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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渐渐融入曼丁果人一族,他发现自己在大枝部落很受欢迎,前几天还参加了大枝部落少年进入青年的成人礼,他还亲手发给他们弓箭,他们以希斯见证成人礼为荣誉,因为希斯是干掉那只巨大翅面黄睛怪的勇者。
希斯结束了白天的巡逻,傍晚到晚餐这段空闲时间,他可以走出大枝部落营地练习剑术。
他现在可以舞动双剑了,但他无法集中力量催动腹内的意轮,施展莲花剑术是彻底没戏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消耗太大了,主食总是那些草根水果,素食根本没法提供给自己需求的能量。
“达什,出来吧。”希斯知道又是那个刚举行完成人礼的年青人。
“离这么远,还是让你听出来了。”达什从远处的一颗大树后走出来说。
这段时间达什缠住了希斯,央求希斯教他练习剑术。
“我说过了,你不适合练习剑术,弓箭更适合你。”希斯直接了当的说。
“今天不是来求你教我剑术的,送给你解渴的好东西。”达什走过来,伸出手把一捆嫩绿的茎杆放到希斯的眼前。
“什么?”希斯没见过这种茎杆。
“大茅针,嚼在嘴里可甜了。”达什放在希斯的手里说。
“你自己留着吃吧。”希斯客气的说。
“不用了,明天早上我跟随狩猎队出发了,林子里大茅针很多。”达什兴奋的说:“第一次打猎哟。”
“岛上有斑纹角狮,多加小心。”希斯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说。
“没事,杜埃说只要我们保持安静,斑纹角狮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达什轻描淡写的说。
“回来再教我剑术吧,先走了,还要回家准备一下。”达什不等希斯回答,欢快的跑了。
“谢谢你的大茅针。”希斯朝跑远的达什喊道。
希斯还真是口渴了,他抽出一根嫩绿茎杆咀嚼起来,茎杆内的汁水清香甘甜,很是解渴。
清晨,希斯站在树屋的平台上,狩猎队经过他居住的树屋,达什抬头正好看见平台上的希斯。
“我会成为像你一样的勇者。”达什向希斯握拳致意。
希斯微笑着挥手跟达什道别,希斯身旁站着的罗奈闷闷不乐,为了不搞砸狩猎,大枝部落首领凯泽又没让罗奈参加狩猎队,罗奈站在平台上双手使劲拍了下横栏,望队兴叹。
林中空地上的大水坑反射着皎洁的月光,草茎上的虫儿欢畅嘶鸣,现在的森林是夜行动物的天下。
一头野兽顺着草路上残留的各种动物脚印,走到大水坑旁边,开始饱饮一番。
它睁着黑豆般的小黄眼睛,眼睛周围一圈红晕,狭长的大嘴巴里上下四颗尖牙,脸颊两侧长着大肉疙瘩,支楞着枯叶似的耳朵,高耸的脊背上长着零星的黑粗长毛,其它地方寸毛不存,灰中带有肉色的皮肤上褶皱不断。
大枝部落的狩猎队埋伏在大水坑周围的树丛中,等待来饮水的动物,今天晚上终于没有白等,见到这头丑陋的野兽,他们兴奋不已,,它是最好的猎物-麝猪。
麝猪的小黄眼睛警觉的四处张望,随后把嘴巴从水坑里抽出来,张开两个大鼻孔对着空气使劲嗅了嗅,感觉没事又继续饮起水来。
曼丁果人猎手的全身涂满了草浆泥,他们食用的都是草茎根果,通体散发着自然的味道,麝猪什么都没闻出来。
他们拉开弓臂曲度很大的“凸”形软弓,软弓的好处是拉弓时不会发出声音,避免吓跑野兽;右脚从踩着的麻线上移开,所有的箭头都对准了那头不知险境的麝猪,只待猎头射出那只首箭,然后麝猪将变成“刺猬”,抬它回营地。
猛烈的狂风从草路口喷涌到大水坑,身后的冷风让麝猪吓的跳到旁边,边扭头看后面边向侧面跑去,可为时已晚,等它看到来者,来者的前爪已搭在它的脊背之上,将它拍飞到空中,它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血花洒落,最终它砸在地面溅起碎草尘烟。
来不及一声哀嚎,麝猪即被拍断脊背而死,背上的三道殷红大血口子呼呼的流着血。
曼丁果人猎头杜埃惊惧的张口不语,拉开的软弓缓缓的放下,是那个体型异常巨大的公斑纹角狮,在曼丁岛上横行几百年的它被曼丁果人称为斑纹角狮王。
这头巨兽,身长足有九尺,红眼巨口,两只尖利的獠牙如钳般伸出口外,头上生两长角,角上生许多弯曲的小角,棕红色的长毛披满全身。
食物如此轻易的得到,斑纹角狮王仰首咆哮,以告诫其它动物离自己远点,重申一遍它是这片森林的王者。
咆哮过后,腥臭之气散于空地,另人作呕。
年青的新进猎人达什被出现的巨兽吓慌了神,他没有放下软弓,虽然狩猎队出发之前猎头杜埃已经多次提醒如果遇到斑纹角狮,要保持镇定,只要你不主动攻击,斑纹角狮是种很聪明的野兽,它不会贸然攻击人数众多的狩猎队。腥臭的气味让达什呕吐起来,捏着箭羽的手失去控制,箭羽飞出,正中那头巨兽的屁股上,“哗楞楞”铃声响起。
巨兽浑身的棕红毛炸立,甩头发出惊天的咆哮,让整支狩猎队感觉不妙。
猎头杜埃冷汗直流的射出白羽首箭,其它人也跟着举弓搭箭射向巨兽,一时铃声四起,原来他们的箭尾都系着长麻线,麻线的末端系着球形铃铛,有了铃铛猎人们更容易追击受伤的猎物。
巨兽扭过头,全然不顾射向自己的利箭,冲向第一个射中自己屁股的人,年青的达什吓的瘫坐在地上张嘴大叫,被巨兽张大嘴巴咬下半截上身,吞入肚中。
“快跑!”猎头杜埃眼见胜不了巨兽,凭借经验大喊:“四散的跑,大家不要朝一个方向跑。”
清晨的薄雾还在林间弥漫,天边开始放亮,阳光还没来得及洒向地面。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睡梦中的大枝部落营地清醒过来,人们从树屋走下地面,朝着哭声赶去。
沉睡中的希斯猛然坐起,罗奈和欣文走到了门口,罗奈挑帘出去。
“你再睡会吧。”欣文脸上写满不安,紧跟着哥哥出去了。
肯定有坏事情发生,希斯也不想再睡了,他穿上衣服下了树屋。
希斯的身材高条挺拔,他站在人群的最外圈也看的清楚,最里边的空地上放着一具残缺的尸体,头和左胸腔及左臂都没了,一个老妇人正趴在尸体的肚子上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蹲在老妇人身旁边抚着她的背边安慰,旁边还有几个妇人半躺在地上痛哭不止,大枝部落首领泽凯皱着眉眼睛通红的盯着地上的死者。男人们站成一圈,把几个人围在当中,不让女人和小孩们看到。
树屋中,伤感的心情让三人没有什么食欲。
罗奈喋喋不休的说着狩猎队遇到斑纹角狮的经过,这是他从活着回来的猎手哪打听到的,四十三个猎手的狩猎队,算上达什残缺的尸体共计七个人,没能返回大枝部落营地。
离营地不远的树林中,新土包上种植一颗小树,希斯站在小树前,今天他没穿曼丁果人传统的麻布衣物,而是穿着自己的剑士装束,几圈蓬松的绿鬃狮鬃毛围脖缠绕颈上,短衣襟风衣因银背黑蜥蜴皮的细鳞闪着萤红的光泽,腰系黑皮武士腰带,足蹬黑皮长钉疾风剑士鞋,背上负着黑虎煞·齿锋,左腰下悬着乌金长剑。
新土包下埋葬着残缺的达什,希斯默默的在树下放了一捆大茅针,这是他拜托罗奈去离营地较远的林中采集的。
“达什总想成为一名勇者,他实现了愿望。”站在希斯旁边的罗奈安慰的说:“至少他生前,射中了没人敢动的斑纹角狮王屁股。”
“我要斩了斑纹角狮王。”希斯坚定的说。
“我们曾经集合六大部落的几千名猎手围捕斑纹角狮王,都没能杀死它,反而死伤了几十个猎手。”罗奈吹了一口气,抒发心中的闷气然后说。
“你们见过被我干掉的大海怪。”希斯听出罗奈不信自己能杀掉斑纹角狮王,提醒道。
罗奈看向希斯背着的宽阔大剑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伸手在希斯的肩头拍按了一下,转身离去。
希斯听到罗奈已经走远,他抽出双剑,身体下蹲,扎实马步,集聚内力旋涡般的涌向腹内中央的意轮,他咬紧牙用意志强行催动意轮释放火热的力量,热流进入双臂,冲破手禁,贯入剑身,剑身散发出微弱的热量,他右脚猛然向前踏出,右腿前弓,身体向前倾,两臂前击,双腕内旋,一朵淡红的莲花般剑影绽放。
希斯良久才站直身体,他失败了,剑影没有实化为烈火剑锋,虚化的剑影只能伤到它的皮毛,根本无法重创斑纹角狮王。
他只能放弃一击轰掉斑纹角狮王的打算,选择近身肉搏除掉它。
摆在希斯面前的首要问题是自己剩下一只左眼,视野变窄,盲区变大,走路时经常撞上右边的东西,他无法准确定位身体右侧的物体位置和距离,要适应依靠一只眼睛的生活,需要大量的训练。
希斯回想起在亮剑古堡自己的老师武常教授过盲人剑的用法,那是一种在黑暗无光情况下用的剑术,同样是目不能视,除了眼睛外用身体的一切感官去感知周围的存在,可惜自己健全的时候,没用心去练习盲人剑法。
第二天希斯和罗奈又来这,希斯用黑虎煞·齿锋斩断很多树,在罗奈帮助下,这片地上竖起大小不同的树桩。罗奈看着希斯从开始慢走,快走,到跑,多少次碰撞,跌倒,有时细树桩直接被他撞断。
终于几天后希斯疾跑如飞也不再撞到任何树桩,他进步如此神速,这得益于希斯长久的卧床期间,学会了真正的聆听世界,当然他离老师武常说的用气息感知所有的盲剑术最高境界相去甚远。
看着被自己刚才的冲锋挥双剑斩断的遍地树桩,希斯知道这样的剑术,对付一头巨兽应该足够了。
希斯征得大枝部落首领泽凯的同意,将参加下次的狩猎队,希望借助此次狩猎寻找那头斑纹角狮王。
晨曦前最黑暗的时刻,大枝部落营地再次打破平静,两个放夜哨的曼丁果人一死一伤,那头巨兽攻击了他俩,它找上门来了,这另希斯兴奋不已。
大枝部落首领泽凯为抵御斑纹角狮王决定加固营地,他带着希斯来到林中,让希斯用阔剑黑虎煞·齿锋砍伐了很多大树,几天后大枝部落营地外围竖起高高的圆木重墙,大枝部落的陶土匠开始烧制陶土长箭头,以对付它。
斑纹角狮王会在夜晚在大枝部落的不远处咆哮几声,宣告它要与整个圆木重墙内的人为敌。
深夜,猎手们都躲在圆木垛口下等着那只巨兽上钩,几只拄着绳子的草兔在曼丁果人营地的门前充当诱饵。
“那几只草兔子都不够斑纹角狮王塞牙缝的,它才不会来吃呢,我们是在傻等,草兔子不如给我们吃了。”罗奈打个哈欠不满的说。
“先吃这个吧。”希斯微笑着把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普芋茎块塞进罗奈手里。
“不吃,我要吃草兔……。”罗奈突然发现希斯收起笑容,警觉的罗奈安静下来。
希斯听到远处的灌木丛中有动静,他转身抓住身旁猎头杜埃的手腕,猎头杜埃看着希斯,希斯指向那片有响动的灌木丛,猎头杜埃瞪大眼睛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希斯侧耳仔细聆听,灌木中不时传来刮蹭枝叶的“沙沙”声,听声音那东西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好像走走停停的。
猎头杜埃探过身子,竖起耳朵可依然什么也没听到。
“它快出来了。”希斯扭头盯着那片灌木丛。
杜埃立刻拉满弓对准那片灌木丛,其它猎人照做。
终于灌木分开,一团黑影扑倒在前方的空地上。
“收弓回箭。”马上要百箭齐发的时刻,猎头杜埃大喊,因为他看清倒在地上的是个人。
“救我,我是波齐。”倒在地上的人听到喊声,连滚带爬的向营地大门奔来。
正当他跑到那几只草兔附近的时候,斜刺里冲出一团黑影直奔波齐而去。
猎头杜埃看的清楚,那是一头斑纹角狮。
“斑纹角狮!射它!!!”情况紧急,大枝部落首领泽凯不等杜埃下达指令。便高声呼喊起来。
一百多个猎手匆忙搭箭急射,仅有几只箭射在奔跑斑纹角狮的脊背上,痛疼让它更加愤怒,丝毫没有降低速度。
众人眼见波齐就要葬身于斑纹角狮的嘴下,没有办法救他,曼丁果人匆忙射箭并对它大喊大叫。
“让他们停止射箭。”希斯抓住猎头杜埃的胳膊说,然后翻过圆木垛口,蜷缩身体,脸朝着地面坠下,离地面还有很高的距离,希斯展开身体,双脚用力蹬在圆木重墙上,身体借力向前窜出,快如箭羽,力尽之时,刚好越过波齐的头顶,一个前空翻落于波齐身后,向右转身之即,顺势抬起右脚将波齐踹到离营地大门更近的地方,波齐撞在地面上晕死过去,但他不用面对凶残的斑纹角狮了。
这时希斯听到有人大喊“收弓回箭。”,果然羽箭不再笼罩斑纹角狮。
希斯正面迎着冲向自己的斑纹角狮,他抽出双剑,剑尖朝向地面,闭上眼睛等待它的冲锋,和希斯判断的一样,斑纹角狮高高跃起,扑向自己。
众人惊呼,因为希斯闭眼驻立,斑纹角狮的双爪要搭上他的双肩了,希斯直挺挺向后仰倒,平躺于地面,兽胸展现在他的眼前,希斯右手握住乌金长剑灵巧的从身侧旋转至身前,与鼻口心在一条中轴线上,用力挺腕向前劈击,“扑哧”剑入肉中的声音传来,乌金长剑从它的两个后腿中间划出,希斯快速向左侧翻滚,顺势站起,斑纹角狮一招扑空,四爪旋即落在地面,它扭过头意向再次扑击希斯,腹下突然掉出一团东西,圆木垛口的曼丁果人见了都倒吸凉气,那团东西是斑纹角狮的内脏,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它刚走了几步,疼痛让它扑倒在地面,它拖着破碎的肠胃爬了几步,大吼一声,不在动弹,只能大口的喘息了,眼睛还瞪着希斯,希斯左手拖着黑虎煞齿锋上前,一招孤月斩,砍飞斑纹角狮的大脑袋,希斯觉得让它这样痛苦的活那么几分钟,太残忍了。
圆木垛口上的斑纹角狮仇人爆发出欢叫。
一双红眼在阴暗的灌木后盯着圆木重墙前发生的一切,它咆哮了一声,那声音盖过曼丁果人的欢叫。
巨大的咆哮声让曼丁果人惊慌失措,他们四下寻找,只有林间的黑暗呈现在他们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