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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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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该咋活?”萧飞翻弄着那台伤痕累累的苹果4,看着银行的余额短信提示,“全身身家已经不到200元了。”此时已经凌晨2点,虽是深夜,但他的出租房内却如同蒸笼一般,虽然萧飞光着膀子,但在汗水的作用下,全身如同鼻涕虫一般,黏糊得让人难受。说到这个主人公萧飞,曾经在家乡也是万众瞩目的存在,高考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原本并不富裕的萧父萧母为了给儿子庆祝,也为了让自家在亲戚朋友面前涨点脸面于是在一个四星级酒店大摆66桌为儿子庆功。在萧飞读大学期间,还去了趟德国作为交换生读了两年。于是乎,在萧飞的家乡,萧飞是那些学弟学妹们的榜样。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社会这个现实的产物的存在,所有人都以为有了高学历就代表着一个美好的未来。但,社会就是社会,不管你什么出生,不管你有多厉害的能力,出了校园,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学历的高低并不代表赚钱能力的高低,萧飞从小家教严格,性格比较内向,也不会怎么跟人打交道。大学期间的萧飞还不会喝酒,也不会抽烟。当然,萧飞自身也意识到他这个缺陷。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工作。听好朋友的劝告:要想社会混得好,抽烟要会,酒量要好。于是,萧飞望着漆黑的窗外,从床头柜上摸出一根有些皱了的白沙,点燃,再猛闷一口西凤七两半,感觉胃有点烧,再咥了几粒麻辣味的酒鬼花生。又开始默默的回忆着坎坷的人生:萧飞是如何从一个骄傲的高学历人才沦落为住在月租300元城中村抽着六块钱的烟的渣小伙的呢?这个得从他毕业季开始说起。一般来说,越是家教严格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内心越是叛逆。毕业季那年,萧飞在QQ上认识了一个西安的姑娘。当时那姑娘在西安的一个三本院校读书。处于感情的低谷期,善良的萧飞于是每天在网上陪着那姑娘,萧飞在现实中不会说话,但在网上聊天可谓是大神级别人物。同时,在室友的怂恿下,萧飞在清明节那天买了一张从北京到西安的站票,一路站了20多个小时,来到西安成功的把他的处男献了出去。于是,这段“千里送**”的故事在清华校园开始传颂。那时的萧飞对于感情还是非常纯洁的,他向往着美好的爱情。为了能和那姑娘在一起,萧飞把简历投到西安的一家建筑公司,虽然那时他的家人通过关系为他联系了好几家不错的公司,有外企,有国企。然而萧飞投简历的那家公司是一个小民营企业。拿萧飞的话来说,他就不信他不能打出一片天下。他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吃饭,而不是靠所谓的关系。于是,在找到工作那天,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即将在西安的一家大型建筑公司工作,年薪80万。萧父萧母大喜,于是给了萧飞2W,让萧飞在西安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先租下来。做父母的自然不希望孩子出门在外住的环境太差,省吃俭用也要让他住一个好一点的环境。然而在萧飞到达西安的第二天,陪自己的女朋友去逛街,从早逛到晚,但在晚上回宾馆看手机银行卡余额的时候,才发现,父母给的2W已经只剩下2千。但看到女朋友兴奋的摆弄着战利品的时候,似乎萧飞原本心疼的心也就释然了。两人在这个四星级酒店过完这个春意盎然的夜晚后,第二天,他女朋友要回去上学了。然后萧飞开始愁在哪找房子住。但想着马上要去参加工作,也就意味着自己将真正独立,整个人都兴奋了。萧飞是个能吃苦的人,住的环境无所谓,只要有个地方住就行。于是花了600在一个城中村的小宾馆租了一个卧室,房租可以按月交,押金300,房租300.还不错,带一个卫生间。虽然装修有些破,四处都是裂开的墙皮。楼下一到晚上全是小烧烤。唯一不好的是,这附近全是小按摩店,夜晚一到,从窗户下就能看到一片粉红色。然而萧飞对自己的解释是:我要成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伙。住处拾掇好之后,第二天准备去公司报道。其实应聘的时候公司的人事跟他说以他的学历,进入公司年薪30万,还有五险一金。但为了在父母面前有一些面子,他谎报年薪80万。然而当他真正进入公司的时候,可能因为清华的牌子,人事部主管亲自招待的。在于萧飞的一番聊天之后,人事部主管跟萧飞说:“小伙呀,不管你从什么学校毕业,不管你背景有多大,要想真正拥有真正的财富,得从基层做起。你虽然名校毕业,但社会适应能力还有所欠缺,所以公司决定,先让你去业务组磨炼一段时间,业务的底薪虽然不高,只有1800一个月,但如果你的业绩好的话,工资是不封顶的。”刚从学校毕业的萧飞心底还是比较纯洁,自然被人事部主管的那番教诲所打动,同时,人事部主管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的缺陷也让他自己更加坚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于是乎,萧飞的职业生涯就这样开始了。但毕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智商也不是瞎吹的,当萧飞开始觉察到他那么努力工作,每月的工资好的情况也才3000元左右,而且还时不时的扣工资:迟到一次扣100,这个月业绩没达标,扣500,这个月业绩垫底,作为惩罚,没有工资。而且每天还要经常加班,经常弄到深夜才回家。萧飞刚开始的宏伟志向渐渐被社会磨平。
  今夜萧飞买了一瓶七两半是有原因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女朋友。他女朋友叫小梅,是一个陕北女孩,其父母都是陕北老实巴交的农民。自从萧飞带她走出她感情的低谷后她也正式和萧飞在一起。小梅其实长得一般,胸也不大,个子也就一米六,唯一的就是皮肤毕竟白。其实萧飞在决定和小梅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是有犹豫的,因为比起他想象中的女朋友还是差一截。但是萧飞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在他把他的处男之身交给小梅的时候,他暗自发了个誓,要对小梅一辈子好,要努力改变现状让自己富有起来。萧飞对小梅好到什么程度了呢?家务他来做,饭他来做,钱他来赚,甚至连小梅的内裤都是萧飞亲自去洗的。小梅毕业后,也试着找过几个工作,干的也都是销售方面的工作,每天把自己累的让萧飞看着心疼。于是萧飞干脆让小梅把工作辞了,说了句很多男人都会说的誓言:以后我来养你。小梅在毕业后也渐渐开始学会打扮,话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话应在小梅身上是非常合适的,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孩经过精心打扮,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姿色。这一点是让萧飞唯一感到欣慰的一点,至少晚上在XXOO的时候感觉更加带劲。萧飞目前身上的苹果4其实是小梅的,在萧飞刚来西安的时候,用的还是三星那种几百块钱翻盖的手机,当时小梅用的是三星的一款智能手机,看着小梅越来越美的容貌,但用的还是那种最破的智能手机,萧飞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她用一个比较好的手机。当时苹果5已经出来了,于是萧飞找了不少关系,花了1500块大洋为小梅弄了一台苹果4。于是,萧飞也终于用上智能手机了,小梅的那台三星智能手机也就是他的第一台智能手机。当时的苹果5还是挺贵的,要四千多。但萧飞想不到,还没过几个月,苹果6就出来了。看着小梅渴望的眼神,以及小梅不停的暗示。萧飞犹豫了很久,有一次看朋友圈一个朋友打的分期广告,可以分期购买苹果6.这个时候,萧飞的眼神亮了。似乎找到了光明。他盘算着,一台苹果6全款购买的话要五千多。但目前身上加上银行卡里也才3000多块钱,那是买不起的,但如果分期购买的话,首期款只需要一千多,每个月只需要还400多。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于是,在某一天下午,萧飞终于将这个苹果6买下来了。在他看到小梅见着苹果6那种惊喜的眼神后,他那颗原本心疼的心也就释然了。于是,小梅之前的苹果4也终于落在萧飞手中了。自从小梅有了苹果6之后,就迷恋上了自拍,因为自拍软件总能把自己拍得美美的。然后小梅的朋友圈也都是各种自拍照,但从他们在一起后到现在,小梅的朋友圈里从来没出现过萧飞的影子。有一天小梅突然很严肃的对萧飞说:“亲爱的,我不想天天懒在家里了,我要学会独立赚钱,不能让你压力太大。”听到这话,萧飞感觉打心底的开心了,小梅闲在家已经一年了。终于有这个觉悟。于是,他问道:“那想好做什么工作了么?”小梅说:“嗯,做网络主播,这样我可以天天在家也能赚钱。”其实萧飞对网络主播的印象并不是太好,总觉得那是在卖弄自己色相去赚钱的职业。但他太爱小梅了。最终让萧飞同意小梅去做主播的原因就是萧飞对小梅的信任,在萧飞看来,爱情,就是要信任对方。于是,小梅开始了她的直播生涯。在直播平台上里的小梅,确实要比现实中的小梅美个三四分,基于担心,萧飞偶尔也会看一下小梅的直播,小梅每天都是在晚上9点到凌晨1点直播,之前是在家里直播,后来就去了直播公司直播。但每当看到直播平台上一大帮大老爷们调戏他家的小梅的时候,那种滋味让萧飞觉得难受,关键是小梅再三给他交代千万不要在直播上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否则,就没人捧她的场了。在萧飞答应她去做直播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这一种准备,但在现实中,那种自己媳妇被别人调戏而自己又不能出面的感觉真心很不爽。但,出于对小梅的信任,萧飞忍了。也许小梅想为自己减轻下生活的压力吧,萧飞这样想着,心里也渐渐释然。然而,让萧飞感觉不对劲的情况是他和小梅最近很少做了。上一次做还是一个月前。萧飞自认为是一个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的一个男人,经常向小梅索取,但最近,每次想要的时候小梅总以各种理由拒绝。这让萧飞觉得憋得难受,但又不能下楼去寻小按摩店,在萧飞看来,那种情况是对小梅的背叛,于是,萧飞开始重启他的撸管之路,每次趁着小梅不在家的时候,或者索要被拒绝之后,偷偷躲在厕所里怒撸一管。还自我安慰到,做爱嘛,其实就是为了最后那几秒,至于通过什么渠道来达到那最后几秒,萧飞觉得已经无所谓了。于是乎,萧飞笔记本里的那个“学习资料”文件夹也从以前的10个G,变成170多个G。
  虽然后来小梅不再向萧飞索要生活费了,但真正让萧飞觉得心慌的是小梅开始经常夜不归宿了,他发现小梅夜间的活动越来越多,比如和主播同事去唱KTV呀,闺蜜要她晚上陪她聊天呀,闺蜜喝醉了她得去酒吧去接她回家呀什么的。萧飞对小梅的信任开始有一些动摇了,小梅不知什么时候更换了手机开机密码,以前的密码萧飞都是清楚的,但以前萧飞从来没有偷看过小梅的手机,而此时,小梅的手机对萧飞似乎有种魔鬼一般的吸引力,在一次小梅解锁的时候,萧飞在旁以他考入清华的智商偷偷记住了小梅手机密码,在趁着小梅熟睡的时候,他用他颤抖而激动的手解开了小梅的密码。这时,也终于发现了小梅的秘密。
  “真TM操!快四年的感情居然抵不过相识不到一个月的网友!”萧飞深吸一口烟,烟味呛得喉咙难受,地上,桌面上全是烟头。但,怪谁呢?萧飞不禁黯然地摇摇头,现在都穷得快吃不起饭了。今天白天刚刚清理完小梅的东西,在看着小梅提着行李箱走的时候,这个26岁的男人跪在地上哭了。回想起小梅走的时候,似乎脸上并没有那种依依不舍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解脱。而小梅的解脱,让萧飞感觉无比的失败。今天同时也把工作辞了,今天也是萧飞在这个和小梅一起生活快四年的地方最后一晚,因为这个房间充满着四年的回忆。窗外的黑夜依然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城中村,黑夜外边应该就是无尽的宇宙了吧,而我生活的这个地球也就是宇宙中渺小的一粒尘埃,我又算什么呢?萧飞喃喃自语。然而,在这一天后,一个属于萧飞的故事,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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