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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宽的话再次让吴恕的头脑懵上加懵。
感情他与师兄说了半天的话都白说了,还是不知道师父生气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唉!磨人的师父,可否一次性将话说得明白,别再这样折磨徒儿了。”
“闹心。”
“不管是不是错在于我,我都认错,行吗?”
这是他的真实心声!
人的心中有疑惑却得不到解答的感觉,的确难受。
尤其是那种无限接近答案却始终得不到正确的答案的感觉,最为憋屈。
只是,师兄口中的“其他事”,到底是什么?
而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晓的事情?
难道还有比这神药医佛丹还要厉害的宝贝吗?
……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串地在吴恕的脑海中如同泉水一般疯狂涌来,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自己不去思索这些问题的答案。
最终,还是得指望无宽,问道:“师兄,你可是知晓什么?”
无宽点点头,道:“贫僧也不确定。昨夜将你背回寺里之时,只见师父在墙根下挖出一个盒子,然后就说是去给你熬药了。”
当时无宽是想自己去给师弟熬药,让师父在一旁休息,却不想师父执意不肯,脸色很难看,训斥了无宽。当然,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师弟。
如此一说,吴恕大体明了情况。准是那盒子里的宝贝就是师父最珍爱的了。
无宽不待吴恕说话,因为他知道吴恕心里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问他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顿了顿,继续道:“贫僧常年呆在寺中,师父的宝物也是见过不少,却唯独有一样东西,只在师父的手记中有看过,并未得幸亲眼所见。人参乌,传说中,吃了之后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衰弱之人,服之即可精力充沛,乃是大补之物呐!”
关于这人参乌,还存在着一个传说。在峭崖的最险出,如果生长一株人参,那很正常,如果旁边再有一株何首乌存在着,那只能说算是怪事,但如果说人参和何首乌的很部在土里慢慢地合体,成为新的种子,重新生长出一株新的药材,那便是旷世传说了。
人参乌,形状怪异,一半人参,一半何首乌,生长条件苛刻,故而希贵。同时,药效独特,虽不能使人长生,却是可以延年益寿,使人精力充沛,营养补足。
要是五六十岁的衰老之人有幸吃了,身体必然日益健朗,直逼正处壮年之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是老当益壮。相传昔年的老将军黄忠就有幸吃了一株,故而留下了“宝刀未老”的美誉。
此外,更有传说,将这人参乌称为“气死阎王不要钱”的良药,但凡将死之人还有一口气在,都用灌以人参乌,必然复合,而且痊愈,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当然了,这样的传说有些夸张了,不过也从另一个侧面描述除了这人参乌的非凡之处。
当然了,这些内容无宽并不知晓,吴恕更加不用说了。他听了师兄给他做的介绍,心里只是明白人参乌的作用功效,而且,在他看来,貌似还没有医佛丹厉害呢。
毕竟,暂目前在他的认知里,医佛丹可是连十八步蛇这种蛇毒都能化解的,并且食之可获得百毒不侵之体,而人参乌却仅仅只是补药而已。
要知道,世间补药千千万,何止人参乌一种?有补脑的,有补血液的,还有补肾的,千姿百态,应有尽有。
他若是知晓真正的人参乌,想必定会瞠目结舌,嘲笑自己的无知吧!这就好比盲人摸象,知道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故而问道:“师兄,照你这么说,这人参乌也没啥特别之处,远不足以比肩丢失的医佛丹价值。”
他的话外之意,就是医佛丹更贵重一些,为何师父会在意价值轻一些的人参乌?
无宽解释道:“师弟,世间之物,价值轻重,皆不在其本身,而在于人心,看事不能看表面。这医佛丹虽是人间之圣药,但在师父心里却远远比不上人参丹,其中兴许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贫僧依稀记得年幼之时,尝见这人参乌乃是一位女施主赠与师父的,当时那位施主还说什么永不相见之言……”
惊!天呐!
无宽一语激起吴恕心中千重浪。
这般说,人参乌在师父心中果然不是价值重要,而是意义非比寻常。意义蕴含的,可谓是无价之宝,这点吴恕自然是懂的。
原来是师父的老情人所赠之物。
无宽还在解释,慢慢地跟吴恕讲述些自己幼时的记忆,如同在讲故事一般,行如流水,一点也不拖沓,没有胡编乱造的丝毫痕迹。
殊不知,吴恕的一听到“永不相见”之时,心思早已飘走,压根就没听师兄后面的话。
莫名地听到这四个字,心中竟会有一种愁闷的感觉,但却又形容不出来。
“嗯哼!”这时,一道咳嗽声从门外飘进来。
听到这道声音,无宽立即终止了讲故事,吴恕也停止了浮想。
是师父来了。悟痴慢慢地走进来,手机提着一只药壶,却没有盖子,壶中的热气不要命地往外冒出,同时,还夹带着一丝香气。
这香气,却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似玫瑰,似桂花,似牡丹,似芙蓉……名花香味混合,形成独有的香味。
壶中的东西,不用想,吴恕就知道,定然是师兄口中的“何首乌”了。
心中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悟痴看到他们二人身边,香味就更加地浓烈了,不由地食欲大起,咽了咽喉咙处的口水,还能很清晰地听到口水流淌。
“徒儿,这是为师为你炖的人参乌汤,耗时两个时辰,配料乃是人参乌、鸡肠、鸡肚、鸡屁股、鸡冠、蛇胆、鹿茸……”
悟痴将配料一样一样地罗列着,约莫着有二十余样,除了鸡身上的部位很常见外,其余的都是一些稀少珍贵的药材,怎么想,都不觉得就这么一间破烂的寺庙居然可以拿出这么多的东西出来。
吴恕直接问道:“师父,人参乌貌似对您很重要,你怎么可以用来给徒儿炖汤?”
悟痴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愿意说,最后索性道:“这些跟我徒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吴恕闻言,瞬间愣了愣,随即鼻子一酸,却没法捂鼻,眼泪不要命地往外流出,也没办法擦拭。
他被感动了。
只在这一瞬间,完全泪奔了。
师父,真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