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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调侃中,周渡向外走去,由于周围都是些写字楼,因此凌城花苑成了附近居民公用的晨练场所。园子里人多口杂,周渡一路开着遥控车,出了小区大门,好不容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片刻之后,一辆出租车从角落里开了出来。
“爽歪的麻雀,在电线杆上裸睡,你做的荷叶鸡,很有虾条的感觉……”周渡口齿不清地哼着《七里香》,打开了“哔哔打车”的软件,开始接单。
由于才六点过,早高峰还没有来,因此他估计着还有点时间去买个早饭。
不出所料,在周渡吃过简单的早餐之后,第一单来了,然后瞬间接到了拼车乘客。
“开工咯!”周渡擦了擦嘴,向着乘客的上车地点开去。
一上午来来回回,都在二环以内开着,路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堵。
下午一点,周渡终于接到了一个开往三环外的单子。一个外地来的游客,要去凌城市著名景点——西郊王公馆。一路上,周渡有一搭没一搭地介绍着凌城文化,乘客倒听得兴致勃勃,下车的时候,还专门道谢,夸周渡都可以专职导游了。
周渡一看时间,都一点半了,就近找了家面馆,准备吃午饭。
正吃着呢,软件提示他又接到一单,他一拍脑门儿,说:“哎呀,忘了点‘停止接单’了。”于是给乘客打了电话过去,想要让乘客取消订单、另外打车。
“哦?正好,我也正在吃饭,没关系的,那咱们吃完饭再联系!嘟~嘟~嘟~”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生,没头没脑的样子,没等周渡回话就挂断了。
“……”周渡一时噎住了,夹起来的面也没有往嘴里喂,抱怨着说:“你当然‘没关系’咯,你不点取消的话,系统计时会给我判定成迟到啊。”说着大吃一口面,差点没把自己烫着。
由于有小婊砸在,出租车卡着限速飞奔到了乘客上车地点,也没有迟到。周渡停在了路边,开始联系乘客。
过了一会,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从一个面馆里跑出来,拿着手机,对了一下车牌号,高兴地打开了车门。
这时,车后面传来喊叫声:“站住!不许动!再跑我就开枪啦!”
接着又传来两声枪响“啪!啪!”
就在大街上所有的人,都以为发生了枪战、正要大声尖叫、四散逃开的时候,街边的一辆转播车上的大喇叭响了,一个标准的女中音普通话说优雅而温和地说道:
“大家不要惊慌,这是特警队安排的演习,用于教育大家如何面对突发的恶性事件,请大家不要惊慌,遵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撤离。”
接着又循环播放起来:
“大家不要惊慌,这是特警队安排的演习,用于教育大家如何面对突发的恶性事件,请大家不要惊慌,遵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撤离。”
“大家不要惊慌,这是特警队安排的演习,用于教育大家如何面对突发的恶性事件,请大家不要惊慌,遵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撤离。”
大街上的众人顿时安心下来。
踩三轮的继续踩着三轮。
卖盒饭的继续卖着盒饭。
看报纸的继续看着报纸。
偷钱包的继续偷着钱包。
挖鼻屎的继续挖着鼻屎。
伸咸猪手的继续……继续被抓住他的人围殴着。
“原来是演习啊,吓死老娘了……”
“大中午的,搞什么演习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下午还有几个亿的合同要签呢!”
“就你还几个亿?几个亿的津巴布韦币吧,也就几块钱人民币,好大的合同啊!”
一听说是演习,众人都不拿警方的话当回事了,虽然大多数民众,听从警察的劝导,有序离开了现场,但仍有一小部分自以为牛掰的人就是不走。
“不就是个演习吗?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就不走,有种向我开枪啊!”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等我剪完这只脚的趾甲,马上就走哈,你先去劝导别人。”
“走开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演习仍在进行着。
几个警察追着“匪徒”,一边向天上鸣枪示警。
“匪徒”头也不回地逃跑,偶尔还扬起手臂,随手向后面开两枪。
街边转播车上标准的女中音,又开始说话了:
“大家注意,此时,匪徒负隅顽抗,还企图暴力拘捕,大家一定要远远躲开,不要出现在匪徒的身边,因为匪徒极有可能狗急跳墙,挟持人质。”
“大家注意,此时,匪徒负隅顽抗,还企图暴力拘捕,大家一定要远远躲开,不要出现在匪徒的身边,因为匪徒极有可能狗急跳墙,挟持人质。”
“大家注意,此时,匪徒负隅顽抗,还企图暴力拘捕,大家一定要远远躲开,不要出现在匪徒的身边,因为匪徒极有可能狗急跳墙,挟持人质。”
这时从隔壁街上拐过来一辆宝马X5,看来车主是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枪战。不过不要紧,因为立刻有人提醒了他——两颗流弹打在了他的后车窗上,车窗出现了龟裂,但并没有被打破。
宝马一个急刹,正好停在出租车旁边。周渡看到这有趣的一幕,心中调侃道:“哟,居然还装了防弹玻璃,这么近距离的射击都打不破,估计得有20毫米以上吧,这么说来,居然还是特制的车窗?呵呵,那么厚的窗子也不怕把车子压坏,真是有钱没处花。”
宝马上的驾驶员是个清秀的中年男子,也显然被这两记流弹震惊了一下,只见他眉头一皱,似乎思索着什么,然后左手往座椅旁边一按,座椅立刻向后面倒下;右手又一按,宝马的前后左右六面车窗全部被拉上了窗帘。“啪!”又有流弹飞来,洞穿了驾驶座的车窗,射进了车内。
周渡觉得更搞笑了,心想有钱人就是胆小,搞得这么专业,又是升降座椅,又是拉窗帘,你以为这是在拍007啊?
在演习场中,“匪徒”且占且退,特警们步步紧逼,战场中心,渐渐转移到了出租车附近。
听到枪声越来越近,周渡不想多事,于是对还站在车外发呆的大学生说:“嘿!发什么呆呢,快上车!”
那大学生经周渡这么一吼,才发现演习中的“匪徒”,已经离自己很近了,于是赶紧转身一只脚踏进车里来。
就在要弯腰进车门的时候,一直粗壮的臂膀,横过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出去。
周渡见此情形,也是一愣,再伸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演习中的“匪徒”,将大学生拉去做了“人质”。周渡当时就不高兴了。
这时街边的转播车上,又传来标准的女中音:
“狡猾凶恶的歹徒,挟持了人质,此时大家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同时要尽快遵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撤离,远离现场!远离现场!远离现场!”
“狡猾凶恶的歹徒,挟持了人质,此时大家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同时要尽快遵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撤离,远离现场!远离现场!远离现场!”
“狡猾凶恶的歹徒,挟持了人质,此时大家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同时要尽快遵从工作人员的安排,有序撤离,远离现场!远离现场!远离现场!”
留在现场观战的那些顽固分子,哪里肯走啊,好不容易遇到个持枪劫匪、挟持人质的现场直播,虽然是个演习,也看得人热血沸腾啊,上哪儿找这么好看的免费电影去,坚持不停劝导,非要留在现场,还一边吆喝着:
“诶,大兄弟,跟那些警察拼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狙击手呢?狙击手呢?你们导演干什么吃的,这个时候应该有狙击手出现了啊!”
“不是应该有警察自愿上去替换人质吗?警察呢?怎么都怂了?”
事不关己高挂起,看热闹不嫌事大。平时怂成一条狗,上网就是键盘侠。大概就是说的这些小人物了吧,在自己的生活中没有地位、没有话语权,一有机会发点言,就使出吃奶的劲儿打胡乱说,不把水搅浑,誓不罢休。
跟在场众人或焦急、或冷静、或害怕、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不同,周渡现在是一肚子火,就像是被戳中了G点一样。
“呀哈!抢老子的客人?上一次有人跟我抢客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小子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住着呢吧”
周渡越想越是火冒三丈。
“老子当年可是火车站一霸,没想到安静了几年,居然都有人敢跟我抢客了?!”
“匪徒”躲在刚刚抓来的大学生“人质”和出租车之间,与特警对峙起来。
双方都并不知道,出租车里的周渡其实才是真正的BOSS,而且是一个已经被他们激活,并且怒气值满格的BOSS。
周渡憋着怒火,开启“土式”,从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出来,绕开出租车,走向“匪徒”。
由于被出租车遮住了视线,并且主要防备着四周的抓捕人员,所以一直到周渡走到“匪徒”面前,“匪徒”都没有发现他。
周渡在“匪徒”身后,骂街一样地吼道:“塔玛德,居然敢跟抢我的客人?不要命了吗?”
“匪徒”被他这突然一吼吓了一跳,抬手指着周渡开了枪,而周渡开启了“土式”,不闪不避,直接回敬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咬牙切齿地说:“抢我的客人?”
周渡的掌力控制得非常到位,巴掌打得震天响,“匪徒”痛得要命,但却没有被打昏过去。他只是震惊地看着周渡,心中只要一个念头:“这么近我都没打中他?没道理啊!看来平时光顾着打飞机了,真该抽空打打手枪的……”
周渡恶狠狠地跟“匪徒”对视着,然后举起右手,又是一耳光下去:“抢我的客人?”
这一记耳光下去,也只有皮肉之苦,而全无实质性的伤害,劫匪看周渡眼神从震惊变成了惊恐,仿佛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出租车司机给打了,又仿佛是被这一巴掌打出了心理阴影。
用过了右手,周渡又举起左手,再一记耳光打在了大汉左脸上:“抢我的客人?”
大汉依然没有晕过去,只是随着周渡的巴掌晃了一下头,看着周渡的眼神已经从惊恐变成了呆滞。
这一巴掌,让他想起了小学时偷钱,被他爹吊起来打的痛苦回忆。
这一巴掌,让他想起初中时当着女神的面,被情敌叫人围殴的屈辱情形。
这一巴掌,让他想起毕业后看着坐在宝马车里离他而去的女友,那种徒叹奈何的无力感受。
看来演习中本应有的最后环节——抓捕“匪徒”、游街示众、“匪徒”忏悔、皆大欢喜——已经不用再出现了,周渡连打他三个耳光,已经差不多要把他的坏毛病治好了。
被当做人肉盾牌的大学生惊呆了:“刚刚还气焰滔天、穷凶极恶的劫匪,现在居然被一个出租车司机的气场镇住了?这被抢了客人的司机是有多可怕?”
四周的抓捕人员见场面安静了下来,心想:“这就完了?我们刚刚打了那么久手枪,都白打了?射了那么多子弹,一点卵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