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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树远远的看见一个魁梧的大汉在笨拙的刷着一个破锅,想着,这冷面营长就是来找这个人的?
两人走进,墨航首先开口道:“唐叔,我来了,爷爷呢?”
唐大叔笑笑道:“哈哈,好小子,这么快就跟过来了,没有少下功夫吧,不用担心,你爷爷没有那么脆弱,只是一家人被弄的七零八落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唉!进去吧,你爷爷在里面休息呢!”说着拍拍墨航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墨航走进这个不能称上为屋子的牛棚,这里阴暗潮湿,用土砖砌了一个宽两米多,高一米,长两米多的木板床,门要墨航弯腰才能进去,里面也不能直着腰走路,只有坐床上才能抬起头来,一共三个人住的地方就十五个平方左右,除了一张破木板床,墨航跟宋成树进来后,连转身都不好转了,这墙更厉害,是玉米杆子用稻草扎的,排成排,外面是黄泥里面裹着麦瓤固定住的薄墙,进来的门口,门帘子是稻草把子扎的一齐,麻绳一绑就可以将就了,这里住人,旁边有个高大的土坯敞门的房子,里面有十来条大大小小的牛,现在是热的时候,牛棚一阵阵的飘来不好的臭味,小草棚这里又热又闷,真的不好受。
两个人进来后,墨航一眼看见自己的爷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深蓝色衬衫也皱巴巴的,没有了以前一丝不苟,精神矍铄的样子,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很多,这段时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把一个老革命,心坚如铁的老人折磨成这样,墨航感觉鼻子酸涩,眼圈都红了,叫了声:“爷爷。”
墨老跟陈老在整理破旧的碗筷,辈对着门,没有看见他们进来,队长除了这些锅碗,还给了一个大队部用剩下的水缸,他们两在商量要放哪里,好不碍事,毕竟是老革命了,那么多苦日子都过过来了,经过大风大浪,伤感也就一个晚上,这点事情还是打不倒他们的,日子还是要照样的过下去。
墨老转过身来,看见自己最喜欢的孙子,高大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后,虽然这高大的身影站不直,但他还是非常的欣慰,笑笑道:“航儿,你来了,动作还可以,来,坐下说话,这是你陈爷爷,你小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墨老把陈老拉着一快坐床上,墨航也跟着坐下,陈老笑笑道:“小航都这么大了,这一晃眼有十几年没有见到了,在部队好吗?记得你也有二十来岁了吧?”
墨航忙回道:“陈爷爷,好久不见了,我有十二年没有见过您了,我今年二十二了,十岁那年跟爷爷去过您家,后来进部队,回家少了,在部队挺好的,过段时间就可以离你们近一点了。”
墨老听他这样说,忙道:“航儿,你们要到这边设防线吗?你怎么会过来,领导派的?”说完皱起眉头,难道自己连累了这孩子了。
墨航忙道:“爷爷,是我自己申请的,我想离爷爷近点,这样方便照顾,海市很好,但是不清净,现在这时候,还是躲着点的好。”墨老听他这样说,就明白了,这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啊,要不然,这里哪有什么发展前途啊!这样也好,这孩子性子冷,心善,耿直,在复杂的地方,不要被别人给算计了,在自己眼跟前放心些,孩子年龄小了点,蛰伏几年也好。
宋成树进来后就没有出声,他看到陈老,感觉这么眼熟呢!可是又不记得在那里见过,墨老他们聊的差不多了,他才插话道:“墨爷爷,我是宋成树,墨航的战友,跟他一快回来探亲的,我家就在前面一个村子,这里是我老娘舅村,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跟我说,我可以找我舅舅家人帮忙的,”说完笑嘻嘻的,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心里缺在想,这墨航,回来是找爷爷来了,这下自己可是知道了,这家伙才二十二岁,比自己还小呢,就从自己认识他,他就现在这样子,四年了,自己还是第一个知道他岁数的人,自己一直以为他跟他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大一俩岁,没有想到他才二十二岁,那他到连队的时候才十八岁啊,十八岁的就连长了,这孩子吃什么长的,这家伙的性格,是不会靠家里的关系的,那真的不可思议啊!这人的武力值得有多高啊!才能爬的这么快。
墨老他们看着这个跟着自己孙子来的小伙子,眼神很纯粹,看着嬉皮笑脸,可能只是伪装自己而已,墨老还是很喜欢的,对他们说话眼里只有尊敬,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也相信孙子的眼光。
墨老开口笑道:“小宋啊,你是墨航的兄弟吧,要不然,他不会带你来见我的,你家就在这里不远啊,那以后还真的要你多多照顾点,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宋成树忙道:“没有问题,我也会跟营长来这里防线的,道时候墨爷爷有什么事经管吩咐好了。”说完笑笑,又道:“现在我就去给大家解决晚饭问题去,营长,我先去我二舅家,去晚了,我表妹晚饭就要烧好了。”说着就往外走去。
墨航也忙跟了出去,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粮票,递给宋成树,宋成树看看他,道:“营长,不是吧,我也知道现在日子不好过,但是请你们吃两顿饭,我还是可以的,我身上有粮票,我会看着办的,你放心好了。”心里想着自己表弟表妹不容易,自己到时候多补贴些钱跟粮票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