乡绅说过,凡是经过黑风崖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不保。而且凡是在黑风崖停留过的人,无一不死于非命!请问欧阳乡绅这可是真的?”
欧阳林一直稳坐在堂下,这时听到一个草民居然用如此口气询问自己,心下恼怒,本不想回答,但看见此时包括萍水县令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只好恨恨的说道:“这自然是真的,全乡百姓百年来口口相传的事,岂能有假?!”
燕南辰也不反驳欧阳林,而是顺势说道:“既然黑风崖上传说确有其事,而李阿牛夫妇又恰巧经过,且停留过黑风崖后,一个被杀,一个被掳走;那么我们派人到黑风崖留宿一天,便知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了。”
欧阳林却嘿嘿一笑:“乡野村夫说的简单!试问谁敢去黑风崖留宿?这无异于自杀!”
燕南辰没有理会欧阳林的嘲弄和反问,继续向萍水县令说道:“大人,如果最后此案定为:亵渎神灵,鹰妖杀人;那么此案最多也就不了了之,于大人并无半分好处。如果最后侦破了此奇案,发现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残害人命,那么定是大功一件,对大人仕途,可谓大有益处。”
萍水县令听到这番后,颇对眼前这个乡野草民有些看重,说道:“本县代天子司牧一县,自当明察秋毫,燕南辰你说的方法确实可行,林老的疑虑也在情理之中,这让本县甚是为难啊。这神泉乡民百年来口口相传的事情,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之说。要真派人前去黑风崖证实此事,还真无人肯去。”
燕南辰微微一笑,说道:“人选我已经为大人选好了!”
“何人?”萍水县令问道。
“我和这位兄台!”燕南辰说完,又转头向蓝衣男子说道:“兄台既然认为怪力乱神之说荒诞,想来不会惧怕在黑风崖上留宿吧。”
蓝衣男子嘿嘿一笑:“小子,你不必言语相激,哈哈,没想到这小小的萍水县之中,还有你这种有胆色,有见识的少年,好吧,我就陪你去那黑风崖上,露宿一宿。”
萍水县令听完蓝衣男子的话,心下大为欢喜,这蓝衣男子刚才对自己无礼至极,他巴不得传说是真的,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死在黑风崖上。于是立即说道:“好!你们决定何时前往黑风崖?”
“此时动身,明日此时再返回县衙!不过草民有个请求。”燕南辰回道。
“什么请求?”萍水县令问道。
“草民父亲年过花甲,膝下就我一独子,万一我在黑风崖上遇险,恐老父无人赡养,所以请大人赐下纹银十两,供老父颐养晚年之用。”燕南辰说道。
萍水县令冲左边的师爷说道:“你去库房支取纹银十两,再安排人送到这位小哥家中去。”
师爷领了命,冲燕南辰问道:“敢问小哥家住何处?”
“三桥乡燕家村,燕峰是家父。”燕南辰回答道。
就在燕南辰说完这话的时候,一旁的欧阳林眼中厉色一闪的说道:“哼!小子,你拿了官府银两,倘若没有去黑风崖,而是去其他地方逍遥了一天,明日再回到这里,我们又如何能判断你去过黑风崖?并且在黑风崖上露宿过?”
蓝衣男子听到这里,眉头一皱。而燕南辰却风轻云淡的冲欧阳林大有深意的微微一笑,说道:“欧阳乡绅似乎很害怕我证明黑风崖上并不存在鹰妖!”
欧阳林捋了捋胡须说道:“乡野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黑风崖上妖怪为患,是全乡百姓口口相传的,岂是老朽编撰!倒是你个乡野小子,趁机诓骗官府银两,愚弄一县父母,不知是你胆大包天,还是另有人主使?!”
燕南辰心里暗骂一句:真是个老滑头!却面不改色的冲萍水县令说道:“其实欧阳乡绅所说十分好鉴定,第一,我从李家沟里长处取一信物,取信物时,李家沟里长记录好取走信物时间;我取到信物后,穿过黑风崖到董家岭,将信物交给董家岭里长,董家岭里长再将收到信物的时间记录好!因为从李家沟绕行到董家岭需要的时间是一天,而穿过黑风崖的时间是半日,二者悬殊巨大,所以明日只要双方里长,到县衙取出各自送出和收到信物的时间,我是不是穿过黑风崖就一目了然啦!第二,我在将信物送达董家岭之后,会再返回黑风崖,并在黑风崖上升起黑烟,大人差几个衙役在黑风崖附近证实就可以。”
萍水县令点点头说道:“此法可行!”
蓝衣男子冲燕南辰点点头,以示嘉许。
欧阳林却是满脸阴沉,轻轻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燕南辰继续说道:“另外请大人将李阿牛的尸首用冰块保护好,切莫让他腐烂,如果证实黑风崖上并没有鹰妖为祸,那么李阿牛的尸首,或许能帮我们提供点找到真凶的线索!”
萍水县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冲右首的衙役说道:“张班头!你将李阿牛的尸首暂且放到班房,并从后衙地窖里取些冰块裹住尸首,让衙役轮流看管,不得让人靠近。”再冲堂下跪着的张氏夫妇说道:“张氏夫妇你二人暂且回去,在家中等待本县的传唤。张阿牛的几个邻居,将你们的证词画押后,也可离开县衙,不过本案未结之前,都不得远行,在家随时听候本县的传唤。燕小哥你们也出发吧,希望明日本县还能再在公堂上看到你们!李四,你带三个衙役跟随燕小哥二人出发,务必确定好黑风崖上是否有黑烟升起。”说完后,萍水县令一拍惊堂木:“退堂!”
众人领了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围观的各路百姓也渐渐散去。欧阳林在离开的时候,冲燕南辰恶狠狠的说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乡野小子,还是叫你老父在家为你准备好后事吧!”
燕南辰嘿嘿一笑,并不理会。径直走到蓝衣男子面前,努力的抬起右手,然后用左手握住右手掌,冲蓝衣男子抱拳说道:“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蓝衣男子看着燕南辰有些畸形的抱拳,说道:“你这右手?”
燕南辰望着自己残疾的右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弟曾经命悬一线,大难之后,这只右臂也就废了。”
蓝衣男子正色道:“身残志坚,我看兄弟你已经胜过这天下大多数体形健硕之人啦!好,走我就陪你走一趟这黑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