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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阴影中的人就是文雕龙之后,黎书记让他上了车,事情慢慢在二人的交流中脉络清晰起来。
当文雕龙穿着装甲出现在工业园G区的时候,文妙生也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走向了战场。
进入战场之前,文妙生趁着一边穿衣服、一边下楼梯的视线死角,将一张刚刚写好的纸条交给了贴身护卫涂扬图,并嘱咐,如果自己死了,一定要在瞒着众人,将纸条交给文雕龙。
后来文妙生在“刀口上的胜负”中落败,又在随后的人质挟持中,失足从三楼摔下,与人质黎楚楚双双当场毙命。
此后,文雕龙全程都在众人的视线之下,涂扬图明白,如果错过今天,作为文妙生贴身护卫的他,将再也没有机会接近文雕龙,正在苦思对策无果的时候,老头子居然让他去扶文雕龙,也算是天赐良机。
老头子其实是考虑到,此时的文雕龙刚刚杀了亲弟弟,正在气头之上、思绪混乱之中,这时谁去碰,谁就倒霉。反正涂扬图这个保镖,以后不会有用得着的地方了,索性就废物再利用一把。
而涂扬图趁此机会,打着“忠心护主”的旗号,在抓文雕龙的领口时,将纸条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并一再用眼神暗示他,这张纸条的重要性,然后……就开始揍他。
一开始有些懵逼的文雕龙,也渐渐明白了涂扬图的意图,并未当场查看纸条,而是跟着老头子离开。
到了林肯旁边,文雕龙先上了车,老头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上车,而是在一旁给阿鬼安排任务的时候,文雕龙离开打开字条,迅速看起来。
纸条上面,写着文妙生的遗言:
“哥哥,还记得离家出走时,我们许下的诺言吗?我们一直没有实力完成它,后来我找到了实现诺言的唯一方法,但是一直犹豫由谁来背负这个重担。
最后,我让老天来决定。
如果你死在了我的考验中,那么你赢了,我会杀了小楚给你陪葬,然后我将独自背负这份罪孽,直到实现我们的诺言。
如果你安然度过我安排的一切亡命关卡,站到了我的面前,那么你输了,我将带着小楚离开,而你,将独自面对残酷的世界。
既然你看到了这份纸条,那就说明,
你输了。
我给了你实现诺言的实力,去吧,完成它!
另外,别急着过来,
让我和小楚,多享受一会儿二人世界。”
文雕龙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文妙生的安排,所有的暗杀、意外、枪战、武斗、密室、刀口上的胜负以及最后的失足坠楼,原来都是文妙生的安排,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文家家主之位拱手相让的安排。
在老头子即将上车的时候,文雕龙赶紧将纸条吃掉了。
林肯开出大门时,文雕龙看见了周渡四人,也看见了黎书记,于是心生一计。
借着与黎清清说话的由头,和远处传来的警笛,文雕龙将一张支票扔到了黎书记面前,在扔出支票之前,狠狠地在支票上的“凌城市商业开发银行西庙街支行”几个字上,用指甲划了又划。
再用在语言中埋下伏笔,刻意没有说“不可能、无法完成、不能做”之类的确切否定词,而是用“要证据、天黑了梦里有证据”等话,给黎书记传达了一个指定的时间和指定的地点。
黎书记作为官场老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当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按照指定时间和地点,前来会面。
“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会来?”黎书记问。
“我不肯定。”文雕龙说,“你来了,我有合作方案。你不来了,我也有备用方案。当然,你来了,我更有把握。”
“合作方案?合作什么?”黎书记继续问。
“你的目标,我的诺言,小妙的遗愿,都是同一件事。”文雕龙抬头看着黎书记,“毁掉文家。”
“哈哈,毁掉文家,一个家族的家主,跟我说他要毁掉自己家,哈哈,你觉得我信吗?”黎书记笑着摇头。
“黎叔叔,你可愿助我?”文雕龙继续看着黎书记,问道。
“从我的角度而言,文家确实是我曾经的目标不错,我也确实掌握了不少文家的罪证,但是长年以来,我发现了文家的实力庞大无比,单凭我的力量无法铲除。我早已放下此心,现在你要我与文家作对,实在不是理智之选。”黎书记说。
“对!”文雕龙点头说。
“再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虽为家主,但你既然选择这种方式与我会面,显然你在家族里没有任何可信之人,实力近乎于零,我与你合作,几乎没有胜算。”黎书记又说。
“没错!”文雕龙继续点着头。
“还有,从结局上来看,我为官清廉造福一方,最看重清誉名声,一旦你我事败,文家势必反扑。对我构陷、栽赃、诬告,即使这些罪名根本无法坐实,但舆论也必定使我身败名裂,我所看重的清誉名声将毁于一旦。”黎书记再添一桩难处。
“的确!”文雕龙还是肯定地点点头。
“不智之选、必败之局、名裂之险,如此绝境,你依然让我帮你?”黎书记盯着文雕龙的眼睛,步步紧逼,再次发问。
文雕龙迎上黎书记的目光,毫不退缩,重复着刚刚的话:“黎叔叔,你可愿助我?”
黎书记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和稚嫩的脸庞,听着他决绝的问话和无悔的诺言,一时心中感慨无数。
突然想起了自己身败名裂的哥哥,想起当年二人煮可乐论天下的壮志雄心,想起当年割袍断义的决裂,想起已经毁于一旦的一代豪门——黎家。
深夜的街道上,路灯一亮一暗地闪着,就像是黎书记忽明忽暗的挣扎。
窗外的草丛中,夏蝉越来越燥地叫着,就像是文雕龙忐忑焦急的等待。
片刻的沉默之后,黎书记终于开口发了话:“我愿意。”
文雕龙听到黎书记这么说,也松了一口似的,收回目光,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的西庙街。
仲夏之夜,即使到了三更之时,也依然炎热不堪。
空无一人的西庙街上,突然哗啦啦下起了大雨,似乎实在告慰那些因文家而丧生之人的在天之灵。
夏天的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就在黎书记和文雕龙,都无言地看着这场雨的时候,地上的的水渍都渐渐被增发殆尽,仿佛根本没有下过这么一场雨,二人只是眼花了而已。
黎书记开口打破了沉寂:“说说吧,你想怎么做。”
文雕龙思索片刻,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既然我当上了文家家主,他们的末日就快要到了。”
黎书记说:“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暂时都不要再互相联系了,你需要时间来培养你的心腹,我也需要在各方面多做些准备,有些文家安插的人手,我要慢慢清除。”
文雕龙点点头:“恩,用刚刚那场雨来打个比方,它突然而然地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我们的盟约,要恰好相反,要悄无声息地布好所有局,然后以雷霆之势一举翻盘。”
黎书记在方向盘上摩挲着大拇指,对文雕龙说:“你先安心发展实力,我不会主动联系你,如果你有把握了,来找我。这场战争,由你来开启。”
文雕龙说了声“好”,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向阴影之中。
黎书记说:“要我送送你吗?”
阴影中的文雕龙说道:“不了,你我今天都没见过面,你送我做什么。”
黎书记笑了,然后关好车门,点火起步,出了西庙街,想着家里开去。
不同于凌城市的深夜,此时的瑞士正是大白天。
瑞士与意大利交界处的Zermatt滑雪场上,即使是夏天,依然有皑皑的白雪。
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滑雪者,为雪白的山峰,增添了斑斑点点的彩色。
有的坐在缆车之上。
有的正从山顶飞驰而下。
有的正在路边你侬我侬。
有的正在练习场里蹒跚学步。
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们的主角——大接引师周渡和神·放屁鸡黄仓,正在雪地之中瑟瑟发抖。
“玛德,光……光想着来一发夏日滑雪了,都忘了,带……带件厚点的衣服。”周渡哆哆嗦嗦地说道。
“对对……对对,对啊,咱们走得太急了,我的百百百宝箱,都忘了带。”黄仓同样哆哆嗦嗦地回了一句。
“咱们还是,还是回车上去吧。”周渡说着向一边走去,那里停着伪装成雪地履带车的出租车。
“好,好……”黄仓也跟着走了过去。
车上,开着空调,周渡和黄仓终于缓过劲来。
“你不是神仙吗?居然还怕冷?”周渡调侃道。
黄仓白了周渡一眼,说:“那你倒是说说,哪条法律,规定神仙就不能怕冷了?”
周渡琢磨了半天,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说法,明说神仙不能怕冷,只是自己先入为主,以为神仙就很牛逼,神仙就是万能的。
黄仓又接着说:“而且我在众星宿中,还是特别怕冷的一个,我其他二十七个兄弟,都常常那这个笑我呢。”
周渡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怕冷啊?”
黄仓叹了口气,哀怨地说:“还不是因为我的这个道啊,我修炼的道,最主要的天地之相,就是日出而作。但是天儿一冷,好多动物都要跑去冬眠,好多人也要跟着赖床。每到冬天啊,我‘司晨啼晓’之道,被弄的那个体无完肤啊,简直是惨不忍睹。所以相对应的,我在冬天的能力也会受到限制。”
周渡:“不会吧?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的啊,我感觉大家的冬天,都跟其他季节差不多啊。”
黄仓突然来了希望:“你是说,现在的人们,即使是在冬天,也会按时起床了?”
周渡:“不,我是说,现在的人们,即使是在其他季节,也不会按时起床!”
周渡说得没错,有诗为证。
春眠一夜不觉晓,睡觉万万不起早。
夏日炎炎正好眠,早晚困觉不得闲。
秋高时节又气爽,不睡就送火葬场。
冬无蚊虫实在好,眼睛一闭睡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