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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您何故在此时光临枢密院啊?”顾行之笑道。
难不成你不知道我现在要干什么吗?竟还笑得出来,再过一个时辰,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吧,李成府寻思道。
“呵呵,老臣昨夜收到消息称顾将军与突厥头领莫乎贝卓勾结,企图造反。故奉旨到此巡查,顾将军认为可有不妥?”
“既然是奉命行事,微臣自然不敢认为不妥。只是,这里都是存的都是重要的军事文件,还请李大人不要弄坏了才是。”
“这些,老臣自然是知道的。来人,给我搜。”
等兵士们都从枢密院退出来后,顾行之挑了挑眉。
“请问,李大人可搜到什么?”
“报,李大人,出了枢密院本来的东西,什么也没搜到。”李成府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气恼,而是气定神闲的说“那就只能去顾大人府上看看了。”
陆廷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向顾行之府上奔去,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报,李大人,在顾大人府上搜到一封信笺,并在房内搜到一批来自突厥的珍品。”
“把信拆开看看。”因为兴奋,李成府的声音都高了一个调。
“是。”
“信上写得什么,拿给我看看。”
顾行之看到李成府的嘴角越咧越大,看来这次李成府是有备而来,只怕此次凶多吉少,可是母亲怎么办?只希望陆廷渊此次可以不被牵扯,至少这样,母亲便有了依附,他死后也不会有遗憾了。
“信上的内容足以说明顾行之与莫乎贝卓勾结,企图造反。现在,就跟我去皇上面前走一趟吧。说不定念你护国有功,还会饶你不死。”
“皇上,顾将军企图谋反,证据确凿。不过顾将军也确实护国有功,希望您能网开一面。”
李成府如此惺惺作态,皇帝自然不傻,知道他的目的。不过李成府在朝中势力庞大,就算他是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他固然欣赏顾行之,可他是皇上,更要为大局考虑。
“顾爱卿,这个字迹确实与你的一般无二。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上,微臣一直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难道还需要解释吗?如果皇上不相信微臣,那么微臣说再多也是无益的。”
赵兴辰皱了皱眉头,“顾大人,你的行为着实让朕失望。不过朕看在你护国有功的分上,饶你不死。但是惩罚还是必须有的。”
最后,圣旨上写着,将顾行之发配至龙标为亭长,永不得入京。
“皇上,微臣的母亲病重已久,恐怕时日无多,还请皇上开恩,让臣辞官回长安送母亲最后一程。并且臣发誓再不入朝为官。”
赵兴辰看着顾行之,内心绞痛异常。他身为一国之君,竟不能护一忠臣的周全,让其栽在奸臣手里,实在无用。不过李成府,他也绝不能就这样让他嚣张下去。
“好,朕就再许你一次。”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本来该为顾行之庆祝的加封宴席成了为李成府立功的庆宴。阳光在这时依旧灿烂,鸟雀的啼鸣也从未间断。一切照旧,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李成府府内,一片歌舞喧哗,在这片清冷之地显得格外突兀。
“来,为李大人破案成功干一杯。”
“哈哈哈哈,老臣也是为国效力,应该的,应该的。”
“李大人,您这次可是为大宋除掉了一个隐患呐。真看不出来顾行之年纪轻轻,野心倒不小。”
“是啊,老臣也没想到。顾大人这么年轻就走了歪路,着实让人惋惜。”
“惋惜,有什么可惋惜的,对国家不利的人,依臣看,死不足惜。”
“哎,大人言重了。”
……
李成府在院内与他的私党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忘了自己儿子的存在。李子颜站在楼台上远远地望着这一群人,眼里说不出的憎恶,转身进了房中。
“廷渊,我此次归乡,恐怕再也无缘与你见上一面了。你在朝中,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行之,你明知我不爱听这种话。如今你有幸留住一条性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身为将军,绝不能没了骨气。”
“从现在起,我便不再是将军了。但你的话,我还是会铭记于心的。”
“今夜早些睡,明日我送你。”
早晨的风比夜晚更加惬意,带着丝丝的生机与活力。可这个早晨却是个离别之晨。来为顾行之送行的,出了陆廷渊外,只有府中的几个家仆。故显得十分凄凉。
“无妨,我走了,你们多保重。”顾行之扬鞭,绝尘而去,没有一丝的不舍。
陆廷渊为顾行之打点了府中的家仆,清理了屋子,也回了自己府上。
朝廷从此再无人提起“顾行之”这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