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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戒一见他回来,担心王建福的死活,便问道:“如何,你可找到那王建福的下落,他到底死了没有?”
虚灵子摇摇头,无奈道:“他既已掉下峡谷,我又如何去找,总不可能跳下去看上一番,再说那峡谷深不可测,若是一个正常人,一掉下去必死无疑,粉身碎骨,那王建福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
空戒则另有想法,两眉间尽是忧愁之色,正色道:“那村长能赶到我们前头,身上又有巫毒娃娃这种邪物,你觉得他会没什么别的手段,指不定他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妖人,要是不死必然是个祸害,以后难除,留在世间是个大变数。”
虚灵子冷冷一笑,心知他说的头头是道,却不看清眼前情形,那悬崖极其高险,下去是件麻烦之事,他又没有翅膀,飞不起来,便毫不客气地道:“既然如此,你就跳下去挖地三尺的找,王建福要是死了,你就往他尸体上补上几刀,断了心中这念想,要是没死,你就将他收了。我在车里头等你爬上来,等上几个时辰都没关系。”
空戒一顿,说不出话来,只好幽怨地看了虚灵子一眼,道:“你降妖除魔的本领在我之上,你怎么不下去,非要我去?”
虚灵子瞪了他一眼,将手上的针收入囊中。那巫毒娃娃虽有灵性,但已经随王建福落下悬崖,而王建福生死不知,这针也在自己手里,谅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心下也没什么忐忑之处。
一切无事,虚灵子油门一踩,继续开车,山间路不好走,车子一颠一簸,但速度也不慢。
行了一会儿,虚灵子倒是想起,这王建福平日都在白玉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若要祸害村民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忧从中来,他便问方子浩:“你这村长平日品行如何,有何异常之处?”
方子浩仔细想了一阵,将王建福这人大致梳理了一遍,也没想出什么不同之处,便按心中所想回道:“异常之处没有,平日里也心地善良,谁家有事都会帮上一把,对人都和和气气的,对我也是相当不错。”
空戒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什么叫对你相当不错,我看着鬼婚十有八九就是他弄的鬼,他明知这鬼会吸干你的阳气,将你变做一具干尸,却还要把你往火坑里推,相必平日他的种种行为必是装模作样,真实意图在心里隐藏地极好,然后处处惺惺作态,在暗中使绊,害人不浅。”
此话当真不无道理。
明处的敌人不足为惧,惧的该是在暗之敌。一个人若将自己伪装起来最是容易不过,只要样子做足做透,暗地里的手脚无形,难以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即使怀疑到了,也是将信将疑,说不定疑虑顿消。而王建福便是这种人,不说笑里藏刀,至少是善里藏刀。
他在白玉村活了六十几年,对村里人是知根知底,巫毒娃娃都可制作出来,也不知收集了多少死人的怨念,还有别的手段也是必然。只是不知害了多少村民。
“不急,王建福生死未卜,应该暂不成气候,过一阵子再回白玉村看看,将此事解决圆满。”此时车已走了很远,加之王建福怕是身死,虚灵子便不决定回村,而是直接回山门。
山门之中,也有事待他处理。
这话正说完,那鬼婴突然哭了起来,手脚四下折腾,在空戒身上乱踹,哭声与寻常婴儿无异,只是有些疲软无力。
一路上这鬼婴都安安静静的,遇见那巫毒娃娃时也没什么反应,此时却哭的厉害,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方子浩看着她闹腾,也想不出所以然。
“嘿嘿,这小鬼是饿了啊,这一路上都没有吃东西,人受不了,鬼也受不了呀。这下哭的厉害,得给她找点儿奶粉才行。”空戒一眼便知道了其中原因,任他在自己身上哭闹,也不哭也不恼,笑眯眯地说道。
方子浩却是没有理解。
这不是一个鬼么,又怎么会饿,关键是饿了还得吃奶粉?
空戒知他不解,道:“万物皆有灵性,鬼也是万物之一,自然是逃不出这天地规则,只是他们以怨气或是阴阳之气为食,故而害人,至于吃奶粉这事,你见过一个小婴儿就开始吃饭吃肉的么,不吃奶粉她吃什么?”
虚灵子道:“车上可没有奶粉,何况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鬼婴怕是要饿上一路。”
空戒瞥了方子浩一眼,突然想戏弄一下,便笑嘻嘻地道:“方小子,这小婴儿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未婚妻饿了,你就不想点儿法子,还在这里看热闹,要不这样,你抱着她哄一哄?”
说完,空戒便要将手中哭吵的鬼婴塞在方子浩怀里。方子浩哪经得住这惊吓,脸色瞬间发青,整个人恨不得从车里跳下去。
空戒洋洋得意,道:“你小子莫要嫌弃,以后要是讨不着老婆,就将这个收了。这女鬼模样应该不差,你也算是有福气,啧啧啧,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备胎,真是让人羡慕。”
虚灵子听了这话眼皮一翻,也不知作何回答,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递给空戒,道:“这婴儿吵死了,让她闭嘴,别影响我开车。”
空戒心领神会,麻利地将这符箓贴在那鬼婴的嘴上。这一贴立刻见效,那鬼婴不再哭叫,但手脚还是在动弹不住。
方子浩有些担心,问道:“这样子,不会出事吧,不会憋死了饿死了吧?你可千万别委屈了她,不然我会很难受的。”
空戒小瞪他一眼,心想你这小子还不是关心着这女鬼,连难受着词都用出来了,指不定洞房那晚发生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从此二人一见钟情,然后人鬼情未了,接着是种种种种。
他却不知,方子浩完完全全是担心自己的命,他怕这鬼婴有什么闪失,一直担心着也难受,至于这话他脱口而出,也没什么考虑,才会让人误解。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表面还是一如往常,空戒回道:“鬼不同于人,自然是耐饿一些,至于憋死就更不存在。要是这么容易就憋死,这鬼也太容易挂了,还叫鬼干嘛?”
方子浩又看了那鬼婴一眼,心道死不了就好,我的命可是和你连在一起,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死了,简直太不值了。
这年头,人命应该是比鬼命稍稍要值钱一些的。
接下来的一路,鬼婴说不出话,方老头没醒,三人之间也没什么话,气氛不免有些沉闷。虚灵子开车也无聊了,便也没闲着,干脆吹嘘起自己以前降鬼之事。但鉴于降的鬼实在太多,数不胜数,随便挑了几个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十几年前,我去滇西之时,恰逢大雨,伞又未带在身边,只好一个人淋着雨在山里乱转。转了一个时辰,转来转去,转得人也乏了,还找不到一户人家躲雨,然后烘干衣服。可最后柳暗花明又一村,终于是碰见了一个小村子。”
虚灵子回想起那时之事,不由得生出几丝感慨,语气里也有些时光苍凉之味。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那小村子必定有一些故事,你也应该会碰到一个鬼,然后大展身手,救村民与危难之间,然后村民对你感恩戴德,犹如看见太上老君下凡一般。”空戒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虚灵子听完一顿,回头一瞪。
“那村子果然不简单,里面一个老人自称可以驾驭各种毒虫,因此被村里人奉若神明,诚心侍奉。而我一眼看破,什么驾驭毒虫,无非是以自身精血为引,将毒虫唤来而已,如此小伎俩,怎瞒得过我的法眼。最后我与他大战三天三夜,使出浑身解数,才将那厮收服。而那厮死得凄惨,自身精血流失过多,无数的毒虫都附在他身。你想想,身上爬满了白色的咀虫,还有一堆毒虫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也想要附在他身,该有多么恶心?”
兴许是那场面太让人作呕,虚灵子忍不住反胃一阵,空戒也脸皮一皱,但这一皱,却是不一样,另有意思。
“到了那村子倒是不假,但什么大战三天三夜却是放屁。明明上次你和我说的是大战了三个时辰,怎么现在就多了十倍,按你的意思,莫非这时间还会自己加长一些的?”
空戒微微一笑,继而讥讽道,丝毫不给虚灵子留一点面子,虚灵子摸了摸鼻子,见自己的话被戳破,脸挂不住,有些老羞成怒。
“夸张手法你不懂么,装逼你不懂么,突出自己的英雄气概不行么,你就这么喜欢揭我的短不成,还是当着我徒儿的面?”
见虚灵子破口大骂,空戒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嘿嘿笑了几句,对在一旁满脸黑线的方子浩道:“看看,你这师父可不是什么好货,以后他的话你别信,毕竟说出来就和放屁一样,闻着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