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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流行从天际划过。
听着两位将军的对话,身后一个脑袋上都是干涸血迹的兵卒将那期待的双眸闭上,因为他听到,不撤军。
随着副将的一声轻叹,世界又从新恢复了宁静,再没有人说话,两个将军只是注视着远处。
“将军快看,那是——”忽然之间,一个巡夜兵卒伸手指去。
也就在此时,城外的黑暗中发出一阵阵破空的声响,无数的箭矢漫天飞舞,直射城墙的上方。
苍白月光的照耀下,一个个人影快速朝着城池靠近,精兵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偶尔闪烁出点点乌光。
“不好,叛军攻城了!”副将一声呵斥,冷冷的下令:“传令城中所有军民全力守城。”
“诺——”有候在身后的卫卒一声应答,急匆匆的转身而去。
就在此时,城外的义军对于已经敲响了隆隆的战鼓声,“众将士听令,全力进攻安新城,今夜必须破城。”
“秦皇暴政,秦法苛严。尔等跟秦皇已是势不两立,不灭大秦,我等永无安宁之日,为了安定的生活,为了封侯拜相荣华富贵,杀——”随着吴广长剑一指,数万兵卒扛着云梯,分散开了阵型开始冲锋。
因为进攻的突然,再加上弓箭手的掩护前进,义军兵卒的前进速度可谓是神速。
当秦军做好准备的时候,先锋的义军队伍已经冲锋到了城池的下方,云梯被高高的架起,尽管先前已经死伤了无数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候依旧没有人退缩。
他们是叛军,是乱民,是天理不容,是十恶不赦。他们跟秦皇你死我亡,不分对错的你死我亡。不灭大秦,就必将被大秦所灭。
每一个兵卒都知道,从他们举起反秦旗帜的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谋反,秦皇要杀他们。后退扰乱军心,自己的将军也可能杀他们。几乎每个将士都是进退维谷。
区别就是,有些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出将入相甘愿拼杀,有些人则是想着,后退必然是一个死,倒不如拼杀一战,可无论如何,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向前冲。
城楼上秦军组织起来的反攻极为快速,极为凶猛。在强大的弩机连射之下,义军就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了一茬又一茬。
云梯上的兵卒被巨石砸烂了脑袋,一人落下,却有另外一人接着攀爬。
战斗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义军突然进攻,攻势凶猛。可秦军也是在第一时间组织起了防御。
吴广那适应了黑夜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城池边缘,透过黑夜他看见一个义军兵卒一脚踏在了城池的边缘,可还没有喘口气就被守城的秦君用长矛刺穿了身体。
城下,一支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那秦军兵卒的胸口,即便是身上,那不直的身体也在冥冥之中坠落在城外,砸落了两个正在攀爬云梯的义军兵卒。
短短片刻,城墙下方就已经堆积了一片的尸体,血腥气味弥漫在夜空。
义军虽然人数众多,可奈何工程战最忌讳的就是太多兵卒一同进攻。那样只会造成更加密集的伤亡。
吴广虽然没有学过兵法,可他在这段时间的征战中也琢磨出了不少。剩下的兵卒不是之前的乱民,这些都是有兵甲兵器的步卒,自然不会向之前一样不要命的去冲。
一时之间,攻守双方竟然呈现除了胶着的状态,只是义军这种状态的维持,倚靠的是更多兵卒的倒地身亡。
“奇怪,我们全力进攻,这些秦军竟然不知道撤军了。”周章疑惑的看着拼杀抵抗的秦军兵卒。
那一块块巨石被秦军兵卒从城墙上扔了下来,这些人似乎天生的不知疲惫。
“是有些怪异!”吴广的目光有些阴冷,死死的盯着那爬满了人的城墙,“不过也都没有关系,凭借一万多的守军,怎么可能低档住我近二十万大……”
那话刚刚说道一半,忽然一个兵卒急切的冲了过来:“禀报将军,城西出现了来历不明的秦军,正呼喊着朝此地而来。”
“来历不明的秦军?你可看清清楚了?!”周章顿时一怔!
“秦字大旗,还有秦军的兵甲,小的看的千真万确,绝对不会出错。”
就在此时,那满天的喊杀声已经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吴广转头看向西面的天空,苍白的天地间,弥漫起了大量的灰尘。
“难怪这些秦军这次不逃了,看样子是死守等待援军的到来!”周章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和嘴。
如果周章没有说错,那这些援军将是可以低档住自己十多万大军的,否则也不会轻易现身。
一手紧紧的攥着剑柄,吴广面色扭曲,心有不甘,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下令撤退,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陷阱,那么这些秦军足够将自己的大军给一口吞了。
想到这次秦军不在弃城,吴广也被周章的话所感染了。
“鸣金收兵,摆开防御阵型,全军撤退。”吴广无奈的一声令下。
……
就在城外鸣金声想起的刹那,城墙上的秦军主将露出了释然的笑:“看样子,此计成了——”
而此时的城西,三五千的秦军兵卒在副将的带领下点燃火堆呕烟,不少兵卒还用树枝在土地上来回的扫动,制作出的满天灰尘,加上兵卒们不断的喊杀声。
面前杂乱的总总,这就是吴广他们认为的援军。
“将士们,叛军大部已经撤退,现在该看我们的了!随本将杀呀——”副将听着鸣金收兵的声音,一声令下。
到此时城外的三千多秦军才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树枝杂草等物,一个个的呼喊着冲向了那些冲在攻城第一线而来不及逃跑的义军兵卒。
而被吴广抛弃了这些冲在攻城第一线的兵卒,到如今都不清楚大将军为何而收兵,又为何撤离的如此迅速。
直到秦军挥舞着兵器砍杀了过来,来不及撤离的议论兵卒瞬间就变的慌乱了去。
谁有能够想到,这些突然出现的秦军只不过就是万余守城秦军中分离出来的一支。
兵法讲兵不厌诈,反其道而行之。突然的一幕可见守城秦军对兵法有着一定的了解。
时间不大,城外四五千来不及撤离却慌乱不堪的义军兵卒,就已经成了三千秦军精锐的军功。没有一个活着逃离的。
而当吴广反应过来是中了计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守城秦军因此得到了喘息!吴广知道,这夜突然发动的攻城已经前功尽弃。
“这些守军还真狡诈!”事已至此,吴广也只能愤恨的道出一声不满。
不远处,收获军功的秦军已经在城中秦军打开的城门处近了城,在想追击这些人也是来不及。
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粮食们,吴广只能是一阵自嘲的冷笑!
……
“你这计策当真是秒,城外的叛军听到声音就直接撤军,这一下我们又能多拖延一时了。”回到城中的副将笑嘻嘻的对着主将一番夸赞。
主将也是一脸的微笑:“办法是我突然想到的,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也是不易。不过经此一战,这些叛军定然会多一分忌惮。”
说完,他又对着周围劳累的兵卒跟百姓道:“所有人就地休息,今夜叛军应该不会再来了,可我们也要以防万一才行。”
如今是夏季,夜晚睡在房间里也许还睡不着,城楼上还有些许微风能够送来凉爽。
但就在下一刻,城池北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声,好似雷霆在耳边炸裂一般。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咚咚咚的一声接着一声响起。
“发生了何事!”两个守将的笑脸瞬间变的愁眉不展。
恰在此时,一个兵卒急匆匆的奔走了过来,匆忙的行了军礼,兵卒朗声说道:“启禀将军,城北出现数万乱军,正在用投石机攻城呢。”
城北没有城门,只是一处跟山体连接着的城墙而已,从任何角度来说,这里都不是攻城方理想的进攻方向,可郝峰就偏偏选择了这里。
“莫不是城外的叛军也早有准备,这是给我们的出其不意!”守将的露出了满脸的疑云,方才的喜悦心情瞬间消失,内心就像是被投石机投掷进来的巨石压着一般沉重。
只听那前来汇报的兵卒道:“这些兵卒装甲齐备,打着的是燕字大旗,看样子跟东城的乱军并非一起的。”
“另外一股乱军?”主将一声惊讶,随后点了一些兵卒,“你们随本将去北城。肖博将军,这东城就交给你了。”
北城外。八架投石机整整齐齐的排列。没有战鼓的擂动,没有满天的喊杀,有的只是一升一降不断运作投掷的投石机。
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块划破寂静的夜空,重重的砸落在城墙内外,接连不断的进攻,是的城内的秦军根本无力反抗,而投石机远程的投掷,更是让守城兵卒无法反抗。
郝峰一身甲胄站在投石机的正中观望。夜风起,血红的大氅随风飘荡。
……
“大将军——”一声急促在正在撤军的吴广身后响起,来不是兵卒,却是跟随郝峰一同返回的张楚使者安冲:“启禀将军,燕国的援军已经到了,燕王正率领大军在城北进攻。大将军何不此时从东门合力围攻?何必撤军呢!”
“燕王?就凭他的一万五千人步卒吗?!”周章先是一怔,继而一阵不屑。
“周将军怎了如此轻浮而论,一万精锐可低十万雄兵,为将者才能不同,兵卒的战力也就不同。
两位将军坐拥数十万大军不也是久攻荥阳,敖仓至今不下吗。燕王造出了投石机助我破城,守城秦军如今面对投石机是毫无招架之力啊——”
吴广却是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在主力吸引住守城秦军,而后突然分兵进攻其它方向,会不会也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从而破城。
现在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就犹豫不决的吴广瞬间变了主意,当即下令道,“全军调头,随本将再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