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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自南以傲与南以泽两人进屋密谈后,周晅便带着柯怡颜来到方才的临仙湖上。
月色凉如水。
六月的夜晚倒有着沁人的凉意。南以傲的府邸颇大,一个临仙园便足以让人惊叹。园内遍植荷花,如今这些个荷花便都尽数开放了,幽静的夜色中,风渡着阵阵暗香袭来,倒使得这里的夜色像是一层一层的,漾着深深浅浅的荷花香气。
园中一条小道上,铺满青灰色的鹅卵石,疏密有致的错落着,道两旁的树幽暗看不清,只依稀辨出个树的身影,有些可怖,却不失为一种幽静。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自方才南以傲两人走后,自己便随着这男子一同来到临仙园内,却一路上没有交谈。
“柯姑娘何时回京的?”周晅并不回答她,只是目光着在一旁的树上,似乎在揣测什么,又似随性的观赏。
“上个月吧。”
“从绝隐山上回来确实需要三个月左右。”周晅淡淡一笑。
“先生怎知我是绝隐山上的弟子?”柯怡颜侧身奇道。从见面时起,她就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
“也没什么,猜的罢了,信口胡诌,还望姑娘别见怪。”
“呵,那请问先生,是怎么就猜到了绝隐山上去了呢?”柯怡颜身着劲装,发问之间倒有一番睥睨的气势。
“呵呵。”周晅只是淡淡笑出声,开口却令人胆寒,“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便承认了你的来历。城府如此之浅,周某人想问柯姑娘,该怎样救出柯将军呢?”说罢,笑着看已愣住的柯怡颜。
“你是……周晅!”柯怡颜惊道,以前归家时也经常听到爹爹将晋王殿下与周晅挂在嘴边,只是没想到……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听周先生这么说,莫非已有法子救我父亲?”
周晅嘴角轻轻勾起,“这事还是让以傲待会告诉你吧。周某只是见以傲他们两人离开,怕柯姑娘认为王府待人不周,所以才带柯小姐四处转转的。”
“可是……”柯怡颜想要说话,却又悻悻收尾,因为眼前的人已露出了不想深究的神色。
其实,周晅平时给人的感觉总是温雅亲和的,但骨子里却是清冷到了极致。
“柯姑娘若是想知道周某是怎么猜到的,其实很简单。绝隐一派虽收徒甚少,门派招式也极为隐秘,但周某恰好有一位朋友,便是绝隐一派的。”
“谁?”
“莫循。”
“莫循师兄!”柯怡颜眼中露出钦佩与惋惜,“可是自从三年前莫循师兄回来又离去后,便一直下落不明。以往他每年都会回来一趟的。师父们说,莫循师兄他……死了……”
“莫循要是知道他的师父师妹们这么咒他,没死也会被气死的。”
“莫循师兄既已故去,还望周先生不要开他玩笑。毕竟死者为大。”
“谁告诉你莫循死了?”
“什么!师兄他没死!”柯怡颜惊讶的望着周晅,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可是,他为什么不回去呢?师父们年纪已大……”说着,柯怡颜望向树影婆娑之外的临仙湖,清月映在水中,说不清的凄冷与孤寂。是否人生也如这轮月一般,纵使身边是数不清的繁星,但偌大的天空却怎么也找不到同样的身影,注定要承受不知何来的孤独与伤感。
“他?他两年前在一次江湖秘密聚事时被一个北凉高手打伤了……”周晅云淡风轻的说。
“两年前……现在还没恢复吗?”柯怡颜担忧的问。她知道莫循是个鲁莽的性子,去参加什么聚事不是没可能。
“早就好了……”
“那他这两年在干嘛?”
“他忙着呢,一则他已归入以傲幕下,二则他还要找北凉高手报仇,三则……我估计他无颜见江东父老吧,输的那么惨。”
“……他在二殿下幕下……师兄怎么会卷入这种地方?”柯怡颜眉头微蹙,记忆里师兄真如世外高人一般,不理凡尘琐事,只一心醉在江湖中。
“柯姑娘,你知道什么叫知己吗?柯姑娘也算半个江湖人了,总比我们这些人更了解知己二字吧?”
……柯怡颜无言。是啊,莫循师兄的性格,当真是会做到“士为知己者死”吧……
而后
一路无言
……