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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辛酸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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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4月10日2:55
  “琪,你们还好吧。”
  “已经恢复了。”
  “走吧,我们去给羽族一个惊喜。”
  ————————————————————
  4:22
  “别,不要离开我!”佳宁猛地一惊,从床上跳起,深呼吸后,才发现她的内衣已经湿透了。
  “这是……”佳宁触摸着自己的眼眶的不明液体:“眼泪?”
  今天早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转眼间就到了下午2:55
  佳宁午休过后,没有去集合,而是请假了,说是父母来接她了。但桑梓知道,她没有父母。
  玟萱见状,偷偷地也去请假,跟在佳宁身后。佳宁买了很多冰糕后,上了527号公交车。玟萱则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17:58
  佳宁在一座山下了车。玟萱紧跟了上去。
  山上道路崎岖,佳宁小心翼翼地走着,最终走进了一个山洞。
  玟萱跟了进去,山洞里一片漆黑,突然远处闪现了一道光。
  玟萱沿着光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了一具棺材,墙上还有一副黑白照。刚才的光,是蜡烛。
  今天不是清明节,佳宁为何来到这个如此恐怖的地方?
  佳宁把冰糕放在一个盘子上,冰糕早已融化,佳宁坐在棺材旁边,自言自语着什么,然后一口一口地吃着融化的冰糕。
  “你在这里干嘛!”玟萱终于忍不住了,站了出去。
  佳宁叹了口气:“跟着很累吧。”
  “你早就知道?”
  “滴滴打车用宝马,你可真有钱。”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又是谁?”玟萱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
  佳宁没有应答
  他叫光晨宇,我的爱人,五岁的时候,我们搬家,他是我们的邻居。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他比我大一岁。当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是二年级了,整天给我讲二年级的课文,那时候很惬意。
  可他有点无聊,每天都说同样的一句话:“宁宁,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笨佳宁,笨佳宁说:从前……”我不懂他为何这么无聊,每天说这个自问自答的笑话。
  有一次,我们拿着他从妈妈那里讨来的钱去买冰糕,路上遇到几个比我们高年级的学生,要求我们拿钱给他们买。晨宇当然不同意,那些人握着拳头就要揍我们,晨宇用他的身躯帮我挡住了一次次对我的攻击,钱还是被抢走了,晨宇还被他们围着撒尿。虽然这样,但一身尿味的晨宇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没事!”
  三年级时,我生了一场大病。导致视网膜脱落,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可他依旧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没事!你会看得见的!”
  失明的时候,我由于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走不好路。更多的是晨宇,他牵着我的手,从我的房间开始,一步步的教我辩清家里的事物:
  “喏,往左两步,你会碰到一块又矮又硬的东西,那是你家的椅子……右边就是台阶了,两级小心点……”
  几年后,晨宇上初中了,我已经能辩清家里的事物了。我因失明,早已从那会不再读书了。
  初中放学的时间变晚了,但无论多晚,他仍然会来陪我:
  “宁宁,我来了,今天我们学校……”
  初三的时候,邻居黄阿姨去世了,也就是他的母亲。记得那时他常抱着我痛哭,向我哭诉他的母亲是个多好多好的人,是啊,多好的人。
  晚上,我们在隔壁,经常听见他和叔叔(他的父亲)争吵的声音。原因总是:我不管你是谁,我就是不搬家,我要陪宁宁。但他父亲并不反对我们相处。
  初三转眼又过去了,三年后,他高中毕业了,也就是去年。而这几年,他没有一天不来陪我,即使他生病。
  他的父亲早已放弃了搬家,并买了他们家楼上的那一层,建成了二楼。
  儿子考出了好成绩,父亲请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的关系,也就“顺理成章”的被他们请到他家吃饭”。当时他拉着我走出了他家,走到外面,扶着我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第一次坐摩托车,心中很是高兴。我探出头,冷风钻进我的衣领,很冷。他把我的头按回去:
  “坐摩托车很冷的。现在又刚刚秋天,晚风很冷,不要把头伸出来”
  “你不冷吗?”
  “冷啊,我要帮你挡风啊!”
  他带我去吃了失明后的第一次肯德基。然后把我带到酒店开房。只听见他和叔叔通电话:
  “我和宁宁在一起,今晚不回去了。”没等父亲回答,他就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他抱着我说多么多么爱我,多想自己失明,让我看得见。他还跟我说他去过一个在我们学校旁边蓝街里的零度冰糕店,说那里的冰糕很好吃,很好吃。一定要带我去吃一次。
  然后,他贴近我亲了亲我的额头,和我进行了我的第一次。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
  去年9月1日,他本是大学开学了,却没有到学校。妈妈握住我的手对我说:
  “晨宇死了!”
  听叔叔说,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向父亲坦白,他做了死后视网膜捐献的文件。妈妈还说,晨宇死后第一个视网膜配对的对象必须是我。谁知,我和他的视网膜配对。我于去年10月15号做了视网膜移植手术。
  我来到了这个学校,来到了蓝街,认识了你们。来到了零度冰糕店,冰糕确实很好吃很好吃。结账的时候,老板不禁感叹:
  “你的眼睛真像那个经常来的男孩子。”我问:
  “他叫什么?!”老板回答是:
  “好像叫光晨宇,”
  棺材里面,是他的衣服……穿过的衣服。”
  玟萱流下两行热泪:她也曾有过这么一个男人: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佳宁,玟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让她哭下去,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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