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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出发,沿着渭河西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东汉帝国位于凉州最东边的汉阳郡。汉阳郡原名为天水郡,由汉武帝打通西域后设立。公元105年,东汉朝廷将其改名为汉阳。
汉阳郡的郡府位于冀县,而冀县的中心便是冀城了。自从马腾和韩遂第一次闯关中被击退,凉州大乱,东汉帝国派来的州牧便不敢呆在原本是州府的武威郡姑臧县,而退守到了东侧的汉阳郡冀县。在那之后,在老州牧韦端的治理下,汉阳郡以及周边各郡的流民也算是安居下来,入籍的入籍,入伍的入伍。
因治理有功,老州牧被朝廷提拔为太仆,专门管理马匹的供给和采购,汉阳民众都深以为荣。自从汉武大帝建立起强大的骑兵部队,驱赶匈奴人远离华夏之后,骑兵一直是朝廷花重金供养的常备部队。对于入伍士兵来说,能作为一名骑士,快速突进,辗转腾挪,击敌于迅雷之势,都是汉代军人的荣耀。同时,汉帝国为了培养良马,在凉州地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建立了多处御用牧师苑。这些牧师苑不仅培养马匹,同时也培养骑士。
此后,凉州州牧的位置由韦端的儿子韦康接替。对于父亲留下的政策和制度,韦康竭尽心力地维护着,以至于老州牧去世之后,汉阳郡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自汉阳郡设立以来,人口逐渐增多,在地方形成了四大豪族势力,其中一族便是姜家。姜维的父亲姜煛是汉阳郡的功曹,相当于今天的参谋干事,陪同郡太守处理各种政事。作为边郡官员,无论文武官员,都要随时准备带兵打仗。功曹的俸禄当然不能和郡太守相比,但对一个人口不多的小家来说肯定富富有余,而真正的姜家族长乃是汉阳郡太守姜叙。
姜叙武艺高超,比姜煛年长不少,在东汉末年的乱世之中,能做到太守的位置实属不易。他对那些当了太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同行嗤之以鼻,忠诚地执行着东汉帝国的指令。姜煛时常陪同姜叙视察民情,偶尔也会深入羌胡做些安抚工作。姜维从小就在这种民族情感和骑士精神下成长起来。当然,他也不能忘了读书。
东汉末年,官学尽废,私学盛行,对于饱学诗书的士大夫来说,社会地位不减反增。不过,对边境诸郡的学龄儿童来说,能够得到基本教育还是一件奢侈的事。大多数百姓而言,吃饱穿暖才是首要目标。至于那些读书学习的事儿,也只能留给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了。
姜煛读过一些书,算是凉州颇有文化之人,但是繁忙的工作让他也无暇好好安排姜维的教育。姜维三、四岁时,姜煛便被调到附近的历城就职,无奈之下只好花钱送他进了私学,让梁家的人来照顾他平时的日常。姜煛的妻子杨氏也是羌胡女子,嫁到姜家之前没学过什么织布种田的技能,除了骑马习武,也就是陪着姜维读书了。
梁家人也很照顾姜家的两位,没有因为两人有羌胡血统而孤立,相反,梁家的两位子弟对姜维更是照顾有佳。梁家的大儿子名叫梁绪,比姜维大五岁,小儿子梁虔,和姜维同岁。梁绪时不时会带着梁虔和姜维习武读书,偶尔还会骑马到冀城城外玩耍。这座不大不小的冀城,北靠渭水,南抵秦岭西脉,除了是这几位孩子的家乡以外,山水之间,几里见方的小城同时也守护着东西来往的商人,维护着通向关中的动脉。
然而好景不长,公元206年,武威太守张猛起兵造反。韦康早就料到了这个局势,于冀县整兵,召集周围郡县军队,以姜叙等人为前锋,出兵讨伐张猛。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姜叙便平定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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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姜维五岁,懵懵懂懂,眼界之中还只有骑马和习字。而在千里之外的长江边,从山东琅琊郡举家搬迁到襄阳的诸葛亮,已经在当地学术界冒出了尖尖角,甚至将自己比作管仲、乐毅。而寄居在刘表羽翼之下的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在访问了当地名士司马徽之后,开始对这位隐藏在民间的战略家倍感兴趣,正打算一窥究竟。
转眼之间,姜维已经长大成人。公元212年,十岁的姜维已经可以骑着马,耍着木棍,在渭河边与自己的小伙伴们一战高下。梁绪的身高眼看着要被姜维超过,每次姜维想挑战梁绪,他都推脱着让弟弟梁虔前去迎战。梁虔哪里是姜维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姜维一棍打着屁股,疼得跳下马。
这年秋天,羌胡部落的骑手们在汉阳郡地界来来回回,几次三番地出入关中地界。冀城的百姓忧心忡忡,连白天都不敢轻易出城,收获回来的麦子也是急急忙忙地晾晒好之后就藏起来,生怕被这些部落民族的人抢夺。游牧部落的骑手们其实也不敢轻易进城搜刮,毕竟这还是东汉帝国的地盘,朝廷分配给了自己活动疆域(属国),并非画地为牢,也没有必要激发********。
“败了,败了!”
这几日,汉阳郡的民众都在谈论着关中地区发生的一场战事。以马超为首的关西军团,沿着渭河一路搜刮粮食和马匹,激起了百姓的怨愤。这下子,一场战役让马超倾家荡产,落魄而归,路过汉阳地界,犹如过街老鼠。
当天夜里,姜家大门外响起了急促而细微地马蹄声。姜煛翻身起来,打开大门,正撞见一袭黑衣骑士。姜煛认得黑衣人腰上的短剑,便拿了些钱粮给之,“快走,告诉孟起,不要再生事端,好自为之。”
这黑衣人正是庞德。原来马超落魄至此,已身无分文,庞德只好独自来找姜煛,寻求一些支援。庞德走后,姜煛返回内室,正巧撞见从梦中惊醒的姜维。
“爹爹,外面是谁?”
“就是一个要饭的,已经打发走了。”
姜维揉揉眼睛,“要饭的为何要骑马?”
姜煛不再回应,把姜维送进房,便自行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