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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本荒唐,且以荒唐对荒唐。
……
别看叶倾城一直处之怡然、面不改容,但那是她出身高贵,自小接受皇家精英教育所养成的涵养与气度。
其实她心内何尝不是心急如焚,不然之前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求助于徐徊。
“我昨夜枯坐了半宿,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徐徊轻轻往她身旁凑了凑,慢吞吞的说道。
“你快说。”
叶倾城忙道。
“这件事我认为……”
“笃笃笃——”
徐徊还没来得及说,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叶倾城眉头一皱,出言问道:
“什么事?”
“殿下,驸马要的面条已经煮好了,用不用现在端进来。”
门外传来药儿的声音。
“先不……”
“端进来吧。”
徐徊知道她很心急,正要出言拒绝,叶倾城却直接吩咐药儿将面条端了进来。
“不急在一时,你先把面条吃了吧。”
叶倾城柔声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徊这会儿肚子饿得直叫,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食指大动,哪还有什么客气可讲,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哧溜——”
“哧溜——”
“哧溜——”
“有这么好吃吗?”
叶倾城见到徐徊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出言问道。
也怪她平日里所接触之人无不是宗亲勋贵,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与人宴饮多是细嚼慢咽、浅尝辄止,此时只觉新奇无比。
“哧溜……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口。”
徐徊边吃边答道。
“说什么呢?”
叶倾城俏脸一红,娇嗔道,宜嗔宜喜的样子分外迷人。
“嘿嘿——”
……
“吃饱了吧?”
“饱了,撑着了。”
“赶紧说。”
“附耳过来。”
“你这样……”
叶倾城强忍住耳根的不适,羞红着脸听完徐徊的话,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后,有些忐忑的问道:
“你这法子行不行?”
“放心好了,一准没错。”
徐徊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说道。
“按你的写法,父皇非臭骂我一顿不可。”
叶倾城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如何抉择,殿下还不明白吗?”
徐徊趁势再烧上一把火。
叶倾城细细琢磨徐徊的话,眼睛越来越亮,有些钦佩的看着徐徊。
“别这样看着我,我卖才不卖色。”
“扑哧——”
叶倾城心情舒坦几分,打趣道:
“就你那身单力薄的样子,谁能看得上?”
“你看得上就行了。”
“徐徊,你讨打吧?”
“你这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快了吧?”
徐徊委屈的嚷道。
“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
离宫温室殿,这是大离皇帝冬季处理日常事务的偏殿。
嘉帝在秋冬寒冷时节,下朝后一般都在温室殿处理政事、批阅奏折。
徐徊两人商谈过后的第二日上午,嘉帝正在认真批阅奏折,内常侍张贵蹑手蹑脚走到身旁唤道:
“陛下,姚相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嘉帝闻言一顿,连忙说道:
“快宣。”
姚彦章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佐天子执大政,总判中书省事,职虽在三品,却位同宰相,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不会这个时候请见。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相快请起。”
嘉帝虚手一抬,示意他起身坐下。
姚彦章是嘉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不然也不会以军国要事相托,命他出任掌握机密要政、负责定旨出命的中书高官官。
“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
待姚彦章坐下后,嘉帝出言问道。
“陛下,今日中书省收到一份奏疏。只因兹事体大,臣等不敢擅自处理,特呈请陛下御览圣裁。”
姚彦章如实奏道。
“呈上来。”
嘉帝面色一沉,问道:
“又是建言立储的奏疏?”
姚彦章将手中的奏疏交到张贵手里,答道:
“陛下圣明。”
嘉帝一把扯过张贵手中的奏疏,并不急着打开,而是问道:
“这又是哪位谋国老臣、勋贵大员上的奏疏,值得你这位当朝宰相着急忙慌的呈送进来?”
“是……是毓宁长公主的奏疏。”
“砰——”
嘉帝猛地一拍御案,脸上阴沉似水,匆匆打开奏疏翻看。
姚彦章和周围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深恐引得嘉帝迁怒于己。
嘉帝紧皱着眉头逐字逐句的阅读叶倾城的这道奏疏,众人预想中的龙颜震怒却迟迟没有降临,姚彦章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
虽然嘉帝看上去还是面沉似水的表情,但紧锁的眉头已经渐渐舒展开来,姚彦章不由得松了口气。
姚彦章要没有这手察言观色的本事,又怎么能历事两朝不倒、高居百官之首?
加上他又熟知嘉帝的脾性,从嘉帝的表情上他估摸到叶倾城这道奏疏并未批逆龙鳞,心里已经有了奏对之策。
“啪——”
嘉帝看完奏疏后,用力朝身前一扔,高声喝道:
“荒唐——”
“毓宁怎能如此不知轻重?立储之事关乎国本,到了她这里如同儿戏一般,简直是荒唐至极。”
叶倾城的奏章洋洋洒洒上千字,概括起来不过三句话而已。
首先是狂拍了一通马屁,言道嘉帝春秋鼎盛、福寿无疆,立不立储并无大碍。
其次表明如果一定要立储,何时立储、立谁为储、立嫡立长立贤都应圣心独裁,本不应由臣子公议推举。
奏疏的最后面寥寥几句一笔带过,说宁王曾有小恩于叶倾城,出于私心恳请嘉帝考虑立宁王为皇太子。
“继微,你说说,朕应该怎么处置这道奏疏?应该怎么处置毓宁?”
发泄了一通怒火后,嘉帝指着地上的奏章问道。
“陛下息怒!长公主殿下的奏疏虽有不妥之处,但还是看得出殿下心向陛下、矢忠不二的赤忱之心,只是因为殿下初历朝堂、阅历尚浅,思虑未免有些不全。陛下稍加申饬也就罢了,大可不必过分苛责。”
姚彦章摸透的嘉帝的心思,乐的送上一道顺水人情。。
“不行。”
嘉帝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