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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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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子军官胯上的那把东洋战刀,林成倒很想弄回去作个纪念。可在鬼子的后方孤身行动,带着个这玩意儿实在是不方便。林成只好把它搁下了,觉着一肚子的遗憾。
  “操!俺往后怎么着也要再整一把!”他在心里不甘地说。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林成迅速离开这个小猎场,消失在棉田的深处。
  等跑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林成歇下来,开始享用自己的战利品。
  他先从鬼子的水壶里喝了两口,让水先在嘴里多转了几圈,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咽下去。当年他跟爹为了打紫貂,每次要在山上转悠好几天,由此养成了节约饮水的习惯。
  他自己那个空空的军用水壶,就留在弹坑里给那位鬼子军官陪葬了。刚才为了增加水壶的分量以便能扔得更远更准,他飞快地往水壶里塞了几把泥土。
  两口水下肚,他接着嚼了小半块儿从鬼子挎包里找出来的压缩饼干。
  当年在林子里打猎时,他爹就反复叮嘱过,越是饿得不行的时候,越不能狼吞虎咽地吃东西,那样会吃出岔子来。
  剩下的几块儿压缩饼干,他仔细地包好收起来。
  从那个开车的日本兵的挎包中,林成发现了白纸包着的一团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些青黑色的颗粒,好像是用什么果子晒成的干。
  他试着往嘴里塞了一颗。赫!酸得倒牙。不过随后嘴里就冒出了很多唾液,嗓子眼儿也觉得润润的。
  “成!这玩意儿在伏天倒是个好东西。”林成把纸团包好,小心地收起来。
  那酸酸的东西是日本人的“梅干”。
  梅子于公元八世纪日本的奈良时代从中国传入日本。日语中梅子写成“梅”,读作“ume”,这个发音就是从汉语“乌梅”的发音变化而来的。
  日本人喜欢把梅果腌制成梅干,酿制成梅酒。尤以大阪以南纪州一带的梅子最出名。
  从鬼子军官的挎包里还翻出了几颗奶糖、两包香烟,烟盒上画着只金黄色的长着翅膀的动物,好像是蝙蝠。
  要想做好猎手,就最好不要养成抽烟的习惯。山林里的野家伙,鼻子贼尖贼尖的,你身上只要冒出一星半点的烟味儿,它们就能闻出来。这样哪怕你伪装得再好,它们也不会靠近你的伏猎场。
  奶糖林成咬了半颗,剩下的半颗他用糖纸重新包起来收好。香烟他也收起来了,打算回去给吸烟的弟兄们抽。
  一想到弟兄们,林成的心沉重起来了。一百五十多名弟兄,如今剩下的不知道还有几个?
  他把收好的烟又掏了出来,撕开包装,把每支烟都揉碎,然后扬起手轻轻地洒开来。金黄的烟丝如碎花般飘散开去,静静地落在这片沉默的土地上。
  他又打开从那名日本军官身上弄来的牛皮小包,其实是一个图囊,里面有一张军用地图。
  林成还不会识图,看不懂,只看出上面印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圈圈儿,每个圆圈旁边都印有或细或粗的汉字,在它旁边画有不少红色、蓝色的箭头。
  整张图印得非常清晰、工整,纸质也很不错。
  从鬼子军官的包里还搜出来几张纸片,上面写着日文,还有一些数字。其中夹杂的一些汉字林成是认得的,看起来这些好像是什么命令。
  林成想这些东西对于上峰可能有用,他认真地把地图和文件收好。
  吃了东西喝了水,林成觉得精神头一振。他把从鬼子身上缴来的饼干、文件之类的东西都塞到自己的干粮挎包里,还有那两个四十八瓣儿手榴弹。不到万一的时候他不打算使它们。
  接着,他琢磨起怎么给自己换身行头。
  长白山上的好猎手,对于伪装是相当讲究的:开春跟春末有不同的伪装,针叶林里跟阔叶林里有不同的伪装,草甸子里跟岩堆子里有不同的伪装,打马鹿跟打熊瞎子有不同的伪装。
  林成身上也继承了这种优良的素养。
  前两天刚一上阵地,他就觉着,身上齐整的黄绿色军装,在绿油油的田野里,的确不能算是一种最好的伪装。
  可队伍上总讲究个军容,讲究个纪律,发什么就得老老实实地穿什么。
  现如今自个儿一个人单干,那就是天高皇帝远喽。
  钢盔他早在昨个儿天黑的时候就扔了。那玩意儿不但戴着沉,而且那种规则的外型以及表面的光泽,在野地里实在容易暴露目标。蹲在战壕里的时候用它挡挡弹片什么的还成,可如今要是在“打猎”的时候还顶着它,那只会帮倒忙。
  林成从挂在身子左面的刺刀鞘中拔出刺刀,在附近割了一大堆杂草、茎秆儿、叶蔓什么的。
  他先编了个草圈儿,扣在布质的军帽上。为了效果更逼真,他还特意在草圈儿上插了几朵小野花。
  军帽上青天白日的帽徽,他也摘下来了,放在衣兜里。
  然后他摘下子弹带,解开皮带、绑腿,脱下军衣军裤。
  在军装上的几个不同部位,他用刺刀仔仔细细地划出了一条条的口子,接着再把每两条口子的下端割通。很快,一身军服就成了一套由布条组成的蓑衣。
  他把割来的植物茎、叶,精心地系在布条上,再经过一番修整,一件说得过去的伪装服就成了。
  林成再把另外一些茎、叶整碎,挤出暗绿色的汁液,再混上泥土,然后把这些灰绿灰绿的糊糊涂在脸上、手上、脖子上。
  最后剩下的一些,他涂在了脚上穿的黑布鞋的鞋面上。
  利用植物的茎叶做伪装,把植物的汁液涂在身上,这是中国民间猎手的传统做法。
  猎手伪装讲究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没有一定之规。
  方型的干粮挎包上,他也绑上了几条绿色的植物蔓条。
  收拾停当,他点查了一下剩下的子弹。原来的二十二发,打了五发,还余下十七发。
  他用刺刀在枪托下方靠近背带的核桃木上,认真地划了四道浅浅的刀痕。
  “还有十三个!”他在心里念叨着。
  为了轻装和便于伪装,他把帆布的子弹带也扔下了。剩下的一些子弹他揣进了衣兜里。
  早已成了摆设的手榴弹袋当然也不要了。
  他穿起刚弄好的一身行头,然后把一条绑腿用刺刀一截为二,分别扎在两个裤脚管上。接着把另一条绑腿缠裹在中正步枪上。
  他又喝了两口水,把两个日军水壶里的水并到一个壶里,把另一个扔了。
  林成挎好水壶、干粮包,刺刀入鞘,枪拎在手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去寻找下一处伏猎场。
  上午的时候,林成相中了一处不错的伏猎场。
  这是一条不太大的河,自西向东流。两岸各有一条沿河的乡间土路。
  河上架着一座木桥。说是桥,其实只有木板搭成的桥面,三尺多宽,没有桥栏,靠几根木桩子撑在河面上。
  河的右岸,也就是靠林成的这一侧,在桥头的东边有几座坟头。
  林成猫在田里,悄悄地爬到靠近土路的地方瞄了一眼。土路上有杂乱的日本兵大皮鞋的鞋印。
  他接着爬到那几座坟头的后面,停下了。观察了一会儿,他觉着这里是个不错的射击位置,视野开阔,而且又便于隐蔽。
  他决定在这里候着猎物出现。
  他解下缠裹在步枪上的绑腿。在田地里猫腰行进的时候,枪上缠着绑腿是一种不错的伪装。可等到要开打了,还缠着绑腿就会影响瞄准。
  他又整了些植物的汁液,和上泥土,往步枪上抹了抹。
  接着,他又把身上的伪装拾掇了一下。
  太阳升高了,四下里一片闷热。汗水从毛孔里钻出来,沿着皮肤流开去,好像有许多只小虫子在四处乱爬。
  林成喝了一口水,平心静气地守侯着。
  西面偏南的远方,传来了一阵阵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在地平线的后面滚动着无比巨大的生铁碾子。
  那是数不清的炮弹在轰响。
  终于,河对岸的土路上出现了一小队人。
  这大概是日军的一个小辎重队。打头的一个日本兵把三八枪扛在肩上,枪头挂着面小膏药旗。队伍中夹杂着一些中国人,看样子是种田的,在日本人的刺刀下挑着担子。
  除了人,这里面还有几头水牛,牛背上驮着木箱。最前面一头牛的背上,还骑着一个鬼子兵。
  林成一下来了精神,眼睛也瞪圆了。
  队伍越走越近,快要上桥了。
  那个骑在牛背上的鬼子小伙儿好像心情不错,忽然间张嘴哼了起来,唱的可能是日本的什么民谣,调子听起来挺怪。
  莫非他也想起了自己家乡的稻田?
  “抓紧工夫唱吧,小子!”林成心里嘀咕了一句,拨下了步枪的保险。
  他习惯性地把右手凑到嘴边,轻轻地冲右手食指吹了口气,然后把食指平静地搭在冰冷的扳机上。
  日本人的辎重队开始过桥了。
  等到那头背上驮着个鬼子兵的水牛踏上木板桥面的时候,队伍最前面的日本兵正好走到靠这一边的桥头。
  就在这时,林成的第一发子弹飞离了枪口。
  子弹干脆地穿进了领头者的钢盔。他的颅骨顿时改变了形状,整个人的身子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一面抽搐着一面向侧后方倒去。肩头三八枪上的膏药旗,随着他的身体一齐跌进了河里。
  牛背上哼民谣的鬼子小伙儿兴致正浓,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碎了好心情。
  他慌忙地想从牛背上下来。可这健硕的中国水牛,相对于他的身材而言实在是偏高大了些。再加上桥面比较狭窄,他这会儿可真是有些“骑牛难下”。
  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容他操练骑牛术了,林成的第二发子弹轻轻松松地穿透了他的胸腔。
  弹头在身体产生的内爆效应,一瞬间震碎了他的无数个肺泡。他从牛背上栽下来,带着满肺咽不进的气体,一头扎进了桥下的河水中。
  内爆效应——当高速飞行的弹头射入人体时,体内气体在超压-负压作用下产生内爆效应,使含气组织(如肺泡)发生损伤。肺是冲击波作用的“靶器官”,较之其他脏器损伤机会多,程度重。
  已经走上桥面的三名中国农夫,这时扔掉肩上的挑子,纷纷往河里跳。一块儿上了桥的两名鬼子兵也在慌乱中掉了下去。
  对岸还没上桥的日本兵赶紧趴在了地上。被抓来的中国人趁机扔了挑担,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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