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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后,我瞬时不再觉得不自在,反倒觉得自己很高大、很阳刚。毕竟,世上能有几个男人有幸被高冷强大的真人境高手挽着胳膊?
我挺挺胸,迈着阳刚的步伐向城外方向走去。
蓝田玉先是左手挽着我胳膊,走着走着便又把右手也套过来,几乎是半坠着身体;一蹦一跳像只活泼的小兔,似乎在用那左右猛甩的马尾辫表达着可爱。
我忍不住笑道:“这么大热的天你还穿这么长一件风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至少不是正常人。”
蓝田玉仰面道:“穿衣服也是规矩?”
我正色道:“当然!是不是普通人首先就得看外表,你穿的和别人一样,那就至少有一半像普通人。”
蓝田玉不语,猫腰坠着我胳膊继续蹦跳;半晌仰面道:“那你去给我买,我只要蓝色和黑色的……还有,你要给我钱,不然就不要怪我下次又掀翻别人的车。”
我倒嘶口气,说道:“蓝妞妞,你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勒索啊,属于违法犯罪行为。”
蓝田玉忽地站身了身体,认真问道:“这也是规矩?”
我嘿嘿笑道:“对我不算!但不能对别人这样说,这……算是规矩吧。”
蓝田玉哦了一声,又猫下腰去蹦哒。
我心中甚喜,觉得眼前这个寓教于聊的机会大好,便深入浅出地讲了若干日常生活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蓝田玉一路猫腰、一路蹦哒,时不时嗯一声;虽然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听进去,但我依然很有成就感,毕竟纵使是耳边风也远胜过于无嘛。
城区渐远,夜色笼罩。
蓝田玉的眼神像是遥远而寒冷的星光,分不清是期盼,还是欣喜;坠着我胳膊轻轻晃着身体,仰头说道:“我带你飞。”
我正色道:“在城里或者人多的地方千万不能飞,以后遇着这种情况都由我带你穿行。”说罢假装没看见蓝田玉再次如小女孩般嘟起的嘴,抓着她的手腕便启动心念。
正如老神棍曾经说的那般,又或许是南宫丹的缘故,我现在虽然仍未突破天阶,但功力却像不知道尽头似的日日飞涨。
从山水荒出来不过十多日,我世象穿行已逾三十里;包括中途歇息一次,也仅用数分钟便至益州城外。
步行至蜀西大道,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任建正在看电视,见我和蓝田玉进门后便一跃而起,嘿嘿笑道:“蓝妹子回来了?欢迎之至,荣幸之至。”
蓝田玉面如寒冰,冷声道:“你是贱人(?。)”
我觉得头皮发麻,因为实在听不出蓝田玉这句话到底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更分不清是善意还是恶意。
任建愣了半晌,点头道:“正是区区在下!”
蓝田玉冷冷说道:“你睡哪里?”
任建张大了嘴,指了指他的房间,又一脸恍然道:“我突然记起我还有件大事没办,我马上出门……今晚不回来。”
我做好被任建痛骂恩将仇报、过河拆桥的心理准备,笑道:“既然要出门,那就赶紧去吧,毕竟天都这么晚了,是吧?”
任建嘿嘿一通长笑,迅速出得门去;在关门前果然放来一片道识,除了恩将仇报、过河拆桥两个正品之外,还有大量的卑鄙无耻、奸某淫某等等赠品。
我面上微烫,对蓝田玉说道:“你生病的时候,他帮你看过病,你不能用这个态度对待人家…….”
蓝田玉冷声道:“我不喜欢他。”
我重重叹口气,说道:“没让你喜欢他,但你也不用给他脸色瞧啊?再说,这房子是我和他合租的,你直接将他赶出去……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蓝田玉微微昂头,冷声道:“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给好脸色?还有,我没有赶他,是他自己出去的。”
我心下微恼,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皱眉道:“他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蓝田玉瞟我一眼,冷声道:“他说我坏话。”
我呆了呆,说道:“你们总共才说过几句话?他哪里就说了你的坏话?蓝妞妞,犯错误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蓝田玉直直瞪着我,大声说道:“他说你不愿意的话,他就帮你忙……”
我长时间地呆了呆,反应过来蓝田玉所指,苦笑道:“你说的是燕林宾馆那次?他就是那样的人,明显是开玩笑的…….那么远你都能听到?你当时不是昏迷不醒吗?”
蓝田玉忽地有些不自然,扭捏道:“我当时刚好醒了……”
我心下一动。
能够在燕林宾馆为蓝田玉进行虽是两次实则一次的成功治疗,我一直理性地认为这件事情带有极大的偶然性和必要的前提条件,那便是蓝田玉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意识,以至于我才敢将医者之德发挥得淋漓尽致。
是以,当蓝田玉病愈之后就拒绝接受巩固治疗,我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当一个真人境的病人清醒之后而且拒绝接受治疗时,再高明的医者也只能束手无策。
但是,倘若当初蓝田玉本就处于清醒状态,那说明她并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无知之人,那医者自然有机会再次大展拳脚!
心思一活泛,智商噌噌见长;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俗话瞬间被我悟得通透。
手足固然重要,但断了手足仍然可以活成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人家杨过不是断臂大侠么?如果衣服没了,那再顶天立地的汉子面对自己光胴胴的身体也只能抱膝曲身,并且绝对是件羞死先人的事情。
所以,衣服自然比手足重要。
心下坦然,我用坚定无比的决定将任建这位手足砍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形,而对眼前这件衣服嘿嘿笑道:“好了好了,这事说过就算过去,你记得他真是无心的就好,而且他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咱们洗洗睡?”
蓝田玉更加扭捏,一言不发走进卧室。
我心中狂喜,道气陡运,用人阶后期高手的极致手段进行了洗漱,然后斗志昂扬地跟了进去。
蓝田玉背对着房门侧身而卧,却只是脱去风衣,仍然是和衣之势。
此情此状,我自然不好也不太敢直接褪去衣衫坦诚相见,只好合衣而上;左手从蓝田玉颈下穿过,右手从她腰间上环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蓝田玉身体微微抖动,却向后挪了挪,让后背与我前胸贴得严丝合缝。
我感受着蓝田玉身体的热度和若有若无但让我心痒难搔的气息,渐觉喉咙发干;抬起头来贴近她的耳朵,用嘴唇轻轻触碰她的耳垂。
蓝田玉发出一声轻笑,同时扭动脖子,低声道:“别闹!”
我不死心,认真道:“巩固治疗是很有必要的,今天正好是一个万事皆忌、唯利看病的大好日子。”
蓝田玉本是双手抱在胸前,闻言后将我手臂拉过去,明显用力地抱着。
手臂感受到真切而梦幻的特殊柔软让我心跳加速,正想利用阴阳五行的知识论证一下巩固治疗的必要性和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绝佳效果,却听蓝田玉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就想你这样抱着我,一直这样。”
听到蓝田玉说喜欢我抱着这几个字时我心头狂喜,但随之而来的最后四个字却让我心头一凉。
一直这样?
我清清嗓子,说道:“其实……咱们也可以偶尔换个姿势。”
蓝田玉身体向后顶了一下,显然不同意我的观点;半晌,她轻轻说道:“我觉得这样好踏实,是那种很安全的感觉。”
我微微一愣,把那些上脑的什么什么虫给愣掉大半。
从行为学上来看,蓝田玉的睡姿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她从八岁便失去双亲,商渭水那老东西对她又不关怀,安全感能从哪里来?
再侧首看看蓝田玉侧着的身躯,虽然玲珑曲致、曼妙修长,但此时显得格外娇小柔弱,甚至比柳静宜还要柔弱。
我有些出神。
猛不防蓝田玉再用后背顶我一下,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我清醒过来,心中再无杂念,但胸口却有些憋胀,感觉唯有将蓝田玉抱得更紧一些才会好受一点,口中回道:“快睡吧,我就这样抱着你睡。”
蓝田玉嗯了一声,渐无声息。
朦朦胧胧间,我察觉一丝异样:我的呼吸缓慢绵长,而蓝田玉竟然与我完全同步。
乍开始我以为是偶然巧合,注意几息后便心下恍然,原来这丫头并未睡着。
我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奇怪蓝田玉会这表现出这般的调皮,倒是暗暗生出一个捉弄的主意。
我不露痕迹地照常吸气,蓝田玉稳稳地同步吸气;我缓慢地呼气,蓝田玉分毫不差地呼气;我吸气……再吸气、再吸气……
蓝田玉突然扑哧一笑,曲肘狠狠向后顶我一下,悄声道:“讨厌!”
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但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却让我有一个突然而真切的发现,那便是当看到蓝田玉开心的时候,我竟然也会莫名地开心。
是真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