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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收他为徒?”许景炎听了儿子许宗的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早就说过,我这辈子是不会收门生的,你怎能在外面随便答应别人呢?”
许景炎的态度很坚决,自从他的得意门生张宜修前几年因病去世后,他悲痛不已,发誓以后绝不再收门生了。世上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许宗劝解着父亲:“爹,我知道宜修哥是你的一块心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更何况......”
“你住口!”提起张宜修,许景炎的神情就变的激动起来:“他冷石再怎么样,在我心里也抵不上修儿的一根汗毛,此事你不用再提了。”
许宗心里清楚,以冷石的才学,只有父亲才有能力教导他,成就一段师徒佳话。虽然知道这件事是父亲许景炎的逆鳞,可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还请父亲大人三思,就算父亲不打算收冷兄,那至少也要把他请到家里以后再下论断。”
“砰”
许景炎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茶盏顿时变得四分五裂,迸裂四飞。其中一块擦着许宗的脸颊飞了出去,鲜血就从伤口流了出来。
许宗任由鲜血直流,梗着脖子执拗道:“今日就算父亲将孩儿打死在这,孩儿也是不会松口的。”
身为人父,看着自己亲身儿子受伤,许景炎不由得心里一软,嘴上也就松了几分:“唉!那好吧,你让他明日来见我吧。”说着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许宗,让下人拿来了金创药,心疼的给他敷在了伤口上面。
“嘶,嘶”许宗嘴里不停的吸着冷气,表情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
看着儿子的这副表情,许景炎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轻柔了几分:“疼吗?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敷好了药,许宗对父亲行了一礼:“爹,我这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冷兄,相比他听到后一定会开心的。”不等许景炎说话,就扭头跑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许景炎摇了摇头,想起许宗刚才强硬的态度,心里对冷石就好奇了起来,此人是如何让宗儿对他如此颠倒呢?比修儿又如何呢?
想起张宜修,许景炎的心里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修儿不管是谁害了你,我都一定会查出真凶,替你报仇的!他的双手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随后就又松开,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身体倚靠在椅背上,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地上......
昨天收到许宗的消息后,冷石激动的几乎一夜未免。相比于许景炎的学识,他更看重的是许景炎身后的人脉。因为有了这些人,找到赵萌和陈莲儿的几率无疑又增加了许多。
漱洗完毕后,又沐浴了身子。换了一身新袍,就向许府赶了过去。
来到街上,就见街上围了一堆人,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冷石便凑了上去。
人群中间,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青年男子,揪着一位卖鱼的老人大声嚷嚷:“你这老头,快赔我的钱。”
老人衣服被刀疤男扯着,嘴里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你买鱼不给钱,你还让我赔你钱,这......这是什么道理。”
“老子说你欠我钱,就欠我钱。你要是不给老子,老子今天就砸了你的摊子,看你还怎么卖鱼。”说着刀疤男一把就将老人给推到了地上,然后一脚就踢翻了装鱼的鱼桶。十几尾鲤鱼都从桶里跌了出来,在地上不停的蹦跶。
“呸”
刀疤男用力朝老人身上吐了一口痰,拿了几尾鲤鱼,就打算扬长而去。
“站住!”冷石再也看不下去了,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把老人服了起来。用手帕擦去了他身上的浓痰,高声对刀疤男喝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对冷石指指点点,都议论纷纷。冷石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也不去搭理他们,任由他们议论。
见有人敢多管闲事,刀疤男转过身子恐吓道:“你知道老子是谁么?敢管大爷的事情,活腻味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滚,老子我不跟你计较了。”
冷石被气乐了,阴沉着脸对刀疤男道:“跪下给老人道歉。”
“你说什么?”刀疤男见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如此不识相,就打算给他点颜色悄悄。
冷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跪下来给老人道歉!”
“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老子说话?”刀疤男抡着拳头就朝冷石脸上捶了上去。
冷石向后撤了一步,躲过了这一拳。弯腰使劲,一巴掌就扇在了刀疤男的脸上。
刀疤男被打蒙了,在这条街上还没人敢跟他动手。冷石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乘胜追击,一个撩阴腿就踹在了刀疤男的下阴上。
刀疤男受到重击,踉踉跄跄的朝后退了几步,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下体,哀嚎起来。
冷石闪身上去,抡圆了胳膊,又是几个耳光扇了上去。这几个耳光用力极大,刀疤男上下都遭受重击,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冷石甩了甩手,用力过猛,手心被震得微红。
“什么东西!”冷石啐了他一口,把奄奄一息的鲤鱼捡起来放在了桶内,递给了老人:“老人家,您快走吧,以后不要来这条街上买东西了。”
卖鱼的老人接过鱼,就要跪下来给他磕头。冷石忙扶住他笑道:“这可使不得,您给我磕头,我会折寿的。您快走吧,一会官府就该来人了。”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塞到了他的手里。
老人刚离开,官府的人就来。几个捕快拿着铁链跑了过来问道:“谁在斗殴?”
“我”冷石敢做刚当,一口就承认了。
为首的捕头靳鸿信脸上满是欣赏之色:“好啊,本该给你披枷带锁,但念在你是为民除害的份上就免了。走吧,去衙门见府尹大人。”
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刀疤男,靳鸿信脸上满是厌恶之色:”你们几个过来拖着他。”说完笑着对冷石道:“就是去衙门走个程序,你为民除害,说不定府尹大人还要嘉奖你。别担心,我保举你没事。”
冷石觉得这捕头为人正直,心生敬佩笑道:“那就谢谢大人了。”
几个捕快拖着刀疤男,一行人就朝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