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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弦上的圆窗被布帘遮挡着,舱内的光线变得昏暗,山地老矮人坐在桌旁。
“老伙计,我们的旅程又开始了。”他拿起桌上木制大酒杯说,排解着无聊。
他把酒杯又放在桌上,让上唇和胡子浸在麦酒的泡沫之中,安心了许多,他不敢看窗外的海面,矮人的天性。
传说矮人是创世神用土做成的,天生对水不适应。
“桑德爷,午餐时间到了,去餐厅用餐吗?”敲门声过后,甘士山青说道。
“不了,送到我屋里吧,顺便再搬一桶麦酒过来。”老山地矮人回道。
“好的,桑德爷。”甘士山青说完,转身离去。
船上的餐厅内,众人正在用餐,图番坐在长条餐桌的桌首位置,右手边是萨德家的人,左手边是他雇佣的帮手,实际上是皇家的人。
“桑德爷还是在他的船舱内用餐。”甘士山青走到皇家顾问官图番身边禀告。
“知道了。”图番双手交叉动着手指说。
甘士山青将午餐放在托盘上,他准备再到船仓底部的酒窖拎一桶麦酒给桑德爷送去。
“那个矮‘南瓜’上了船,就没有出过船舱。”坐在皇家顾问官图番左手边的红风衣金发男人说
“萨德要塞的人都是旱鸭子吧,哈哈。”在他旁边的白丝袍淡金发男人接着说。
自从上船,这两个贵族总拿萨德家的人打趣,虽然同是贵族,萨德家处于边地,地域性让他俩觉得高人一等。
“你说什么?小子,你想亲吻船板吗?”大块头俄勒科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次他没有请示雷米与希斯,站起身,大尖脑壳气的直晃。
两个臭屁的贵族也站起来,抽出随身短剑。
甘士山青迈出餐厅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俄勒科冈抽出挂在腰间的短柄钨金战锤,漆黑油亮的方形锤头指向他俩。
两个贵族有点吃惊,如果打起来他俩不占任何便宜。
红风衣金发男人看向临座,用目光寻求身穿深蓝礼服的贵族援助。
深蓝礼服的贵族偷瞄俄勒科冈手中的坑坑洼洼大锤头,它应该是锤柄被锯短了的沉重长柄战锤,他回避红风衣金发贵族的目光,继续用餐。
希斯目光平静的看着两个贵族,放下手中的餐叉,握住长剑的剑柄。
雷米只注意桌对面黑长发的年青人,他停止了进餐,鼻子以下的部分又隐藏在蓝锦的圆高领之中。
梳着背头的白发老剑士站起身,其它九个人都站了起来,皇家的人齐了。
希斯与雷米也站了起来,萨德家的人只差老山地矮人桑德了。
坐在桌首的图番,右手边四个对左手边十个,双方僵峙。
“别急,马上就有各位施展身手的地方了。”背头老剑士弯下腰拿起桌子正中间的盐瓶,回身坐下。
他知道数月的航行,让这些靠武力解决所有问题的男人们,憋闷的快爆发了。
“绅士们,我们有皇命在身。”图番戏看够了,也来打圆场。
双方落座,各自用餐,再无语。
两座巨石战士雕像单腿跪于海面突出的两块巨石之上,背驮烈焰熊熊的火盆,双手抓着盆沿,隔海相望。
它们往后是座大海岛,海岛边缘有数个灯塔和繁忙的港口,停泊着大小船支。
内陆上有村庄群落和耸立着瞭望塔的兵营。
海岛最高处被高墙所围。
那应该是‘圣城’,梳背头的老剑士站在甲板上远眺,虽然神临岛地图,他熟悉的都能背着画下来,今天亲眼所见,比一张纸丰富很多。
“难得的好天。”他吸了口烟斗说。
“祝愿你的计划圆满成功,杰森大人。”站在他旁边的皇家顾问官图番右手提起球头水晶杖,左手摊开说。
杰森皱眉看着图番半晌,用左手摩挲剑柄末端的镏金虎头。
“唉!”最后杰森叹了口气,返回他的卧舱。
杰森欲言又止,让图番不明所以。
临近中午,皇家特使船‘金风帆号’靠岸,皇家顾问官图番带着大队随从抬着礼品登上神临岛,前往圣城面拜见大司长。
位于船底层中部的隐密长厅内,梳背头的白发老剑士杰森坐在长条桌的首端,右边是萨德家族的人,左边是皇家的人。
“在萝娜被救出之前,我是在坐各位的最高长官。”杰森开口道:“各位没有异议吧。”
全体默然,因为前一天皇家顾问官图番已经宣布杰森为营救罗娜的指挥官。
“好的。”见无人反对,杰森继续道“据我观察,神临岛的贸易繁荣,并有大量信徒入岛参加护神军。”
“这和救萝娜有什么关系?”俄勒科冈沉不住气的问,他现在只想拿着生铁板门大刀·城门,杀进神临岛救出萝娜。
“孩子,让杰森大人把话说完。”老山地矮人桑德说。
俄勒科冈闭上了嘴。
“以上两点,使岛上很混乱,人员复杂。”杰森接着说:“他们的警戒松懈,对外来人也鲜有盘查,对我们上岛搜集萝娜的消息很有利。”
“搜什么信息呀,我们杀上岛,救出萝娜,我当开路先锋。”俄勒科冈说出心里话。
“无礼。”红风衣金发贵族呵斥道。
“住嘴,俄勒科冈。”希斯发话了。
俄勒科冈听希斯男爵让自己闭嘴,眼瞪红风衣金发贵族。
“我知道你们萨德家救人心切,可贸然行动,救不出萝娜。”杰森说。
“杰森大人,一切听你安排。”雷米说。
“先派些人摸清岛上的情况和关押萝娜的地点,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杰森说
“杰森大人,我有个请求。”希斯说。
“请讲,希斯男爵。”杰森说。
“让桑德爷先上岛,他无法适应船上的生活。”希斯说。
“凭什么?”红风衣金发男说。
“弗朗瓦男爵,不要再制造事端。”杰森制止弗郞瓦的挑衅。
“桑德爷,里克,马尔索,吉尔,你们晚上下船,两天后返回。”杰森布置人员:“其它人在船上待命。”
“杰森大人,我有一个建议。”甘士山青说。
“说吧。”杰森看向瘦小的甘士山青。
“需要一个内应,我想上岛参加护神军。”甘士山青说。
杰森审视萨德家的瘦小战士,他履历上的官职是:斥候。
深夜,月光清冷,海风微拂,神临岛上灯火稀少。
从皇家特使船‘金风帆号’先后下来五个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山地老矮人桑德登岛后,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酒馆,点了杯泡沫麦酒,坐到几个正在聊天的酒客旁边,低头把上唇和胡子都浸在酒里,开始聆听他们的谈话。
护神军征兵处,墙根下躺着甘士山青,他把柳叶矛,短弓箭筒和三根标枪放在身后,盖着那条比纸厚不了多少的毯子,最后把黄铜盾放在身前,阻挡凉风。
里克牵着小猴子向渔村走去,他敲开一户渔民的门,说明自己想借宿,渔民见他是个杂耍艺人,收下里克手里的银币,让他进去了。
‘金盘子’赌场内,输了的赌客瞪着血红的眼睛,赢了的赌客瞪着贪婪的眼睛。出手阔绰的花剑手吉尔,深受赌客们的欢迎。
一处偏僻的圣城围墙根底下,马索尔抽出别在腰上的长链镰刀,舞动如轮,一松手,镰刀头钩在墙沿上,马索尔顺着长链爬上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