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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天理呆呆站在原地,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般,任凭周围人的眼神如同刀子般落在他的身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这场计划,会毁在自己人手中。
“大胆海匪,竟然敢诬陷杨大人”张将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声喝道。
“哈哈,想不到吧,你们的知州扬大人,就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他为了利益,抢夺商队,谗害百姓,我们刺杀刘玄不成,他又要以剿匪的名义,让我们在乱军中将刘玄杀死,这就是你们的扬大人,你们的父母官,呸..”披风男子用近乎疯狂的声音咆哮道。
呆滞过后的扬天理终于回过神来,而此时的他双眼通红,青筋暴起,让人看了心中一寒。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何要将这等罪名加早我的头上?是受何人指使?”杨天理怒喝道。
“不认识我,扬大人,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这近十年我给你的银子怕是都装满这一船了吧,怎么,现在要和我撇清关系?”
“你放屁,你血口喷人,你说给了我银子,证据在哪里,你将证据拿来”扬天理面红耳赤的道。
“证据,哼,你以为我没有证据?这些年我给你的金银都有账目,你家后院假山下面的密道里,那就是证据”。
“你...”被海盗头目揭穿了底,扬天理当即面色大变,不过转而他却哈哈大笑道“就算你告发了我又如何,我是朝廷的人,就算犯罪,那也归朝廷审理!现在你不过是海匪,等剿灭了你,我自然会回去给朝廷交待”。
“张将军,你还看着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海匪把我们全部困死在这里吗?”扬天理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听到扬天理这带着命令的声音,张将军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道“扬大人,这些海匪既然是你受指使,那也是听命行事,现在他们将你供出,看见他们已有悔改之心!现在你不用考虑他们,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听了张将军这话,扬天理怒火中烧,心中一片哀凉,自己的聪明,没想到换来现在这样的结果,而这一切的罪人就是刘玄,是刘玄毁了他的一切。
扬天理越想心中越气,当即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随后突然转身,猛然间向着刘冲了过去。
“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我要你去死...”
扬天理咆哮着像刘玄冲来,而此时的刘玄就站在甲板上,退无可退,只能任凭扬天理抓着自己的衣服。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很多人的眼睛还盯着那披风男子。
“刘玄,从你来到广州,我就没有一天好日子,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扬天理撕心裂肺的咆哮着,而后双臂猛然一推,刘玄就这样一个翻身被推下了甲板。
“先生,大人...”
呼啸的海水席卷而过,刘玄落水的地方没有丝毫踪迹,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归于平静。
“快,快下水找刘大人”这时的张将军也不淡定了,当即指挥兵士下海找刘玄,而叶羽更是早已经跳入了海中。
“哈哈,刘玄,你终于死了,以后在也没有人和我作对,哈哈哈”扬天理披头散发的仰天大笑两声,随后身体一抖,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过去。
刘玄落水,几十个官兵忙成一团,叶羽更是直接跳到海中,如同泥鳅一般不停的上上下下寻找着!但海浪太大,想要找一个落水之人,谈何容易。
而刘玄也没有料到,扬天理竟然疯狂到这一步,身体猛然间落入水里,刘玄还来不及反应,就猛喝了几口海水,随即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气直入心扉。
刘玄当即慌乱的在海底张牙舞爪的滑动!但他毕竟是北方人,没有游过水,所以任凭他怎么滑,就是浮不起来,海面上吴浩和叶羽的哭叫能清晰听到。
不行,我可不能这么死去,我还结婚,我还有月儿,怎么办,怎么办,大脑飞速旋转,但随即飞海风卷起了一股暗流,直接将刘玄卷起,脱离了海底,在瞬间离开海水时刘玄想要大声呼喊,但旋即又再次沉了下去。
而对面的海匪等人见刘玄落水,都是一阵哄堂大笑,随后乘着张将军没留意时,带着之前落水的海匪,一路杨帆像远处驶去。
海风呼啸,半米高的海浪轰隆隆的拍打着船只,灰蒙蒙的天,这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雨,吴浩跪在甲板上泣不成声。
“刘玄,你回来呀,你不要死,你回来呀...”吴浩撕心裂肺的喊着。
“大人,大人....”几十个同来的侍卫纷纷跪倒咋甲板上抽泣着。
叶羽呆呆的看着海面,如同丢了魂一般,好半响后砰地一声跪在地上也放声大哭,一时间,甲板上哀嚎一片,响彻天地。
“妈祖,你不是海神吗,你让刘玄回来,你救他回来呀”吴浩拍着甲板吼道。
“妈祖,求你保佑刘大人,保佑刘大人平安无事”
“妈祖保佑,妈祖保佑”
不知是谁带头开始祈祷起来,有了第一人,就有第二人,慢慢的,其他人也都跟着跪倒在甲板上,一时间祈祷声直上云霄。
不知是妈祖显灵了,还是自然规律的原因,就在人们祈祷一阵后,海上的风浪尽然渐渐小了起来,最后变得风平浪静,而刘玄也在一个大浪的席卷下,直接被卷到了不远处的海滩上,被搁浅了下来。
渔民多信仰妈祖,每当遇到海事之时,在逃生无望得情况下,只能祷告妈祖,而刘玄这次的事,更是坚定了人们的心中信仰。
一个侍卫抹了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水珠,双眼在海面扫过,而就在他扫过的瞬间,后边小岛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妈祖显灵了,妈祖显灵了,大人在哪里,我看到大人了”。
侍卫的一声高呼,如同暗夜中的星辰,一时间众人都猛的站起身,向那边看去,果然,在哪里有一个人躺在沙滩上。
“是刘玄,就是刘玄,快划船,快换船呀”吴浩激动的喊着,同时让人拿来毯子。
因为是冬天,海水温度还是很低,说以掉进海里若不能及时抢救的话,很有很能冻死。
刘玄被救起,幸亏只是喝了几口海水,被呛昏过去,并无大碍,这才让众人放心。
张将军是从头到尾手心都是汗,如果刘玄在有个好歹,那这次回去,自己该如何交差?两个大人都相继出事,这会不会让别人误以为是自己有意加害。
海贼跑的无隐无踪,在加上扬天理昏迷不醒,刘玄落水受伤,一连串的事让众人也没了斗志继续剿匪,当即在小岛边上修整了一夜,天亮时分,杨帆回到了广州。
睡了一夜,刘玄只觉得头昏脑涨,艰难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市舶司。
“大人,你醒了?”一个婢女见刘玄醒来,当即高兴的迎了上去。
听到刘玄醒来,吴浩和叶羽都慌忙跑了进来,吴浩进房间就将刘玄再次扑倒。
“我一位你醒不来了,你要醒不来,你家月儿可就归我了”吴浩大笑道。
“怎么,你盼着我被醒来?”刘玄推开吴浩打趣道。
“哼,你不醒来,对得起我这哭红的眼睛吗?你看”吴浩像个孩子般拉着刘玄撒娇道,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叶羽只是在一边看着,杀手的冷静在这一刻尽显全无!但是刘玄知道,他当时落入海底时,叶羽和吴浩可是哭的死去活来的,这份情刘玄记在心里。
刘玄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剿匪竟然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但事已至此,也无法挽救,只能改年在出海剿匪。
刘玄虽然没有剿匪成功,但是扬天理勾结海匪的事,却是震动整个大宋朝堂,一时间刘玄的名字也是扶摇直上,被大小官员所知道。
一个知州疯了,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这就是真的,尤其的孟安在得知扬天理疯了后,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但他高兴没几天,就收到圣旨,说他在广州买卖土地,搜刮民财建造府衙,特免去官职,发放边疆。
整个广州,一时间风起云涌,人人自危,就连那孙老头也老实了很多,不敢在和刘玄作对。
距离除夕还剩下不到半月时间,刘玄也得意给市舶司船工放假,让他们早日回去与家人团聚,而他自己也收拾行囊,准备回开封过年。
马车一路上寂静周转,刘玄也终于在大年三十前一天,顶着风雪回到了开封皇都。
再一次见到刘志刚,刘玄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父子两在书房一直聊到天亮,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休息。
大年三十,皇帝召见百官,刘玄也自然的被邀请,现在的刘玄,已经不是那个初出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已经变得更加成熟,做起事来也更加稳重。
刘玄像徽宗汇报了目前市舶司的情况,得到了徽宗的大力表扬,并且要求刘玄要亲自出海开通商线,招来更多商人与大宋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