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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无名的浪人 / 二·章十二

二·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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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玲奈的伤口好转了许多,可以自行下身行走。
  暖和的朝阳,铺洒着这片土地,给这片土地带来生机,带来光明,带来生命。门外早有孩子嬉闹声,夹伴着悦耳得鸟的歌声,两重声音相交合映,奏出美丽的曲章。朝阳透过层层面纱,穿过层层障碍,悄悄地落在了玲奈的房间的窗上,光丝如浮游一般遁入窗内,将温暖送了进去。
  朝阳如丝绸一般浮落在玲奈身上,紧紧地环裹着她,玲奈感到十分温暖,她看着那些细细的光丝,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主动迎接这美丽的朝阳。
  走到门外一整暖风徐来,带来清清芳香,玲奈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的田野布满大地,朝阳都不经放低了身段。玲奈满心欢喜,深深呼吸着,感受着这万物之美。她看见成群结伴的小孩们,堆扎在门口嬉闹着,她上前探究孩子们玩些什么,只见孩子们对着一个蚂蚁窝饶有兴趣的捉弄着。
  看着这群孩子天真可爱的样子,玲奈不住偷笑着,这时一个孩子回过头来,看见这个陌生人,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突然所有孩子都转过头来,看向玲奈,蚂蚁终于逃得一条生路。
  “我?”玲奈一下子蒙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就是我啊。”
  “啊,你是那个武士。”一个小女孩天真地说。
  “我还以为武士都是可怕的人,想不到还有像姐姐这样漂亮的武士。”一个小男孩滑头地说道。
  “姐姐,姐姐,我们一起玩吧。”小女孩一边缠着玲奈的手一边说道。
  “对啊,对啊,一起来玩吧。”孩子们开心的附和着,全部围绕着玲奈转着,玲奈着看着他们每个人,露出无奈而快乐的笑容。然而一个粗暴的声音打碎了这欢乐的美景,只见远方一个妇人渐行渐近,急匆匆地朝着孩子们走来,一边走着一边训骂着,孩子们纷纷躲在玲奈后面。那妇人瞥了一眼玲奈,可不理会她,直接抓着自家孩子就走,拉着自家孩子走,同时严声叱喝着其余孩子,把孩子们通通赶了回去。
  玲奈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身影,油然而生一股失落感,悲伤亦随之而来,侵占着她的心头,美丽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但看见孩子们回过头来,对着她挥手,对她微笑,玲奈又不禁驱走了那没落感,驱走那无形的阴影,让笑容重新绽放在美丽的脸庞上。
  但这笑容渐渐地暗淡了下去,玲奈看着这帮孩子,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武士的妹妹爱,她和这些孩子一样处于生命的年华,但却不能和他们一样充满生命的活力,不能用身体去感受万物的美,不能用双眼去感受生命的形态,不能用双耳去聆听生命的悦耳,只能每日每夜地和死亡搏斗着,只有冷冰冰的四壁,孤寂的夜,刺骨的风相随相伴。
  玲奈想着不由感到悲伤,眼前的田野山林一片生机盎然,但她却没法去感受,她本应跟着那群孩子们,一起感受世界的新奇,一起感受世界的美,一起感受阳光和空气,而不是一个人孤独地躺在那冰冷的地上。突然一股愤怒油然而生,直击玲奈心头,玲奈一拳锤向旁边的大树。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悄悄朝着玲奈靠近,慢慢地伸出手,突然捂住了玲奈的双眼,突如其来的双手让玲奈措不及防,下意识地防守,转身便将那人推开。
  “哎哟。”只见那个人是悠,她狠狠地摔倒在地,背篓里的柴木全都掉落了出来。
  “怎么是你啊。”玲奈看着摔倒在地的悠哭笑不得。
  “我才想说呢,玲奈姐你怎么下手那么狠啊。”悠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怎么知道啊,突然一下子眼睛没捂上了。真是抱歉啦。”玲奈边说边帮她拾起掉落一地的柴火。
  “哼。”
  满满一背篓的柴火终于捡完,玲奈一下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悠略带娇气看着玲奈说道:“别指望我会感谢你哦。”
  玲奈笑着说:“你能原谅我就好了。”
  “这个嘛,”悠看着玲奈,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我会考虑一下的。”突然朝着玲奈发起进攻,猛地用双手挠她双腋,玲奈被弄得哈哈大笑。
  “看你敢不敢推我,看你还敢不敢推我。”悠乐在其中,越挠越带劲,“还不快快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玲奈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连声求饶,两人的天真灿烂的笑容倒映在清澈的白云之上,欢乐的笑声融入温和的秋风中。
  “你这个混小子!”突然一个老汉声音从坡下传来,那声音粗狂而洪亮,掺杂着一股怒气,玲奈和悠不禁朝着坡下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老汉,硬生生地拽着一年轻小伙子到屋外。玲奈远远看着那小伙子不禁一惊,他便是当时提着花篮的青年。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再去找她了。”老汉训斥着那小伙子,声音直传顶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们之间没有可能也没有结果的。”那小伙子一直低沉着脸,沉默不语着,像个罪人一样受着他的惩罚。
  “你说够了没有。”突然悠站了起来,冲了下去,不知所以然的玲奈被吓了一跳,静静地看着他们。
  “你个糟老头,你说够了没有,没完没了的,你是属鸡的吗!”悠直冲冲地朝着那老汉吼着,那老汉一愣,回过头来也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干嘛啊,我教训我家孩子,关你什么事情。”
  “纯本大哥做错了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大吼大叫的啊!”悠挺起胸来,只盯着老汉说,“你这么老了都是谁在照顾你啊,生病了谁帮你采药啊,三餐谁帮你在做啊,田地谁在帮你耕种啊,谁在帮你收成啊,都是纯本哥哥!你凭什么吼他啊。”说完悠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你……”老汉气得怒发冲冠,直直的盯着她。
  “而且,”悠还打算继续下去,一直沉默不语的纯本制止住了她:“够了,悠,不要再说了。”悠把在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什么够了,”老汉大怒起来,“你这个没教养的姑娘家,平时就是没人管教,才会变成这样子,今天我就好好管教管教你。”说着老汉举起那老皱而有力的手臂起来,恶狠狠地朝着悠打下去,悠吓得直动不了,闭上双眼不敢直视那有力的臂膀。
  风吹叶落下,那有力的臂膀突然停在了空中,只见玲奈站在了悠的面前,接住了那狠狠的一下。悠看见玲奈赶了过来,连忙上去搂抱住她:“玲奈姐。”
  玲奈笑着用另一只手摸着悠的头,继而看着老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不应该打这孩子。”
  “孩子,她是孩子那么我就应该管教她,出言不逊,目无长辈,就是缺乏爹娘的管教才会变成这样的,今天我就替她爹娘好好管教管教她。”说着准备越过玲奈,去抓躲藏在后面的小狐狸,老汉硬生生的抓起悠的手,用力地扯拉起来,试图将她从玲奈身边拖过来。
  “住手。”玲奈一把手抓住老汉的手,喊道,“请你放开你的手。”
  老汉愣了一下,木讷地看着玲奈:“你为什么那么多管闲事?还有你到底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时在一旁观看的群众附议着:“她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武士啊。”
  “啊,”老汉恍然大悟,神情一下明朗起来,“原来是武士大人。”
  站在一旁的纯本神情变得焦躁起来,不知是预感有不好事情发生,还是对于这场景过于紧张,他连忙出声说道:“够了,父亲大人,别再说了。”
  “你个臭小子给我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未曾料想到引来一头痛骂,纯本颤颤巍巍地靠在了一边,缄默不言。老汉回过头来,看着玲奈装腔作势的说道:“不知道武士大人来到我们这贱低有什么贵干啊,我们这里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没有繁华的集市,没有豪华的城堡,怎劳烦武士大人屈尊劳驾到这么个贫贱的地方来呢?”老汉歪着嘴带着不屑的意味说着。
  “我并不是什么武士,也不是什么大人。”玲奈冷冷地说道,朝天而望去。
  “你们当然不是武士,你们就是强盗,你们就是窃贼,你们夺窃我们的汗水,你们压榨我们的身体,你们鞭打我们的内心,你们把自己抬捧高高在上,把我们试做一文不值。”老汉愤怒地说着,“怎么,现在又过来发挥你们的本性,打算将我们这块贫贱之地占为己有吗?”
  “喂,你说够了没有。”悠再次站了出来,愤怒地拿出手指着老汉,“玲奈姐不是武士,她是帮助有难人的好人,什么都不知道就闭上你的嘴。”
  “哼,好人?那住在林间的那家伙也是好人咯?可笑之极。”老汉不禁大笑起来,“那家伙神神神秘秘的,行踪不定,说不定就是武家的走狗派来这里的,而这个女的呢,就是那个家伙的同伙。说不定那时候一大堆武家人士闯进来,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将我们全部抓捕起来。”说着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一个个闻声而变,纷纷高喊着将玲奈驱赶下山去,声音像浪潮一般汹涌,朝着玲奈拍打而去,玲奈无动于衷,依然仰望着蓝天白云,静静地倾听着这些充满愤怒的声音。
  “你们……你们在干嘛啊!”悠看着失控的场景,不禁惊慌失措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不可以!”
  “我们回去吧,悠。”说着玲奈朝屋内走去。
  “可是,玲奈姐……”悠呆呆地望着玲奈地背影,“等等我啊,玲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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