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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百户所的百户杨青?”朱祐樘带着疑问道。
“是的陛下。”王岳顿了顿又道:“此百户目中无人,平日里更是嚣张跋扈,我那义子徐让只不过出宫替罪奴为采办一些日常用品,结果却是让此百户给讹上了,罪奴的义子不允,结果就别记恨上了,还当场打了罪奴的义子及下人。”
朱祐樘跟李东阳神色狐疑的盯着王岳,如果李东阳昨日没进京面圣,大抵还能信王岳几分,但此事一出,朱祐樘便将王岳的话听做一面之词了。
实在很难相信,一个能创出算术速算法的人竟会这般没教养。
朱祐樘与朝班中的李东阳对视了一眼,紧着道:“此事事关重大,朕不能只听取你的一辞之说,还是等牟斌过来后朕再做定夺。”
王岳有些诧异,没想到陛下竟会这么说,“罪奴明白。”
按照往常的性子,朱祐樘再怎么也会让他将话说话,可今日……王岳始终想不明白,还是说陛下在心底已经偏向锦衣卫那边了?
带着满腹的疑虑,也只能静候牟斌的到来了。
没过多久,牟斌救匆匆的进了奉天殿,“微臣牟斌拜见陛下。”
朱祐樘扫了殿中的牟斌一眼,“牟斌,昨夜锦衣卫与东厂发生厮杀,你可知晓?”
“臣昨夜并不在城中,在外调查一件案子,也是今早才知道。”牟斌也是个聪明人,天子脚下闹出厮杀事件,并不是几句责罚就能善终的,所以当机立断的就与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显然是跟王岳打的一个算盘,但这事始终是他锦衣卫站着理。
在明哲保身的情况下,也在谋划着如何去捅上王岳一刀,跟他斗了一辈子,没想到他的义子竟干出这种荒唐事,可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听闻牟斌昨夜亲自出城办案去了,这不禁又让朱祐樘想起了太子遇刺一事,眼下在大殿中也不便问起,就点了点头。
显然是相信了牟斌的话,而这却是让一旁的王岳有些恼羞。
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全没有占据任何先机,这时朱祐樘又问道:“那你可对昨夜之事有过了解”
牟斌道:“回陛下,臣今早听闻后,便已经从城南百户所将事的来龙去脉悉数问过一遍。”
“那你便说说锦衣卫的遭遇,朕倒要看看此事到底是谁在暗中作梗。”
牟斌抱拳应承道:“是陛下,听闻城南杨百户说起,说是厂公家的义子横行霸道,仗着王督主的身份前去烟花胡同强收老鸨的银子,老鸨不允,就带着一帮人将青楼给砸了,杨百户听闻便赶了过去,从而激发了矛盾。”
“约至三更天的时候,王督主的义子便带着一帮杀才强攻百户所,才有昨夜之事,所以还请陛下为锦衣卫做主啊。”
“哼!”朱祐樘猛挥了一下衣袖,尔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斥道:“一般说辞,但都是说是对方蛮横,错在于对方,你说朕该相信谁?”
王岳急了,这可不能让陛下听信了牟斌的话,也赶紧说道:“陛下,您可不能全听了牟指挥使的一面之说,也得为罪奴的义子伸冤啊。”
王岳紧接着道:“罪奴的义子徐让,昨夜可是亡命在锦衣卫百户杨青的手上。”
牟斌轻哼一声,“你那义子乃是咎由自取,无视国法,天下脚下公然行凶,死了也怨不得我百户杨青。”
“牟斌,你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以事说事,难道王督主心虚?”
“牟斌你……”
眼见两人在殿中吵了起来,朱祐樘当即制止了下来,“好了,都给朕住嘴,此事朕自有定夺。”
随后又道:“你们各占一面说辞,朕也一时也不知该信谁,还是让城南百户杨青来给朕说明白吧。”
“速去城南百户所传杨青觐见。”
不知何时,御史许赞跟侍郎程勇悄然回到朝班,殿中只有牟斌跟王岳二人彼此干瞪着,一旁的百官都是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甚至还都瞥眼看着他们,显然是打算看这一出好戏。
锦衣卫跟东厂番子,在他们认为都是什么好东西,素日里也都是惹得鸡鸣狗头的硬茬,这次却是没想到两头恶犬自己相互啃上了。
昨夜他们可都是坐在自家的阁楼上,眺望了一夜,这不今早就赶着过来看热闹。
夜里下面的小崽子们折腾完,今早这两狗头也在大殿中干上了,一嘴毛的事他们可很是愿意看到。
往日的早朝通常大半个时辰就退了,可今日至此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但都彼此不消,都是精神抖擞的很。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杨青才姗姗进了奉天殿,可他的这一身打扮,着实让殿内所有人吓了一跳。
乱发披面,黄色的飞鱼服上已是让血液染红,胸口,手臂,后背等不下五处负有刀伤,站在大殿中,随即就散发出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进了每个人的鼻腔中。
可见他昨晚的经历是多么凶险可怕,这一身血腥味得要多少条性命才凝聚的出来。
“微臣,城南锦衣卫百户杨青叩见陛下。”杨青学着一旁的牟斌,跪叩道。
“你便是杨青?”金殿之上的朱祐樘打量着殿中这个满身血迹的年轻人。
“微臣便是。”
“抬起头来说话。”
“谢皇上。”
“你来跟朕说一下昨夜之事,不可谣言,必须如实道来,不然朕必严惩不贷。”
“是皇上。”杨青扭过头看了身边的宦官一眼,想必就是东厂督主王岳了,眼眸中随即涌现出一抹戾气。
但杨青的做法却是让所有人一愣,将头再次叩下,道:“微臣有罪。”
不光是牟斌,就连王岳甚至朝中大臣都不约而同的扭过头来看这他,旁人进殿都是为自己辨理,可哪有像他这样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认罪。
就当所有人深感疑惑的同时,朝班中的李东阳却是嘴角带着笑容,像是一只看透全局的老狐狸。
朱祐樘也搞不明白,“你到说说,罪出何处?”
“微臣触犯国法,扰乱市民,给蒸蒸日上的盛世抹上了污点。”
这套路,再次让殿中所有人为之侧目,特别是文官这边,如此熟悉的开场白,这小子确定是锦衣卫的蛮子?而非我文人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