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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风起寒江 月斜古路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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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癸酉年九月十六,“品花大会”如期而至。
  “明月楼”前,门庭若市,宾客不绝。这家楼子内部装饰的并不富丽豪华,空间极大,光线明亮,屏风素雅,上绘山水画,处处皆显明净简约、温馨舒适,倒是与楼名极为贴切。
  一般的楼子追求华丽之美,装饰的金碧辉煌、美仑美奂,色调昏黄暧昧,极尽魅惑挑逗之能事。
  可这“明月楼”却是不走寻常路,不按套路出牌。奇怪的是,这反倒成了别具一格,异类的鹤立鸡群。口口相传之下,便成了远近闻名的楼子,非止是富商巨贾流连其中,也成了文人雅士、士绅名流的聚集处。
  至于“明月楼”的幕后东家,倒非不传之秘,寻常百姓不清楚,该知道的都明白——便是定州地界的一等门阀崔氏。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经商被视为贱业。所谓“无奸不商”、“为富不仁”,商人,名声不佳,地位低下,唯为国蓄财耳。
  博陵崔氏作为天下士族之首,尊贵无比,若传出“行商”一事,未免会堕了颜面,难怪会遮遮掩掩。
  其实,士族虽然轻商,却也都涉足商场。大门阀历经数百年发展,族人、门客众多,仅凭以往积攒下来的田地产业实难维持开销用度。有道是“穷则思变”,困境之下,士族阶层便筹措资金做起了买卖,哪行赚钱做哪行。当然,本族中人一般是不露面的,多是雇了行业能人打理。而这些门阀自有人脉路子,一旦入场,总是比寻常商家占有先机,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那是不必多说的。
  但做归做,却不能明言,传出去终究不好听,只能是幕后操作,闷声发大财。
  “明月楼”明面上的东家是恒阳叶氏的大郎叶从文,已过不惑之年,穿着普通,貌样儒雅,倒是不像行商之人。
  崔三郎一行刚进了楼子,那头张罗着迎宾的叶东家便瞧见了,示意长子叶行上前迎接——崔如英虽然是他外甥,但也是崔家人,同行的还有李丰、卢照容、王助、韦宏文、崔汲这等豪门子弟,虽然个个年龄不大,却也丝毫怠慢不得。
  这楼子在外面看不出什么,走进来才晓得其中特色:大。确是宽敞,大约有两亩见方,中间搭了直径两丈左右的圆形木台;木台四周整整齐齐排开百余张小桌子,每桌可坐四人,这会几乎已是满座;四个角各有楼梯通往二楼、三楼,楼上每层数十间木屋一溜排开,几乎都是独间,房间设计的很有特色,可以打开后门倚在栏杆前居高临下俯瞰整个一楼,也可推窗观看。
  叶行领着三郎一行上了二楼雅间,自有侍女奉上茶水糕点。
  卢胖子趴在窗台上东张西望,啧啧称羡,问道:“三郎,明月楼单单这几天的利润就抵得过其他楼子一年了吧?对了,这个时候要进明月楼怕是要价不匪吧。”
  三郎懒懒的说道:“这些我可不晓得,你得问问我大舅或表哥。楼子一直是他们在打理,花费了不少心思。”
  叶行很是自觉的接话:“一楼大厅每位五两银,二楼每间房五十两,三楼三十两一间⋯⋯茶酒糕点不计在其中⋯⋯”笑笑说道:“相较于平日里⋯⋯自然是要贵些的。”
  屋子里的人算是见过世面的,听了尽是咋舌,卢胖子翻个白眼,嘟囔着说:“这何止是贵些,磨刀霍霍向猪羊哪。”至于自己,没出钱,算不上“猪羊”。
  当今的官员俸禄不低,以正三品京官为例:每年禄米四百石,职田九顷,杂役三十八人,每日发常食料九盘(细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面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酱四合,醋四合,瓜三颗,盐、豉、葱、姜、葵、韭之类各有差;木橦、春二分,冬三分五厘;炭、春三斤,冬五斤),大概约合每月八千文;每日可享受免费工作午餐,每年元正冬至各赐绢五匹、金银器、杂彩不等(包括夫人),依据品级国家配发至少五种不同场合的服装(包括全套衣帽鞋带配饰);本人或祖父母、父母亡故,给营墓夫六十人役使十天,按品级配给丧葬所需一应器物,赠绢、布、绵等一百段,粟百石。遇有特殊情况,还有赏赐。一般官吏每三年考核一次,业绩突出者可加俸禄,反之则减扣。
  当然,官吏还有其他待遇,如亲属免役、住房、乘车、受田、子孙享受优先入学和做官等优惠和特权。每年可享受公休假(汉朝是五天一休,唐朝是十天一休)。家里父母亡故,享受“丁忧”一年。并规定:“诸职官年及七十,精力衰耗,例行致仕。”
  武德元年,文武官给禄,颇减隋制,一品七百石,从一品六百石,二品五百石,从二品四百六十石……递至从九品为三十石,都是每年供给一次,外官无禄。至贞观初年,中书舍人高季辅建言:“外官卑品贫匮,宜给禄养亲。”此后,规定外官比京官低一等给禄,一品以五十石为一等,二品三品以三十石为一等,四品、五品以二十石为一等,六品、七品以五石为一等,八品、九品以二石五斗为一等。若无粟则以盐代禄。此外,百官在年终考核中得到上考者,可得到奖禄一季或一年⋯⋯
  折合成银子计,一品官一年的俸禄大概是四百三十两,二品官为三百四十两,三品官为二百五十两,四品官为一百八十五两⋯⋯九品官为三十五两。
  现今米价五文一斗,一两银子合一千文。这“明月楼”居然开出这么高的价位,寻常百姓自是望而止步了,就便是刺史大人,上州刺史,从三品,年俸二百余两,要在二楼包雅间,也得掂量掂量钱袋子。不过,官员嘛,自是不可能只有明面上这些收入。清廉二字,说来容易。
  胖子滴溜着眼睛,心思活络的紧,。他这种表情落在崔三郎眼中,是再明白不过——大概又是“见钱眼开”了。要说起来这位小伙伴也够异类的,堂堂豪门嫡子,儒学世家,其堂兄便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照理应是在耳濡目染之下朱赤墨黑,他倒好,最不喜读书,在长辈的威逼利诱下勉强脱离文盲行列,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但三郎却是知道他的,说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也好,关了一扇门打开一扇窗也罢,这卢胖子可精明着呢,最明显的就是体现在商业意识上,绝对的超前。这不,瞧他那副贱德行,大抵是要与叶行好生探讨探讨了。
  “明月楼”并非是明月清风,其经营模式与其它楼子大同小异,同是饮茶喝酒、听曲赏舞的消遣场所。怪就怪在,楼子里的女郎,不论是歌伎还是舞伎,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再加上楼子的装饰风格,表明了这是正经高雅之处,绝不可能藏污纳垢、做那龌龊勾当。
  楼子里的歌舞伎大多正处豆寇年华,个个明眸皓齿,技艺精湛,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可这⋯⋯看着吃不着哪,叫那些吃腥的鱼儿犹如百爪挠心,偏生欲罢不能。
  据说,叶东家倒是不曾有过硬性规定,只是不许楼子里的姑娘“接客”。若是哪位金主看上了某个姑娘,两情相悦也好,贪图美色也罢,只要能拿出赎身的价钱,可以带着姑娘走。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吃不到的总是好的,越吃不多越想吃,人之“贱”性,生而有之。用强?霸王硬上弓?一言不合掀桌了秀肌肉?不存在的。每家楼子都有过得硬的背景,轻易招惹不得。恒阳叶氏在定州名号极强,与博陵崔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动“明月楼”,先称称自己斤两。偏生这叶东家极擅为商之道,平素多有修路架桥、赈灾捐款之举,若遇上雅集之类的活动,便无偿提供场地花费。如此一来二去的,“明月楼”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两年便成了定州地界最为高档的娱乐场所,名符其实的消金窟。
  “品花大会”这等盛事,自是要放在“明月楼”举办的。至于“门票”昂贵,也未见得引发抵触,品花嘛,自然得有所付出,能参与其中的,还真不差这点钱。事实上,一些个流连此类场所的,大多想着趁此良机在倾慕女郎根前好生表现,说不定就能打动芳心抱得美人归了。
  这屋子里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郎,对于男女之事倒没怎么上心,对于其他方面倒是颇感兴趣,例如:博戏。
  豪门子弟,每多斗鸡走狗之辈。当今天后喜好博戏,更莫论民间。。
  六博、投壶、弹棋、射箭、象棋、斗草,斗鸡、斗促织、斗鹌鹑⋯⋯五花八门,无赌不欢。要说暴利,首推赌场。
  “品花大会”这等盛事,哪能缺得了博戏。各大赌场早早的便开了盘,静等好戏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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