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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咚咚咚!”衙门前鼓声隆隆。
“威武~~~!”站在两旁的衙役使劲地敲着手中的杖棍,老李憋住了劲,喊了一句:“升堂!”威武声不断,换好了衣服的何昇在敲打声中缓步从内堂走了出。
老李,怎么说呢,你也太努力了吧,快缓口气吧,脸都憋红了。杨言瞟了一眼身侧的老李,不禁在心底暗暗感慨了一声,不知为何,他现在坐在原先那个师爷的位置上。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
倒是何昇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熟练地正了正衣襟,扶了扶乌纱帽,抬手示意敲地声可以停下来了:“好了好了,吵死了,不是去年就和你们说过了,不用敲了吗,怎么都不长记性啊?”
“大人,这不是都习惯了吗……”
“是啊是啊。”
“好啦好啦,随你们啦,所以人呢?”何昇看了看堂下。
“还没带上来呢。”
“什么啊,还不快去?真是的,你们这样子,效率怎么高的起来啊,难怪这边业绩这么差。”何昇咂了咂嘴。
杨言忍住了吐槽的冲动,虽然心中仍然觉得为何如此,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大人的缘故。不过业绩是什么鬼?
“大人,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先进来的蓝衫妇人一下子跪了下来,哭诉了起来。呜呼,好耳熟的台词啊。杨言回想起了小时候的过家家,真是的,每次都让杨越做坏人,现在想起来,有点对不起他呢。
后进来的褚衣妇人只是静静地跪在一旁,低着头。
“小女子名唤钱惠珍,这是家妹钱惠兰,”蓝衫妇人缓缓开口道,“因为感情很好,虽说都是出阁的闺女,但是在两个当家的的商量下,就住在了一起,把两块地也并在了一块儿。小日子虽然很苦,但也是十分幸福。”
“嗯,本官深有体会。”何昇点了点头。
拜托,你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深有体会呢,大少爷?杨言砸了下嘴,翻了个白眼。
“但是天灾人祸,命中注定的,是躲也躲不过的。去年我和妹妹刚怀上孩子,我家相公就和妹夫上了战场,谁知……谁知……”说着说着,钱惠珍就哭了起来,“谁知他们就却再也没有回来。”
“去年……是南城战役吧?本官有所耳闻,我们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让出了以南城为中心的大片土地。”
南城?我记得是在……是了,在西南部。竟然被攻下来了啊。我大华的军队,不应该如此不济啊,那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杨言又不禁咂了咂嘴。
“但是,至少他们的血脉留了下来。凑巧不凑巧,我和妹妹在同一天各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大人,你知道,我们的相公都去世了,一个男孩儿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可是……可是妹妹非说那个男孩是她的……哎……大人,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一直都是钱惠珍一个人在说话,钱惠兰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身子却不住地在颤抖。
“钱惠兰,你可有话说?”
“大人……”钱惠兰终于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啊……这该如何是好,滴血认亲?那个可以作假的啊……不过看钱惠兰的神情,事情绝不像钱惠珍说的那么简单。
“这……”何昇转了转眼睛,“反正是一家人,合着一个当大娘,一个当二娘,不是既能解决问题,又能增进感情吗?”
……全场寂静。
“哈,好啦,我开玩笑的,大家笑一下嘛。”
哈、哈、哈。干笑声不断。为了你们这样的大人,不至于出卖自己到这种地步吧!
“咳咳,哦对了,小娇,你怎么看?”
“大人,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所以说为什么要扯上我啊?还有,不要叫我小娇了啊!”
“好吧,小娇。”
这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嘛!杨言卯足了劲才把气憋了回去,又花了一会儿时间把心情平复了之后,杨言叹了一口气,道:“我有办法了。”
说着,杨言让老李去做起了准备。
二
“小娇,告诉我嘛,为什么要来我家后院呀,告诉我嘛?”
所以说这是公家财产,才不是你家呀啊喂!
“你不缠着我也会说的……”所以你快点把手放下啊,不要再拉着我了啊,拉破了我的袖子的话,不就全完了吗,给我注意点啊!杨言满脸黑线。说实话,发自内心地不想和他说话啊。
“师爷,师爷。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老李就像是之前跑进牢狱时一样跑了过来,手中抱着一个红绸裹着的婴孩。
所以说我什么时候说要当师爷了?
“嗯,给我吧,”杨言伸手接了过来,算了,暂时就不要追究这个了,“啊,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难怪这么多人想要你,”杨言左手抱着他,右手逗弄了起来,“啊,真乖啊,睡得真熟呀,真安静。”
“什么呀,什么呀,这就是她们争着的那个男孩吗,小娇,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吧。”
“老李。”杨言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好嘞,”老李应了一声,挡在了杨言和何昇之间,“大人,对不住了,师爷说不能让你看。”
“什么嘛,搞什么啊,这么神秘。”何昇不满地念叨道。
……老李,这些年苦了你们这班人了。
……毕竟是这样的大人嘛,照顾他,应该的。
两人短暂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杨言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才朝着怀中的婴孩开口道:“不过为了你,浪费宝贵的时间也不值得,啊,那就这样吧。”
杨言说罢,随手就把男孩丢进了一旁的莲花池,哗的一声响后,水花四溅,那个小孩扑腾了几下后,连哭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沉了下去。
寂静无声——比刚刚何昇开玩笑时还要安静——
钱惠兰一咬牙,刚准备跳进去,却是被老李一把拉住。
“放开我,快放开我。”钱惠兰死命地想要睁开老李,眼睛狠狠地瞪着杨言,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钱姑娘,没事的,先听师爷讲。”
“可是……可是孩子……”钱惠兰放弃了似得,哭出了声,哽咽道。
“是啊,小娇,快就孩子呀,”何昇急地跺脚,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好人嘛,“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岂不是就被你毁了?”……当我没说。
“要救你救,那不过是条鱼而已。”杨言淡淡地回了一句。
“诶?”“鱼?”何昇和钱惠兰纷纷发出疑惑的声音。
老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们又没说孩子在哪儿,我怎么找得到呀。刚刚红绸里裹着的,只是一条鱼而已,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安静呢,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笨,让你平时多读点书,这叫‘偷梁换柱’。”何昇敲了敲老李的脑袋。
“对对对,就是这个,大人最聪明了!”
“那当然,啊哈哈哈哈!”
杨言决定无视这两个人,转向钱惠珍:“钱惠珍,真正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会不顾自己的性命的,而不是只会不停地嚷嚷我是他母亲,看了刚才的那一幕,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钱惠珍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民女知错了。”
所以说我不是大人啊,我只是一个师爷啦,不是,师爷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