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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米又在我面前打了一个喷嚏,嘴里还夹着一丝口水,拿起我迅速递上的纸巾捂住鼻子。
“这下好了,淋雨淋感冒了。”我把她拥进怀里,“阳光下打喷嚏是一种很好的体验吧。”
“要死啊。”李米挪开纸巾,鼻音重重。“要不是你说要陪我淋雨,我怎么会淋雨啊。”
看来女人的逻辑是不可战胜的,因为女人是没有什么逻辑的。反正她们认理只有一条,就是你要是不说我是对的,那你就是不爱我的。嗯,是这样。所以李米说我陪她淋雨都是我的错,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总不能说老天爷的错吧,万一老天爷此刻又下雨怎么办,我和李米正在江边上的草地上,闻着雨后初歇的清新泥土味呢。
“要不是叫你去拿药,信不信你还得继续打喷嚏到永久啊。”我左手环过她的细腰,看她惺忪地眼神。
“你就是希望我永远打下去。”李米嘟起嘴巴,又想冤枉我。“然后好把我搂在怀里吧。”
“啊哈。我还以为你想永远打下去,这样就可以药不能停了。”我嘿嘿笑着。
“好啊你,现在都能调戏姐姐了啊。把脸伸过来。”李米空出一只手挽过我的脖子。
“干嘛,谋杀亲夫啊。”我也不顾过往的行人,话语刺激。
“当然不是。”李米往我脸上亲了一口,故意把那个啵儿地一声拉得极响。“感冒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还能请到假躺在你怀里。”温柔的声调让我想起小时候不想上学故意装病,那样就可以吃到想吃的零食,而且还不用上学的时候。
李米虽然年纪比我大一岁,但是童心比我还多。跟她在一起后,才发现她其实蛮孤独和幼稚,和表面上的干练与坚强完全不一样。
“那要是我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那你不得一直感冒才能躺在我怀里?”我发现最近和她在一起老是讨论一些飘渺的话题。比如永远这个话题,好像我和徐雪也说过,我当时的还幼稚地说永远是很远。结果没出两年她就离开了。所以现在想到都会觉得那么点伤感。
“永远的一半。”李米鼓起眼睛看着我,“总不能永远都是我躺在你的怀里,你也得在我怀里吧。”真的是幼稚无比呢,在我怀里的李米,真的就像一个孩子。有时候我都会有一种错觉,到底平时精明干练的是她,还是现在小鸟依人温柔可爱的才是她。
“我正在你怀里。”我也傲娇地说道。“不过永远这个词实在太遥远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讨论。”
“那你给我念首诗吧。”李米食指在我胸前打着圈,“最好是爱情诗。”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不是诗人就是疯子。”我顿了顿,吞了口口水,“你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诗人。”
“要死,快念啦。声音要温柔磁性一点。”李米从包里摸出自己的随身笔记本,上面摘录着她最喜欢的一些诗歌,我拿起随手翻到一篇。
我习惯了你在黑暗中为我点烟/火光摇曳,你总是悄悄地问/猜猜看,我烫伤了什么/我习惯了你坐在船头低吟/木浆趟着水/击碎雾中的阳光/你拖着疲惫而任性的步子/不肯在长椅上重温我们的旧梦/和我一起奔跑,你的头发甩来甩去/隔着肩头不在乎的笑笑/我习惯了你在山谷中大声呼喊/然后倾听两个名字追逐时的回响/抱起书,你总要提出各种问题/一边撇着嘴,一边把答案写满小手/在冬天,在蓝幽幽的路灯下/你的呵气像围巾绕在我的脖子上/是的,我习惯了/你敲击的火石灼烫着/我习惯了的黑暗
李米躺在我怀里静静地倾听着我给她念出来的这首北岛的《习惯》,眼睛半张半闭,惺忪迷人,我注意到她因为打喷嚏而红了大片的秀鼻,还有因为闷在我怀里有些红透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下去。
“干嘛呀,光天化日之下的。”李米一下子醒过来,像是假装睡着一样,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轮廓甚美。
“你不是要念诗吗?我这不是念完了么。”
“哦,念完了还要奖励啊,我可不管,我这是带着感冒呢,你不怕传染啊。”她笑出声来。
“吻,我所欲也,感冒,我所不欲也,二者不得兼得,吻是真理也。”满口乱改编。
“去死也。”李米哈哈大笑,一下子从我怀里挣开来。“林森,我想跟你说件事噢。”
为什么每一次有人告诉我,他们有事告诉我,想让我认真听的时候,我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似乎能够提前预判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与生俱来,而那些结果又往往无力抵抗,循环如此。
“什么事啊?”严肃眼神望着她,“不会吻你一次,你就怀孕了吧。”我故意想让自己放松,以便接受我潜意识里任何不好的回答。
“吻一下当然不能怀孕。”李米似乎话里有话的暗示什么,然后左手捧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算了吧,也不是什么事。”
“诶。我真讨厌人家吊起我的胃口了,说一半留一半的。”我用挑起的眉毛表达着不满。
“怎么啦,我就是要吊你胃口了,你来吻我啊。”李米调皮地说着,双手离开我的脸,把头发扎成马尾辫,“怎么样,好看吗?”
“吊胃口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情。”我晃动脑袋左看右看,“真是美极了,为什么能够这么美呢。”我夸张地语气让空气都想加快流动挥散开说谎的分子。
李米站起来,从草丛里走出去,江边的凭栏是锁链与石柱相互连接的屏障,李米一下子跃起来坐到一个石柱上,江边上夏天的风还有温热的空气,她的头发被吹起来,马尾辫不停地摇动着,眼神却直直地望着我。
“怎么啦?”我看到她似乎并不是那么高兴,眼神里能够看出她的那丝丝彷徨。“有心事吗?”
“嗯哼,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心灵相通。”李米苦笑一声,然后赞叹一声。“还记得上次我去参加的那个主持人大赛吗?”
“当然记得。”我并没有猜到这有什么关系,她已经说过她不会去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了?”
“第一名去了两个星期后就离开了,所以他们决定又叫我去。”
“开玩笑吧。”我感到不解,“你不是已经说过不去了吗?况且都两个星期了,就算再叫人也不会再叫到你吧。”
“有人帮我在电视台说了话。”李米一下子显得不自然,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也不知道是谁。”她跳起来耸耸肩,双手摊开看着我。
额前吹过一阵风,一下子吹醒了还在甜蜜爱情世界的自己。我想起那条神秘的亲昵短信,和我并不认识的那送她回来的男子,轻而易举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否足够正确,但就从她不自然的眼神里,我突然又害怕再出现几年前一样的欺瞒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