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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断龙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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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龙崖,三生石,西江月。
  浩淼的龙烟雾障,横亘在左盘江以北,以雾障为界,再往北便是幽龙河谷了,幽龙河谷藤蔓巍巍,树木参天,终日昏暗无际,无人在此居住,方圆几十公里内偶有胆大的老猎户为追捕谷中特有的龙纹狍子,进入此谷,也常生魅觉,或惊恐,或迷路,或再也没有回来,渐渐的,就再也没人进入了。
  这龙烟雾障,自西向东,延绵近五公里,自南向北,也有近两公里,犹如为河谷量身定做的门障,刚好挡在这河谷出口,以致在左盘江中,竟一点儿也看不到谷中景象,平日里,雾障中白云缭绕,犹如细浪翻滚,风声隐隐,水声熙熙,河谷两侧的高山在雾中若隐若现,再配上丽日朝霞,一派仙祥景像。
  这雾障为何取名叫龙烟,无人确却知晓,大概是此处地名多带龙字,随意附会;又或者遇上雨天,闪电雷鸣,狂风骤起,雾障就会随天上的乌云一般,从淡白色变成乌黑色,犹如狼烟,滚滚涌动,就像一条翻腾的黑色巨龙,闪着淡淡幽幽的鳞光,故曰龙烟。
  其实这雾障中,还有掩藏着一个小瀑布,落差五六丈高,自江边到中心,大致呈向北凹进的月牙状地形,上方水不甚急,下方日积月累,已成幽潭,清水如丝悬落于此,铿锵有声,宛如玉碎,这便是河谷与左盘江的分水瀑布,老人们叫它小游龙。
  这瀑布两岸,也就是河谷与江水两侧,是两道自北向南呈开拓状的大山脉,它们在河谷上游三十公里处汇合,汇合处有一陡峭的山峰,寒冷无比,但此峰无名。这两道山脉,西边的叫龙盘山脉,东边的叫镇骨岭,山势雄奇蜿蜒,不分伯仲。
  在小游龙瀑布的西岸,龙盘山脉东侧地貌由河谷中的郁郁葱葱骤然变陡,岩石峭壁,犹如刀削,垂然直下,寸草不生,寒光隐现,与雾障交杂,隐隐约约中,更有一块巨大的悬崖,向东格外突出,这悬崖约百丈多高,临江而起,泛舟崖下,抬头水气雾罩,不可见天,也不可见崖顶,只可瞧见崖上有三个气势恢宏的巨大红色刻字——断龙崖,字迹如行云流水,有右将军之神韵,刻痕钢劲苍遒,仿佛破石时手挥定海神针,显然,这便是此块并非高大威猛的崖石的大名了。大字下方,落款还刻着几行小字:太康五年秋,乾坤倒转,天生异像,玄霜幽龙应劫而生,祸乱四海,涂害生灵,奉家师之命,摆天地绝命大阵,祭天地楔形印章,诛杀妖龙于此,斩断其首,永世封印,以记之——云朝子。
  经过了千年之久,断龙崖又属南方武陵郡蛮荒之地,晋武帝太康年间的那些事迹,当地人早已不知晓,按理说妖龙侵扰天下,如此大事,史料应有记载,但翻阅整个《晋书》,亦只字未提。如今剩下的只有这几行斑驳的小字,而且久经侵蚀,字迹也渐渐模糊,只有那断龙崖三个大字,始终那么清晰,那么腥红,那么苍劲,一点也不见侵蚀风化的迹象,甚至还泛着淡淡的血色光晕,甚是神奇。
  至于这雾障,格局如此巧妙,明显也非自然之物,只是悠悠干载,默默的笼罩着这片谷口与江河,并未显现出其它的任何神迹与异象,也就逐渐不为人所关注,渐渐的被世人遗忘了……
  沿着左盘江西岸向南而下,约十多公里处,是一个名叫莫雨村的村庄,村落两面环山,望江而建,东边的左盘江与南边支流望月溪在此汇集,形成了更大的盘江,浩浩汤汤,往东南方奔去,登村后山顶,往西眺望,群山绵绵,此起彼伏,更远处盘龙山脉依旧犹如一道屏障,横朔在西方天际,若隐若现。莫雨村人世代以渔猎为生,养桑蚕自织,伐木垒土自建,采芳草自医,很少与外界交往,而且地处偏远,离东边最近的庸州城有近五十公里,山路崎岖,大江阻拦,交通十分不便,村里人偶尔去城中采卖,都颇费周折,所以外界对这个村子也知之甚少。
  莫雨村之名源于村头临江而建的一个小码头,这个简易的小码头供村民停泊自家渔船之用,从码头登岸,赫然可见一座一间二柱的白玉石刻牌楼,牌楼雕工精湛,楼顶粱脊左侧有一小糜鹿石刻像,前蹄高扬,转身回望,似撕鸣状,似惊恐状,栩栩如生,右侧有一似山河小石雕,大巧不工,亦无可述。牌楼左立柱上有浮雕黄帝乘龙飞升图,右立柱刻着田横八百壮士画,牌楼匾额四周有似漫天飞石,山河倾覆的意象石刻,正匾是四个大字:莫雨天章,左右一副石刻对联,写的是:人间万境虚幻实,天机度厄莫雨章。小篆字体,细腻清晰。
  所以,莫雨村之名就来自这匾额起始二字。村里的老者知道这码头修建的历史,知道这村落的修建历史,但是没人知道这牌楼的历史。这个牌楼,在老者们的记忆中,就一直耸立在此,历经风雨侵蚀略显斑驳,但依旧洁白清晰的模样就从来没变过。它来自一个比村落本身更遥远的年代,从古至今,一直静静的遥望着东方,静静的守护着它自已的故事……
  这是一个美丽的深秋,江水稍寒却愈发清澈,激流消散,却更显宁静,暗绿色的水藻在江底簇簇而生,懒散的小石梆鱼穿梭在藻丛与光洁的卵石之间,攸然自乐,漫山遍野的金黄色随细风流淌,江边的枫叶鲜红欲滴,落叶零零散散飘落江边,连绵的山色在水中荡漾,一丝淡淡的凉气在江上凝成一层薄薄的白雾,山与水交织,朦胧,平静。
  每天傍晚时分,村民们会让孩子们在这江边放养龙纹麂子,麂子是一种类似鹿的动物,个头稍小,肉美,尤其这龙纹花色的黄麂,更是左盘江一带的特产;而大人们则忙着准备晚餐,炊烟袅袅,晚霞辉映,一派农家风情。
  江边水草丰美,孩子们自然也不用操心动物草料,便常聚在一起玩耍,日子久了,有的孩子们也渐渐大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也就不嬉戏打闹了,只是一起坐在江边的草地上,聊聊天,谈谈心,望着大江,任江风抚面,望着远山,沐夕阳余辉,这便是他们一天最快乐的时光了。
  “石子哥,你说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呢?”
  “很大很大,曾伯说,光去到庸州城一趟,来回不消停的走,就需用上二三天时间。而且曾伯还说,在庸州城以外,还有好多好多城呢。”,石子哥挽着袖子,指着江对面说道,旁边坐着的是隔壁吴叔家的小妹妹吴影。
  吴影十五六岁,着一身淡红色棉纱裙,裙角绣着朵朵桃花,一绾青丝,细腻灵动,散落在柔弱的肩上,只有后面,稍稍梳着几根小长细辫,十分精致,一双明媚的眼睛,带三分稚气,七分妩媚,托着腮,顺着石子哥指引的方向,眼里充满了遐想。
  “影妹妹,等以后我娶了你,也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好不好?”,看着影妹妹入神,石子哥禁不住笑着说。
  吴影听了这话,嘟起小嘴看了着石子哥,似笑似愠,眉尖一挑,“哼,你又扯混话了,我不跟你玩了……”,说完,便起身要走。
  石子哥也慌忙起身,赶忙小心拉住影妹妹的手,笑着道:“再坐会儿吧,麂子们都还没吃饱呢……”
  吴影便又坐了下来,也不说话,石子哥便起身,在江边河滩上找了一块片状的小石子,对着吴影说,“你看!”,然后一转身,半蹲身子,朝着江上,一个斜角旋转飞扔,嗦的一声,平静的江面顿时波纹串串,小石子泛起了十几个跳跃,在江面上就像不停翻滚的海豚一样,疾速奋勇的往前漂,许久才沉了下来。
  吴影看着石子哥为她卖力的小表演,觉得挺有趣,也起身拣了一块片块小石头,学着姿势,“嘿”的一声,有模有样的往江面一扔,不过女孩子毕竟力道有限,小石头漂了两三下便沉了。
  石子哥乐了,很得意的说“不错不错,继续努力”,然后又找石子,这次扔得更远,更飘逸。
  吴影也很开心,望着缓缓沉入清澈水底的小石子,呵呵笑,然后也再找石子,争取扔得更好。
  就这样,俩人你一下,我一下,嘿嘿哈哈,倒也其乐融融。
  过了许久,吴影有些累了,鬓角都有了汗渍,手指间也沾了些泥土,而且有点酸疼,便掏出手娟,到江边洗洗手脸,石子哥便也停了下来,站在身后守护着他的影妹妹,望着水中影妹妹清美的倒影,尤其是湿润的发丝沾在洁白的脸颊上,紧抿着的小嘴,紧戚着的眉梢,每一个动作,在石子哥眼里,都是一幅美丽的画卷,仿佛这静静的守护,便是他这渴望的一生。
  “来,你也洗洗吧。”吴影洗完,拧干手帕,转过身来,把手帕递了过来。石子哥笑着嗯了一声,也蹲下身来,接过手帕,将其展开,摊在水中,准备清洗,这是一条淡白色的丝绸手帕,一只角上绣着三枝雪梅,枝劲傲霜,花色绽红,绣工精美,另一只角上,斜绣着四个不起眼的黑色的工笔小字:小天哥送。
  猛的瞧见这四个字,石子哥心一惊,顿时有些慌了,整个人发虚,手不由得发抖,手帕便掉在了水里。
  “石子哥,你怎么了?”吴影见状,好奇的问到。
  “没,没什么,可能是水太凉”,石子哥自觉失态,急忙捡起手帕,胡乱的洗了把脸……
  回家的路上,石子哥静静的赶着麂子们,若有所思,不怎么说话,吴影走在前面,也并没太留意气氛有些异样。
  “影妹妹,刚刚那个手帕,好漂亮。”石子哥微笑着说。
  “嗯,我喜欢上面的那几朵梅花……”
  “是很漂亮,像你,这个手帕,是我哥送给你的吗?”石子哥禁不住问道。
  “呃,你怎么知道的?噢,你是看到上面小天哥的名字了吧,眼还真细,嘿嘿。”
  石子哥默默的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他是真喜欢他的影妹妹,在他眼里,影妹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吸引着他,从小到大,一起玩耍,一起放牧,一起识字认书,一起……
  但是哥哥送她手娟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石子哥不敢想,只感觉自己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心有点凉,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影妹妹的讪笑,柔美的脸庞映着落山的余辉,轻轻的晚风挠动着她丝丝发梢,光泽润莹,石子哥又感到了些许温暖,不觉笑了笑。
  原来,石子哥名叫张小石,比吴影大一岁,而小天哥叫张小天,是张小石的亲哥哥,比张小石大两岁,张小石出生后,他母亲身弱气虚,那时正值隆冬,为了给母亲补身子,张小石父亲天天冒着风雪在江上打渔、在后山捕猎,但由于江水寒冷,鱼虾沉潭,后山大家经常捕猎,猎物不多,所以收获甚少,而且一家有了四口人,有时甚至不够吃。后来听老人们说,江上游的那个幽龙谷,里面龙纹狍子个个膘肥肉健,特别补,而且谷内气温比外面稍暖和,猛兽又不多,狍子们基本没有多少天敌,所以即使冬天,也会成群出现,在那儿打猎,定能收获不少,不过老人们也告诫,河谷中有鬼神作祟,容易迷路,后辈们不要去那儿。
  张小石父亲一想,一家人生计要紧,不如去撞撞运气,总不能老靠邻里间救济过日子啊,再说,天底下哪有什么鬼神,从小就听村里曾老先生念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话,所以就愈发坚定要去的心思了。
  张小石的父亲对老人的话也不是没有准备,后来出发时,带上了他的兄弟,也就是张小石最小的叔叔,四叔,他俩在腊八节那天一早便划着小船启程,一路情况如何,未知。
  写到这儿,就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
  第一天,兄弟俩没有回来;
  第二天,张小石母亲拖着虚弱的身子在江边望了望一天,兄弟俩还是没回来,母亲只能默默哭泣,后来是大婶子搀扶她才走回去的。
  第三天,张小石大伯和三叔还有村里几个人一队,带着弯刀弓箭,一早便也启程去寻找他们的兄弟了,虽然只有十几公里,但是逆水行舟,江上雾大,一行人,快到中午才折腾到谷口。
  那天的雾障,仍旧浓厚,中午的阳光,渐渐驱散了江上的雾气,但这龙烟雾障只是不停翻腾,并无丝毫消散。
  一行人在小游龙瀑布下游西岸抛锚,准备沿江进谷找人,幸运的是,在雾障中才走了半里路,便在巨大的岩石上发现横躺着一个人,上前细看,原来是张四叔,张四叔手里紧握着土弓,嘴唇发白,脸色发紫,似有似无的念叨着什么,已经陷入半昏迷,大家见状,赶紧给他灌了口水喝缓缓神,然后便开始在附近搜寻张小石的父亲,面着悬崖,江岸狭窄,三五两下,便搜得干干净净,并无他人。大家都很着急,各自议论纷纷。
  “莫非,张二哥还在谷里没出来……”
  “要没出来就麻烦了,谷内进去听说还好远,那可不好找啊……”
  “张大哥,我看情况可能不妙……”
  …………
  张大伯也没办法,只得留下张三叔和另一同伴看着四弟,自己带人再进入谷中去搜寻,整个河谷呈口袋型,进入谷中后,地形逐渐开阔,老树参天,阴冷幽暗,气温并不比外面暖和,甚至更冷,走着走着,霜枝斑驳,枯藤纠缠,便没什么路了,整个山谷格外幽静,只听见山雀远远的叽叽叫声和偶有龙纹狍子见人窜走的簌簌声,以及北风卷过,压在枝头的残雪掉落声。由于河谷太大,不敢并且也没法深入谷中,怕惹出更多事端,大家也只能靠近谷口的森林中粗粗找寻,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天又将黑,除了找到几只残留的箭,什么有没发现,大伙一合计,便又原路返回了。
  回到谷口,只见张三叔神色慌恐,张大伯便问怎么?
  “大哥,你们看那儿!”张三叔一脸凝重,手指着五丈开外那道悬崖说到。
  “那儿怎么了,刚刚我们己经看过那儿了,没什么问题呀。”
  “我不是说悬崖脚下,你们往上五六丈看,看见那个黑点了吗?”
  雾气缭绕,确实不易发觉上面的异样,大伙闻言,赶紧走近一看,那个小黑点,竟是一张黑色的大猎弓,这张猎弓,只有一小半露在绝壁之外,一大半,竟已深深的插入了石壁之中,而且严丝合缝,石壁没有半点雕着的痕迹。
  “这不是张二哥的那张弓吗,咱们村儿,就只有他的猎弓是用黑色帆布包弓臂的啊。”大伙一看,便立马认出此物,然后便是大惊失色。
  张二哥是凡夫俗子,五六丈高,对于凡夫俗子,不借助绳索,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度,这弓是木质的,本身就很脆弱,常人根本无法将其插入石中!张二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莫不是也被什么力量吸入到了石头中!更诡异的是,顺着这弓往不远处看,石壁还隐隐发散着血红的影子,透过着雾气,煞气逼人,令人生寒。
  众人走近一看,原来这血红的影子,便是那三个大字——断龙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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