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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形势迅速转变,孙坚领兵从右翼合围,配合左翼已经同蛾贼接火的韩瑜将孙夏的部队团团围住,加上被围在中心的皇甫嵩余部在里层坚强抵御,内外合击,如此形势即便是再乐观的孙夏也禁不住恐慌起来。
官军箭雨如蝗,对黄巾军的伤亡影响极大,刀盾兵配合着长戟兵结阵施压,很快黄巾士兵就被挤在了狭窄的环状包围圈里,连多余的腾挪地儿都没了。
没办法,在结阵的官军面前,有着装备差距的黄巾军是没有什么抗衡资本的,直到内外官军合兵一处彻底击溃黄巾军苦苦支撑的阵型。
蛾贼的阵型越来越散乱,官军的弓箭手也停止了抛射,前排兵士发起了冲锋直接开始了最后的收割。
这时候基本上已经到了争抢军功的时候,孙坚、韩瑜各自领兵冲杀,目标便是乱军之中拼命挣扎的黄巾军新渠帅孙夏。
“今日的军功就由文台来手下了!”
孙坚大喝一声,纵马而上,径直冲着阵中的孙夏而来,两把长刀相会,一时间战了个不相上下。孙夏所用兵刃同孙坚一样,刀马交错之间你来我往,却是战得极为沉闷难分难解。
“如此战力,也敢妄称江东之虎?”孙夏边战边嘲笑道。
孙坚却是冷笑一声,手中长刀力量徒增,举刀大力劈下,赫然被孙夏横刀扛住,一时间又成了一场气力之争。
“爷爷正是江东之虎孙文台,鼠辈,还不快快投降,本司马尚能保你全尸!”
“全尸?哼!”孙夏懒得废话,撑刀便连劈了三道,怒道:“今日生死还未可知,拿命来!”
孙夏一拼命,孙坚顿时感受到了压力,一顿快刀频频袭来,竟然压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力。
另一面,韩瑜见孙坚已经同孙夏战到了一处,自己也就不好再去掺和,免得有抢功之嫌。随即领兵在阵中接连刺死了十余人,硬生生帮部下撕开一条口子,同内圈的皇甫嵩所部接上头。
“吾乃前军左部校尉韩瑜,尔等可知左中郎将皇甫嵩何在?”韩瑜勒马喊话道。
一名亲卫认得韩瑜,闻言快步出阵拱手礼道:“将军尚在阵中安好,韩大人不必挂怀!”
“好!尔等在此保护好将军,待我等剿灭蛾贼,再来相会!”
“诺!”
……
一夜血战,营寨之中尸血遍野,无数生命的消沉都留下了厚厚的尸体,有的地方血聚成沟,有的尸积如山,原本山清水秀之地此时却一副人间地狱般的修罗战场。
黎明时分,孙夏所部近乎全部歼灭,全军极度困乏,干脆就缩在附近的林子里休息起来。朱隽所部这时才姗姗来迟,只能帮着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左监军也到了,开始着手统计战果。
韩瑜小憩少许,便得令前往大帐面见将军。
大帐里,孙坚正裸露着壮硕的后背,任由军医敷药医治。一旁则是发型有些散乱的皇甫嵩,朱隽、左监军也在一旁。
侍卫长张勉见韩瑜进来,便将座位让了出来拱手出帐了。皇甫嵩微笑着放下手中的竹简,欣慰地起身道:“韩校尉今夜可是功勋卓著啊!若非韩校尉发现得早,支援又快,不然本将的性命可就交代于此了。”
“将军过誉了,属下只是见机行事,做了该做的罢了。”韩瑜拱手回礼道。
监军左丰也是一脸笑容,坐在位子上赞道:“果然是英雄少年,也难怪孙文台力荐你暂代左部校尉,如今看来果然不凡呐!”
“左大人抬爱了,文台兄愿意举荐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文台兄力战贼首,论功劳,在下可是甘拜下风。”韩瑜一如既往地谦逊道。
“他可没那个本事斩杀孙夏,相反还与之不敌,放走了那贼寇,何来功劳之言?若非看他攻城有功的份上,某定会向洛阳参他一本,看看天子评判。”左监军一脸肃穆地说着,好像孙坚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闻言,韩瑜也是一愣:“孙夏逃了?”
“不错!”孙坚脸色难看地解释道:“我与他相战近百回合,但其部众数倍于我,时时有人放冷箭,致使某一时失足落马,孙夏等人也趁夜色逃走不知去向。”
朱隽沉吟道:“往西是轩辕山,如若没猜错的话,孙夏应该是逃去宛城了。”
“逃去宛城也好,至少颍川郡是基本扫除了蛾贼,先将损失记录下来,功勋之事就看朝廷的意思了。”皇甫嵩继续道,“为拿下阳翟,我军耗费甚重。眼下急需征募兵员补充兵力,整顿好编制,为接下来讨伐陈国、汝南郡做准备。”
韩瑜、孙坚等一干将校起身齐声应诺,又说了些体己话这才散了会,帐内仅剩皇甫嵩、朱隽以及监军左丰还在。
左监军乃是天子任命所出,随军同行是负有监督军事、统筹军功、筹运粮草等任务的,这一郡初定,自然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在这个环节里,监军左丰自然也就站在了聚光灯下。
“阳翟一战,颍川初定,二位将军也为京畿之地解除了眼前的忧患,为天子消除了心病。论功,二位自然位居前列;论过,其中诸多不利亦存不少。至于如何封赏二位将军,还是由老奴禀明天子,由天子与三公商议,二位意下如何?”
左丰的话,说的很平淡,他既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关系僵硬,与右中郎将朱隽亦不过是表面寒暄热络罢了,所以也没打算同二人走太近。
话一出口,朱隽率先笑着举杯道:“左监军公正廉明,公伟自然放心,且以水代酒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一口将茶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一旁的皇甫嵩闻言却是淡然处之,平平淡淡地回复道:“有劳左监军了。”
看到皇甫嵩淡漠的样子,左丰也不觉生气,平日里众人皆知自己是侯爷的人,时常百般献媚地阿谀奉承。但皇甫嵩是将门世家,一门三代皆是大汉名将,为人又是出了名的忠贞刚直,所以对自己这番态度也早就习惯了。
“虽说二位乃是征讨三郡的将军,但二位亦有得有失,因此功列次席,首功当以前军左部校尉韩瑜及前军佐军司马孙坚为主。”
“韩瑜?”
朱隽闻言不禁微微皱眉,孙坚功列一等自己心里还能接受,可是那个十五岁的孩童也功列一等,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堵了。
“此人资历尚浅,入伍不过数月,眼下能晋升至校尉一职已实属罕见,又如何当的起如此大功?义真说呢?”
朱隽心中有些抵触,不免认为没有混到首功的皇甫嵩应该也会和自己站在一起,于是干脆把决定意见抛到了皇甫嵩这边。
见朱隽要看自己的意思,皇甫嵩只得微微一笑,朝着左丰拱手道:“某认为,左监军所言有理。韩瑜年纪虽轻,但其出身汝南名门,武力过人,熟读兵书,行事稳重,乃我大汉难得一见的将才。此子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足见其心怀大义,对汉室亦是忠心耿耿,又如何当不起一份功名呢?”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闻言,左丰和朱隽皆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念叨着这句脍炙人口的佳句,对韩瑜的认识忽然又变了一层。
没想到皇甫嵩竟然主动推功于一个后辈,左丰朱隽的反应却是不同。
左丰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拉拢这个即将冉冉升起的少年校尉。此次受命监督平叛,侯爷就曾叮嘱过,尽量在军中拉拢到一些核心人物,以弥补侯爷在军事力量上的薄弱,如此才能不再惧怕那些所谓“忠勇义士”的威胁。
而朱隽却是倍感无奈,他没想到皇甫嵩竟然对韩瑜的青睐竟然有如此之高,连只要开口就能唾手可得的功劳也愿意推开,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左中郎将同监军都站在了一起,自己这个身负败绩的右中郎将哪里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只得暗暗叹息作罢。
……
颍川初定,但军中的事务反而增多了。郡内各县的黄巾余孽还需要一一肃清,各府库的财物又需要重新统计核定,而这些任务则由着各部还能动的校尉军侯四处奔波了。
韩瑜也自然也不例外,一行百余骑兵士随同韩瑜刚刚查点完昆阳县的府库名录,转头又直奔颍川南部的舞阳县而去。
没办法,行程太紧,等忙完舞阳县的相关事宜,自己又要回阳翟负责征募兵士。真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稍微有了点名声,受重用的程度简直就变了样,只差把自个儿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