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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太过突兀。
这个年轻人刚冒出来,前堂的紧张气氛骤然一滞。
这个年轻人他们这些人当然认识。
看到突然插进来这个年轻掌柜,众人此刻脸上神色各异。
钱兴财与张大有眼神疑惑,不明白这个年轻掌柜为何突然到此掺上一脚,是打算劝和吗?那会有些可笑,你一个小小掌柜,有何资格让他们收手?
赵河眼里有欣赏探究之色。
而其他人呢,则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惊喜。
涂喜眼睛一转,冷笑道:“小掌柜,我问你一句,你们溢香楼还守不守规矩了?”
向明搓了搓手,点头说道:“自然是守的,若是没有了规矩,那溢香楼岂不是乱了套?”
涂喜眼中笑意更甚,“既然还守规矩,那么客人有先来后到,上菜是不是也得按那先来后到的规矩来上?”
向明像是没有看到那人眼里的莫名笑意,又点头,“这是自然。”
涂喜笑问道:“那有客人不守规矩你们溢香楼会如何办?”
向明就像是个愣头青一般,被涂喜带进话坑,说道:“在座的各位客人在金麟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是那般不讲道理的流氓混混?”
被暗喻为流氓混混的钱兴财这时候眼神一眯,语气威胁道:“我说小兄弟,有时候饭可以乱吃,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胡话傻愣愣的说了,到时候引祸上身,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
向明又愣愣看向钱兴财,“这位客人,请问小子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怎么会引祸上身呢?”
钱兴财一滞。
怎么还是个不开窍的愣头青?
赵河皱眉,不应该啊,这个文采极盛的后生怎是个愣头青?你若是想要化解这般矛盾,却怎么还要被人带进这么明显的话坑里头?可别给那人做挡箭牌。
涂喜心里恨不得要将这个愣头青掌柜引为知己,脸上却是皮笑肉不笑道:“钱大贵人,听见了没?您可是金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不会像那流氓混混一般无理取闹的,对吧?”
钱兴财却是不理那涂喜,转头看向那年轻掌柜,“小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向明叹了口气,“回客人,小子不傻。”
钱兴财指着那涂喜,“你不傻?不傻为何还要被这涂崽子带进话坑?”
一旁的涂喜脸色一黑,“钱胖子,嘴上留点德,可别真把我逼急了……”
钱兴财交叉双手在胸前,笑呵呵道:“逼急了会怎样?你来咬老子啊?我呸!涂崽子,你也不看看你那副狗样,有本事你就过来打老子,你今天要是能打赢老子,老子乖乖认错。”
“钱胖子,安敢辱我!?”
涂喜涨红了那张猴脸,看起来被钱胖子这句话给刺激得不行,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往钱胖子那边走,一副不把这钱胖子揍趴下就誓不罢休的凶猛模样。
关翳等人见到涂喜这般模样,先是一惊,然后纷纷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平时只知以势压人干些腌臜事的涂喜竟会有这般勇气,一时之间,众人心里不禁默默的对涂喜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走好。
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涂喜脚步轻浮,装模作样走了两步,却发现没人来劝阻他,微微扭头,借着眼角余光看到身后关翳等人脸上一副敬佩之极的表情,竟是没有一点上来劝阻的意思。
涂喜快哭了。
敬佩个屁,你们倒是上来劝劝老子啊。
向明将这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快笑出了声。
前世有首歌的歌词怎么唱来着?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这些人真真是表面兄弟。
钱胖子摩拳擦掌,“虽然老子看不惯你涂喜平日里干的腌臜事,但是没想到在这方面还挺有脾气,姑且过来受死!你好好在床上躺半个月,老子便对此事既往不咎。”
涂喜那原本涨红的猴脸慢慢变得苍白,脚步愈发缓慢,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将求助的目光移向那憨傻的年轻掌柜。
没想到那年轻掌柜好似真的憨傻一般,还给了涂喜一个加油的鼓励眼神。
涂喜内心冰凉,难道真的要在床里躺上半个月?
钱胖子好像也看出了涂喜是外厉内茬,不耐烦道:“我说涂崽子,怎的几步距离给你走得如此之久?趁着你钱大爷心里对你还剩有那么几分敬佩,就赶紧过来挨揍!”
脸色苍白的涂喜抿着嘴,默默一咬牙,就要冲过去。
这时。
那年轻掌柜才说道:“等等。”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张大有以及赵河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
向明拦住了涂喜,对涂喜脸上的苍白冷汗视而不见,微笑道:“客人,可莫真要打起来,若是打起来了,那溢香楼可就要遭罪了,溢香楼一遭罪,以后客人们可就吃不到美食了。”
这时关翳等人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纷纷开口阻拦。
“这小掌柜说的极是,涂兄莫要与那钱胖子一般见识,与其相比,显然是溢香楼的美食更为重要一些。”
“看在美食份上,且饶那钱胖子一回。”
“名刀不斩无名之士,可不要让那钱胖子的污血脏了涂兄这把名刀……”
“……”
向明听得嘴角抽抽,这群人可真是不要脸啊,简直刷新了向明对古人的印象。
仿若劫后余生的涂喜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恨不得一拳将这些事后假惺惺的表面兄弟给打死。
而钱胖子听得却是连平日里隐藏在肥肉之下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当你钱爷爷泥捏的?竟敢如此侮辱你钱爷爷?
钱兴财就要冲过去将这些不要脸的人全都狠揍一遍。
“咳咳!”
这时一旁的张大有突然咳嗽一声,对钱胖子摇了摇头。
赵河微笑道:“钱老弟姑且先放一放,可切莫忘了来这溢香楼的目的。”
见连赵老先生都开了口,钱胖子咬牙切齿,深深呼了一口气,将暴躁的心态缓了一缓,才坐回座位,平静道:“胃口都给坏干净了。”
张大有白眼道:“你啊,就是暴脾气,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与他们一般见识干嘛?事后一一报复不就行了?到时候他们还不是得乖乖登门道歉?”
钱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缓缓道:“花了那么多银子和心思才挣来的地位,为何还要隐忍?只会平白给自己心里惹不痛快。”
张大有无奈道:“这不叫隐忍,这叫丢份儿,他一个小小涂家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吗?”
钱胖子冷笑道:“就凭当初他涂喜敢唆使张泉对老子的婆姨动心思,老子就是杀了他都觉得便宜了他。”
赵河听了,悲声叹道:“奸贼当道啊。”
张大有给老人倒了一杯酒,笑呵呵道:“赵老先生,您老可别感概了,还是喝酒吧。您别说,那张泉这么丧尽天良还能在金麟城活得这么有滋有味,除了依靠他这个县令老爹之外,还得靠自身脑子,若是像这涂喜惹了事还这么大大咧咧,迟早被人套麻袋敲闷棍扔到金麟河里。”
钱胖子又喝了一杯酒,眼神阴翳,看着那此时被众人包围的涂喜,轻声道:“涂喜,可别死的太早了啊……”
赵河苦笑。
张大有眯了眯眼。
……
在那一边,这些人看到钱兴财坐回座位,表面对涂喜一片敬佩,可内心里却还是极为担忧,怕这钱胖子事后报复,嘴上也不敢再对那钱兴财吐出一句侮辱之语。
逃过一劫的涂喜对向明可谓是称兄道弟,笑着说道:“小掌柜,就冲你是个机灵人,过几日我便将咱们县令大人的公子带到这溢香楼品尝美食,到时候你可得把握机会,若是能讨到这位张公子的欢心,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众人纷纷恍然,怪不得敢与那钱胖子作对,原来背后站着位大人物。一时之间众人对这涂喜态度又更加恭维了。
这年轻掌柜听到涂喜这句话后,看起来开心得不行,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