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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尊。”光团中传来一道意念。
老者一愣,随即笑容更盛了,那半颗牙再次露了出来。
就在此时,光球一阵变幻,变成一尊通体泛着金光的三寸小人立在虚空。
老者伸出手掌,小人落在手掌之上,目光好奇,带着一分纯真,一分稚气望着老者。
老者一笑,屈起手指,想要将这小人儿送回他出生之地。
“父尊~”
小金人见老者这幅动作,顿时知晓老者想法,急忙出声。
“造化是先天孕育出的至宝,虽生出智慧,可终究是灵宝。以后造化也许会选择很多人,他们有的可能不如父尊强大,有的可能会超过父尊,可是他们对于造化来说都是一样的。也许为了他们一句话,一个目的,造化会尽全力地去帮助他们。可是对于父尊,造化是可以毫不犹豫得牺牲的,这对造化来说是不一样的。”
小金人说完望着老者,小脸上满是忐忑。
老者松开手指,望着小人儿久久不语。
“造化,陪我走走吧。”
老者微笑着开口,望了望那刚刚升起的太阳。
“是,父尊。”小金人点了点头,乖巧地站在了老者身旁。
老者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小金人紧随其后。
“父尊,您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么?”
“那父尊您在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啊?也像这个世界这样么?”
“那父尊,您那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样的啊?”
“父尊,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啊?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么?”
“父尊,您出生的那个世界里的人,都像父尊您这样强大么?”
“父尊.......”
一路上,小金人的问题似乎无穷无尽般,往往老者上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完,下一个问题就来了。
而面对小金人的诸多问题,老者丝毫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似乎很是享受为小金人解答问题的样子,对于小金人的各种问题也是解答的十分详细,毕竟到了老者这种境界,这世间种种,宇宙万物,他不知道的已经不多了。
老者与小金人,一问一答,晃晃悠悠得走着,来到一处山峰之上。
“就在这吧。”
老者停下脚步,轻声道。
“嗯。”小金人乖巧地点着头,停在老者身边。
抬头望了望老者,小金人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老者似是没注意到小金人的异样,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已行至西方的太阳。
“父尊。”小金人终于鼓起勇气朝着老者唤道。
老者收回目光,转头望向他。
“我以后也要成为像父尊一样厉害的人。”小金人声音有些稚嫩,可是语气坚定,小脸上也满是坚毅之色。
老者望着他,没有说话,空气突然宁静。
“莫不是父尊生气了?”小金人心中忐忑。
“我很累的。”良久,老者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怕的。”
小金人语气不复之前的坚定,低着头,眼睛有些怯生生的偷偷望向老者,随即又立即望向别处。如那做错事的孩子般。
老者见小金人这副模样,微微一笑,屈指一弹,一道灵光朝着小金人脑门奔去。
一愣神,那灵光便钻进了小金人脑中。
小金人有些疑惑得望向老者。
“这是我这一生的经历与传承。造化,父尊很期待看到你有一天变得和父尊一样强大。”
老者望着小金人,微微一笑。
“嗯!父尊放心,造化肯定不会让父尊失望的。”小金人脸上的怯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那股坚毅与自信。
老者转过头去,望向前方那将要西坠的残阳。
“造化,父尊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不为别的,只因为你是父尊的孩子,是大禹的孩子。”老者的语气一反之前的轻柔和蔼,而是异常的严肃。
夕阳的余辉如金色的颜料勾勒出老者的轮廓,将老者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紫袍上的纹龙随风游荡,宛如活过来了一般。
小人儿扬着稚气的小脸望着此时的老者,他知道,他这辈子忘不了,此时的老者和他的话。
只是他却没发现老者那严肃的语气中微微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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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你知道么,人有一种感觉叫思念,那是游子在外面孤单寂寞的时候,受到委屈的时候,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对家,对父亲母亲,对爱人的想念和思恋。”良久之后,老者才缓缓开口。
“父尊,您是想家了么?你这么厉害,想回家看看应该很容易的吧。”小金人天真稚嫩的嗓音,在夕阳映衬下变成金色的山峰上被微风吹散。
老者没有答话。
“我走不动了。”
良久之后,老者缓缓说道,只是声音很轻,还有些沙哑。
老者说完这句好似花了极大的力气般,老者不再说话了。
而此时的小金人,小脸上满是陶醉之色,却是没能听见老者的话。
当太阳最后一丝光线没入地平线下,小金人转头看了看老者。
只见老者面目含笑,眺望远方,似乎看到了什么,满脸回忆时的表情。
小人儿没有出声呼唤老者。
“夕阳那么美,父尊肯定是在回味那夕阳。”小人儿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幸福与满足。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美好的一天,这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夕阳西下时的美,最重要的是,这美是他和父尊一起欣赏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玉兔东升,日落有时。
代表的,是一天的结束,是英雄的落幕,是,时代的终结。
月亮已经升起,小金人有些疑惑的望了望老者,想要出声唤醒老者,可是话到嘴边,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又生生咽下。
月亮已行至中天,月光洒在小人儿身上反射出蒙蒙光晕。
小人儿终于鼓起勇气,走到老者身边扯了扯老者衣袖,轻声唤道:“父尊~”
在小人儿惊恐的眼神下,老者竟是缓缓倒地,激起满地灰尘。
见老者倒下,小金人直接愣在原地。
当他反应过来时,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冲向老者。
“父尊您这是怎么了啊?”
“父尊快起来啊,您怎么倒在地上了啊?”小金人抱着老者的手指,想要将老者拉起来。
他本是先天灵宝所化而成,力量自然是极大的,只是他却发现,就算他这样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拉动老者,甚至就连老者的手指都没能抬起一丝。
小人儿满打满算也不过是才出生两天,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他甚至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他并没发现,在他扑向老者时,老者的身体居然在慢慢的融进脚下的山峰。
老者尸身没入山峰,可是老者身上那件染血的紫袍却并没有跟着老者尸身一起没入山峰。
当老者身体全部融进脚下山峰后,小金人呆了,他甚至连自己正飘在空中都忘了。
咚的一声,直接掉落在纹龙紫袍上。
小人儿躺在紫袍上神情呆滞,稚气的小脸上也见不到那满足与幸福。
刚刚被修复的残破世界,没有丝毫生气。山峰之上,小人儿那轻声的呢喃被微风渐渐吹远。
依稀间能够听到
“刚...刚还...好...好的”
“父尊.....不...要轮...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