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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喝斥和羞辱了老黄,但我内心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风轻云淡。
房小东固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同屋那五位被我震昏迷的男子却未必是罪该至死;搞出那么大动静不是我的本意,但不可否认我的确有些大意。
反省到夜里十时许,并通过左力宏确认警方没有调查到金橄榄除发生爆炸以外的其他事件,我才从金橄榄对面一家茶楼起身,打车至此。
梨花街,美高慢摇吧。
我散步一般踱到霓虹闪烁不到的墙角,一边放出道识,一边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
锁定住吕广数,我刹那间将小心谨慎丢在脑后。
吕广数在包房的沙发上,准确地说是骑在沙发上一个女子的身上,双手扯掉那女子的上衣;女子双腿乱弹,双手冲着吕广数又推又打。
我怒气陡生:强字开头的羞羞犯罪啊!
更让我怒不可遏的是,我认得那个正被犯罪行为侵害的女子。
我心念陡起,直接穿行至包间;飞起一脚将吕广数踹到墙上,然后拉起满脸惊恐的女子。
韩欧。
韩欧张大嘴巴,瞪着双眼,突然放声大哭。
我心下恼怒,左手拇指从食指第三节指肚弹出,刚刚起身的吕广数便被艮象指死死缚住,动弹不得、张嘴无声。
我闪身上前,狠狠一拳打在吕广数腹间元关穴;吕广数瞬时翻起死鱼般的白眼,喉间一阵低咕,萎身倒在地上。
我余气未消,照着吕广数又是一番拳打脚踢。
片刻,满脸血迹的吕广数已不能动弹,气若游丝;我喘着粗气转过身来,却微微发愣。
韩欧已不似先前那般大哭,但仍然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泣;脸上的浓妆被泪水冲得像五颜六色的丹霞地貌,更透着丹霞地貌因沧桑而产生的悲伤。
包房内的灯光本就迷幻得有些暧昧,照在太过惊恐而忘记自己上身全裸的韩欧身上,则显得暧昧得有些迷幻。
包房外面很喧嚣,里面却十分安静;安静中我感觉有些迷幻,仿佛看到一片麦色的雪白,更有雪白双峰顶上两朵因起伏而更像一次次怒放的樱花。
眼前似乎闪过一道冰冷的蓝色,我猛地清醒过来,暗骂几声猪狗不如,快步过去将沙发上一件被撕破的白衬衣给韩欧披上。
韩欧站起身来,直直看着我,抽泣得更加悲惨。
我看着丹霞地貌上的惊恐和怜弱,没好气道:“上次已经出过事,你怎么还到这里来玩?”
韩欧嘤嘤嗯嗯哭出声来,泣道:“不然怎么样?连我姐都走了,没人管我了。”
我心下一软,叹道:“你爸不是在吗?你后妈对你也挺好啊!他们那么疼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算要玩,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玩,为什么非得要到这里来?”
韩欧再次放声而哭,展臂抱住我脖子,断断续续道:“我……想我姐了。”
我张开双臂,一动不敢动。
韩欧比韩亚还要高挑一些,更有连丹霞地貌都掩饰不住的青春靓丽;白衬衣本是披在她身上,此时却被她抖落在地。
我被韩欧裸着上身紧紧抱住。
韩欧的泪水湿润了我的脖子,却让我口干舌燥;胸前隐隐感觉到柔软而挺拔的撩拨,恰是那樱花怒放的悸动。
我脸颊很烫,但背心突然发凉。
韩欧猛地松开双手,并且明显惊惧地发怔;我慢慢转身,几近麻木道:“我什么也没做。”
蓝田玉一言不发,像一座冰雕。
我很清楚蓝田玉眼里看到的是怎样一副画面,明知百口难辩却不得不辩,艰难说道:“她被坏人欺负……吓坏了……我……”
蓝田玉冷冷打断我,说道:“你认得她?”
我点点头,解释道:“她是我师姐的妹妹,叫韩欧…….师姐叫韩亚。”
蓝田玉默然脱下风衣给韩欧穿上,冷声道:“你走。”
韩欧不知所措地望向我。
我点点头,叮嘱道:“直接回家去,到了家给我发个消息。”
韩欧像颤抖一样点头离去。
我忽地感觉自己有些颤抖。
脱去蓝色风衣的蓝田玉全身黑色紧身装,曲线玲珑的身形依然像以前那样显得英姿飒爽,不一样的却是同时散发着一种肃穆得像死神一样的气息。
杀气!
我勉强挤出笑容,正准备给蓝田玉再辩上一辩,却突然闻得一声轻响,瞬时浑身寒毛直竖。
那是一种极像针尖戳破气球的轻响,是一种我曾在秦岭听过两次的轻响。
我瞪大眼睛看着墙角,先前还躺在地上的吕广数已然不在,只有一团淡淡的血雾,和一股浓浓的腥气。
怔了半晌,我怒道:“我已经把他废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蓝田玉冷声道:“你不杀他,若他去e旺苍找阿姨麻烦怎么办?”
我再怔半晌,怒道:“你这是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蓝田玉直直盯着我,冷声道:“不高兴。”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瞬时让我的一腔怒气变成虚无,弱弱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本来是找吕广数……就是刚刚躺在那儿的那位,没想到他正在欺负韩欧,我直接废了他功力,又把他打爬下;韩欧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很害怕地抱住我……就是这样。”
蓝田玉侧过头去,冷冷说道:“我知道。”
我一窒,吃力道:“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蓝田玉沉默半晌,轻声道:“就不高兴。”
此起彼伏,概如是也。
眼瞅着蓝田玉气势弱了下去,我顿时挺直了胸膛,语重而心长地说道:“蓝妞妞,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不高兴就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
我悻悻闭嘴,因为蓝田玉已闪身而去……
…………
欧阳毓瞠目结舌;我尴尬陪笑;蓝田玉低头不语,脸颊绯红。
马作的卢飞快。
如果将马换成车,并且开车的是一位真人境高手,那便可以将快字去掉而直接唤作飞。
车作的卢飞……飞,蓝田玉昨晚又开飞车!
我不理解但可以接受蓝田玉因为韩欧抱我而不高兴,但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不准我进卧室这一毫无道理到惨绝人寰的事实。
难道真人境高手真的就高到连我猪狗不如地瞟着一眼樱花也能感知?
我不知道蓝田玉是否能感知我瞟着樱花,但我知道必须再见欧阳毓。
在欧阳毓进咖啡厅之前我就给她放去道识,说明我身边这位姑娘姓蓝名田玉,而千万千万不能叫成柳静宜,但欧阳毓见着蓝田玉后仍然是一脸惊讶。
幸好我及时说出昨晚又将车开出了新的高难度,方得让欧阳毓的惊讶没有被蓝田玉发现异样。
半晌,欧阳毓哭笑不得地说道:“安之,你能不能消停一点?这种事情最多再一再二,可绝对不能再三再四啊!”
我狠劲点头,瞟着蓝田玉,口中应道:“是是是,只能再一再二,绝对不能再三再四。”
蓝田玉的头更低了些,脸更红了些。
我心下不忍,更担心蓝田玉恼羞成怒,赶紧将这个话题适可而止,笑道:“对了阿九,你帮忙办个身份证应该不难吧?当然,如果你不方便,我就找左力宏那小子。”
欧阳毓微愣,瞟眼仍然低头的蓝田玉,恍然笑道:“不难,几天就搞定。”
不知蓝田玉是感激欧阳毓瞬时帮了她两个忙,还是惭愧我再次替她背了锅,甚至是因为她们的名字当中都有一个发音相同的字?
不管如何,反正在身份证的事情说定以后,蓝田玉竟然破天荒地对欧阳毓流露出亲热来,甚至再聊得半个小时后她还先行回黄忠小区,说是让我和欧阳毓这对好朋友好好叙下旧。
我被蓝田玉明事理、识大体的行为震憾到临时决定去南充,蓝田玉也没有强调发誓什么的,只是对欧阳毓莞尔一笑,极有亲和力。
我有些感叹,有些黯然。
蓝田玉没有身份证始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仅坐不了飞机住不了酒店,便是上网开银行卡等等都是问题。
做一个普通人,真是越来越难。
但这些都只能让我感叹,而不至于黯然。
让我黯然的是,我记得今天是柳静宜的生日,却没想到我和她的过去在不经意间又多出一年落花流水的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